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瑞学:“……”
切磋切磋……
no!
钟瑞学一听这个说法就不好了,于是她猛的一转身,揪着虞方方就走。
快跑,离这个小气的女人远一点。
蒲修诚看了一眼,匆匆忙忙地跟骆文先和林惊渝打了一个招呼,挤眉弄眼做了一个眼神,也带着解斯年走了。
林惊渝搂着鹿呦呦在那笑,看他们打打闹闹的这一幕,颇觉得今天晚霞正好。
林越伯才用点钞机点完了客人送的份子,跟账本上记的一分不少。
周陌梅在对面问:“我们今晚去哪玩?”
林越伯沉吟了会,然后问道:“你想去哪?”
周陌梅年轻的时候很爱玩,林越伯带着她跑了不少地方。后来有了林惊渝,所有的赤忱与热爱都归于平静。
爱玩闹的人那颗躁动的心终究是渐渐沉寂下来然后回归家庭。
以前林越伯在那上班的时候,两人相距千里又见不到,于是她总想着等林越伯回来一定要缠着他带她好好玩。
结果等真见到人了,又还是觉得就安安静静地待在家里也不错……
以至于林越伯刚刚问她想去哪玩的时候,周陌梅脑海中闪过了无数地点,但都不是她真正想去的地。
于是林越伯笑了笑,手指有韵律的在桌子敲了敲,“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随便在街上走走吧。”
反正这边的夜生活很丰富。
半夜一两点街上都还是灯火通明的。
周陌梅:“好啊。”
……
骆文先锤了林惊渝一拳,跟他打了声招呼告别,没多说什么,然后就牵着苏明月走了。
临走前,苏明月转头给了鹿呦呦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
鹿呦呦:“……”
她觉得苏明月的眼神抽筋了。
坐在那边的林越伯看着林惊渝把他的朋友都送走之后,然后又一招手,把林惊渝叫过去了。
“林惊渝,来一下。”
“诶!来了!”
林越伯把他刚刚清好的一袋子的份子交给林惊渝。
“这个你要是想数的话可以数一遍,等得到就存到银行去。”林越伯道。
林惊渝觉得有一点不可思议:“存到我卡上?”
林越伯反问:“那不然存到我卡里?”
林惊渝:“……”
大可不必。
林越伯也没说了,他从兜里掏出一个车钥匙来,“你一会就直接开着车带呦呦回家吧,我和你妈还有点事。”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严肃,以至于林惊渝完全没往别的方面想。
他真以为他爹和他妈在外面还有大事要解决。
于是林惊渝愣愣问道:“什么事啊?严重不?今晚几点回来,你们有钥匙不?”
“……”
一连串的问话。
林越伯不想搭理他了。
周陌梅便道:“不用留门,钥匙我们有。”
“噢。”
林惊渝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了,一手揽着金钱,一手牵着鹿呦呦,走了。
林越伯的车就停在不远处。鹿呦呦上车的第一时间,就是把高跟鞋脱了,然后把婚纱的裙摆往里收收,避免卡门。林惊渝看着鹿呦呦的小动作,在小学生关紧车门的时候,又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鹿呦呦累得要死,她连害羞都忘了。
小学生不动声色地系好安全带后就咸鱼躺地靠在副驾驶的车位上。
林惊渝觉得她这幅样子很好笑,不轻不重地在她脸上扯了一把。
鹿呦呦累死了,不反抗地任他为所欲为。
……
……
回家后小学生洗完澡就睡了。
林惊渝原本还想做什么,包括在洗澡的时候也还在想一些龌龊的事情。
但等他擦完头发回来看见鹿呦呦在床上睡得很熟的样子,于是立在床边轻轻笑了一声,把房间里的灯关上,掀开被子也窝了进去。
鹿呦呦大概是感觉到有人上了床,于是在人躺下的时候,下意识地凑了过去揽住了林惊渝的腰,然后下巴也无意识地在他脸上蹭蹭,接着一只腿抬起,压在了林惊渝身上。
林惊渝:“……”
感觉是被人当成了抱枕。
