庄氏一看,叫了起来,“哎呀……云青,你买许多菜干啥?得花多少银子啊。”
“庄婶子,几个弟弟正长身体的时候,要吃点肉才行。再说,我们自己也要吃不是?”庄云青笑着道。
“唉……你这孩子,我家这样子,也没什么能还你的恩情啊。”庄氏叹气。
“看看,婶子又见外了不是?我说了,以后桂湘就是我的妹妹,你用不着跟我客气。”
“那好吧,我去把菜收拾出来。”庄氏没再说什么,撸起袖子就进了厨房摘菜,洗菜,切菜,准备做晚饭。
这时,床上的小桂湘睡醒了,庄云青听到她咿咿呀呀的叫嚷声,立即进了房间,小桂湘一见到庄云青就格外的兴奋,蹬掉了身上的薄被,冲着她手舞足蹈的。
庄云青对着老太太笑了笑,然后伸手把床上的小桂湘抱了起来,见庄云青抱自己,小桂湘更兴奋了,可是没有兴奋一晌,就瘪了瘪小嘴,“哇,哇……”的大哭起来。
庄云青一愣,手忙脚『乱』的探了探了她的额头,发现热已经完退了,没有不舒服。
她这是咋滴了?咋哭了?
听着孩子哭了,庄氏跑了过来,对着庄云青笑着道,“小家伙估计是『尿』了,还有也饿了。”
说完,接过小桂湘,拉掉『尿』布,『尿』布果真湿了,庄氏熟练的为她换了『尿』布,小家伙就不哭了,瞪着大眼睛又看向庄云青,晶莹的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想落不落的,看得庄云青失笑起来。
“嘿,小家伙还挺爱干净的,现在要我抱了吗?”庄云青伸手,小桂湘没有拒绝,对着她也伸出两只小手,这信赖的小模样,让庄云青心中软得一踏糊涂。
庄云青抱着小家伙,庄氏去了厨房,拿了一个小陶罐子过来,里面是煨好的白米粥,虽然别的东西都没放,小家伙吃得还是很香。
“庄婶子,以后小桂湘的吃食里要添小肉靡,偶尔加些许盐,对她的身体好。或者给她蒸个蛋羹,换换口味。”
“家中虽然穷,但是对她的吃食那可是没短过她的。为她,我养了三只老母鸡下蛋,还养了一只羊下『奶』,是给她吃的。至于猪肉,家中穷买不起啊。”
“以后就买得起了。再苦不能苦了小家伙,她的吃穿用以后由我来负责,要最好的。”
庄云青认真道,年贵香当时投到自己生意中的银子,除了给了年大海三百两就没动,至于毒蜂那,她肯定不会再给她一文铜板,所以,年贵香的银子她会部用在这一世的她和她的家人身上。
“这怎么可以?”
“她是我的妹妹,有什么不可以?再说,也就现在困难的时候我伸伸手。我思量着,我在宝州还有些时日,我准备想个法子让婶子家做点赚钱的生意起来,你们离府城不远,是最有利的条件。等你们能赚到银子了,我就放心了。”庄云青的话不容置疑,庄氏也听出来了,她是通知她,不是同她商量。
庄氏没有再说,再说显得自己太虚伪了,太矫情了,只是在心中想着,小女儿真是这一世来自家报恩的,刚出生才几个月,就因为生病引来了大恩人,她知道,从今日后,她们家将会大变样,庄云青话里话外是不想让小女儿吃苦头,受委屈的,要几个儿子有出息,成为小女儿的靠山。
小桂湘吃饱喝足,身体又舒服了,来了精神,与庄云青嬉戏着,庄云青把她抱到外面,小六和李巧两个也逗着她,一时间,小小屋子里是欢声笑语。
晚饭是庄氏做的,一大桌子菜,味道虽然比不上庄云青做的,但在农村里,算是做菜能手了,几个小家伙闻着饭桌上肉,鱼,鸡……散发的香味,个个都咽着口水,但庄氏不让他们五个上桌,他们也不敢上桌,眼巴巴的看着直流口水,最后还是庄云青替他们求了情,说菜多,够吃,让他们也坐在桌上吃饭,看着几个小子狼吞虎咽的吃着饭菜,庄氏是又心酸又不好意思,勒令他们几个不许自己夹菜,她用干净筷子夹到他们碗中才行。
虽然庄云青不介意,但她毕竟是郡主,是未来的太子妃,李巧和小六心中有些着急,害怕庄氏一家人不知道轻重,但看到庄氏的做派,李巧两个心中总算放了心,二人对庄氏一家的好感也迅速上升。
宝州府衙门,齐同知正准备回家,却看见自己的老丈人来了,有些奇怪,天都要黑了,他来干什么?
“爹,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齐同知三十岁多点,这个年纪做上同知,算得上年轻有为了,他是齐夫人的娘家侄子,是白羽的表哥,也就是白羽的大姐,白玲的表哥,二人的结合,是表哥表妹的结合,两家知根知底,又是表兄妹,夫妻二人关系很和睦。
“我寻你有点儿事。你这是要回家了?”
“是啊,准备回去。”
“那行,我上你的马车,咱们边走边说。”白老爷让自家的小厮赶着马车先回府说声,就说他去大姑『奶』『奶』家了,然后上了齐同知的马车。
马车中,齐同知听着老丈人的话,皱了皱眉,他是知道自己这个表弟的,被一家人捧在手心里宠,自己的妻子疼爱这个弟弟不比自己的孩子差,要是让她知道了他在外面被人伤了,自己不过问,准得跟自己闹,想了想,对马车夫道,“去大城门。”
“爹,我们去城门那查查近些时日进城的记录,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来了宝州府。”
白老爷一听,自己这个大女婿脑子转的就是快,快不得年纪轻轻的就官运享通,青云直上,立即笑意满面,叹了口气道,“要是羽儿有你一半争气,我也心满意足了。”
“爹你千万别这么说,表弟很聪明,你看他今天不就做得很好。听对方是京城口音,穿着气势不俗,就对人示好,没招惹对方。最后的问话也只是因为对方是女子显得有些唐突,致使别人动了剑,他也没计较,可见他是个知道轻重的,也不是一味的胡闹的『性』子,以后,爹你还是要多多的教导他,让他把聪明放在做生意上就好了。”
“唉……算命先生说他,十六岁时会碰上生命中的贵人,后面就会有出息了。他今年正好十六岁,今天他又有些神神叨叨的,在些改变,我就担心算命先生的话到了应验的时候,所以,为了这点事,才来寻你了。如果真是他十几年浑浑噩噩的日子该结束了,那该是多好。”白老爷叹了口气,他来找女婿,一是因为娘亲有令,二是算命先生的话还在脑中呢。
“爹,不着急,一会到了城门处就知道了。既然对方说的是京城官话,那就很好查了,查来处便知。”
齐同知带着白老爷,找了城门守门的头头,查了进城记录,路引和身份文碟的登记很详细,从最近往前查,没想到,查到前一天记录,齐同知就查到庄云青一行的记录,而且因为庄云青一行的特别,守城人记得非常清楚,向二人说了,总共两辆马车,两个车夫,一个主子,三个侍女,最让守城人记忆清晰的是,三个侍女里,有个时时冷着脸,抱着剑的。
“爹,这一行人是从京城来的,有会武功的女侍女,就这两点,我敢肯定就是在菜市与表弟起过冲突的人。因为,时时剑不离身的女侍卫,可不是一般人家可以用的。”齐同知指着记录与白老爷道,说完,齐同知的眼神突然落在庄云青这三个字上,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
“你发现了什么?”
“爹,你有没有发现庄云青这个名字好熟悉?”
“庄云青?是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听到过。只是,到底是在哪儿听见的呢?”
白老爷冥思苦想,但由于雪灾过去的时间不短了,宝州又地处北地,加上人家现在知道的大多数是安国郡主,对于庄云青的这个原名,人家差不多忘光了。
“恩,一时想不起了,回去再想想吧。明天,我让人去客栈查查,看看她们是不是入住了哪个客栈,若是客栈查不出,就有些难了,总不能到百姓家,家家去问。”齐同知站起身来,为难道。
“让你费心了,其实既然能肯定是京城来的,还是身份不简单的人,一般的客栈他们也不会住,你到菜市周围的地方查查就行。若是实在查不到,也就罢了,说明我们白府与他们终究是无缘。”
“好,我知道了。”齐同知点点头。
二人回去后,白老爷在大女儿家用了晚饭才回了白府,当然,让他和齐同知想不到的是,就在白老爷前脚刚走,宝州的知府古武行就派人来到齐同知家中,着他去衙门,说他有急事同他相商。
宝州府衙门,后衙,古武行住的地方。
“今天接到太子的秘信,太子妃带着人来到了宝洲,命我二人一定要保护好太子妃在宝洲的安,她有什么事,出面帮助帮助她,但不得打扰惊动她。”古武行看着齐同知齐天天道。
“什么?什么时候到的?”齐天天惊得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我也是刚刚接到消息,说太子妃昨日就进城了,至于住在哪家客栈,来人没说,我们还得去查。”
原来,古武行和齐天天二人皆是太子东方昱的人,为了不惊动地方的人,东方昱先前也就没有告诉庄云青,但是后来发生了刺杀的事,东方昱在京城担心,想来想去,还是由他自己派人通知这两人,命他们暗中保护庄云青,其实,今天来给古武行递消息的人,就是十九,十九和青禾二人被庄云青留下来留守在客栈中。
“哦……”齐天天深思着,想着怎么样去客栈寻人,突然,脑子中亮光一闪,他想到了一件事,“武行,太子妃的名讳你知道吗?”
“知道啊!你这小子,太子妃就是安国郡主啊,安国郡主原名庄云青,去年雪灾时,咱俩不是还谈论过。”古武行像看白痴一样看了齐天天一眼,还说这小子聪明,哪里聪明?
“啊……”
齐天天的一声惊呼,吓得古武行手中的茶碗差点掉在地上。
“你有病啊。瞎嚷嚷什么?”
“不是啊。我跟你说件事,我大概知道太子妃住在哪儿了。”
齐天天立即把自家表弟和人起了冲突,被人用剑架着脖子威胁,还有老丈人来寻他,他带着人去查了进城登记的记录的事向古武行详细的说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