接着昏暗的光线,林惊渝打量着鹿呦呦的脸,然后唇逐渐在女孩子的脸上划过,最后落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也把她抱紧了。
……
……
鹿呦呦一觉睡到了后半夜。
大概睡着的时候是迷迷糊糊,于是醒来的时候她也有一阵是恍惚,似乎是没明白过来她现在在哪。
鹿呦呦沉默了一瞬,盯着林惊渝看了一会,然后才反应过来她现在好像是在林惊渝的床上。
“……”
好像这个说法也不对,现在应该是他们的床。
“啧。”
鹿呦呦有点嫌弃林惊渝的睡姿,看这人睡的四仰八叉的——
无论睡觉前两人抱得多么紧,等睡着了一定是双手一撒,各睡各的。
鹿呦呦哼了一声,然后凑过去在林惊渝的脸上咬了一口。
啊,没醒。
鹿呦呦:“……”
林惊渝最后还是醒了,他只觉得浑身涨得厉害。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看,发现睡觉前他关的床头灯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
身下一阵奇怪的感觉。
林惊渝这才往被子里面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被子里竟然多了一个小姑娘。
此刻她跪在他跟前,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大概是蒙在被子里久了,她脸颊上因为缺氧而晕了一点红。
林惊渝:“……”
鹿呦呦:“……”
一瞬间的对视让两人都有些尴尬。
尤其是鹿呦呦,此刻她正捧着林惊渝的阳光菇而不知所措。她突然有一种做了错事被抓的感觉。
“唔……”
她应该没做什么错事吧?
半晌林惊渝才问:“……你在干什么?”
等话说出口了林惊渝才发觉他的声音有一点涩哑。
鹿呦呦又下意识地摸了两下阳光菇。林惊渝问她,她却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
“……想叫你起床,”
“但是不知道怎么叫……”
所以才用了这种方法……
林惊渝深呼了一口气来调稳心态。
在任何时候一个深睡的人被突然吵醒都是不开心的,而这种诡异的叫醒方式,林惊渝心里竟然觉得不烦躁。
只是他心里隐约觉得有一点把持不住——
这要是能把持的住,就算有鬼了。
于是林惊渝一脚把被子踢开了,没了被子的阻挡,瞬间对面空调的冷空气就漂浮进来,鹿呦呦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与此同时也呼吸到了一大口新鲜空气。
鹿呦呦调整了一下脸颊上缺氧的红,然后就又低头老老实实去做她刚刚在做的事了。
林惊渝:“……”
林惊渝内心一股火起。
他喜欢乖乖的学姐。
林惊渝下意识地伸手去摸鹿呦呦的后脑勺,语气里带着揶揄:“学姐不怕缺氧被憋死吗?”
鹿呦呦:“唔……”
她想说她才进被子里一会,林惊渝就醒了。
……
……
次日,林惊渝起得很早。
昨天睡得早没注意到周陌梅他们有没有回家,到了后半夜觉得他们应该回家了的时候又没克制住,两人互相折腾的时候,大概是火气上来了,也没刻意地去压低叫声。
林惊渝原本还在想今天应该怎么在周陌梅那糊弄过去——
大概也不需要糊弄。
这事长辈们应该懂的,就算听见了应该也不会故意提起。
林惊渝做了满腔的心理准备,结果早起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昨天晚上周陌梅和林越伯根本就没回家。
嗯……
走时是说还有事。
他原本没太放心上,结果竟然会是一夜不回的大事……
林惊渝下楼去给学姐买早餐的时候心里还在琢磨大事,他想的是他爹在外面惹了事,所以周陌梅急着要去处理,这才一夜未归。
大概他们家要破产了。
等林惊渝买完了早餐跑去卧室里看学姐是不是还在睡着的时候,他突然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爹和他妈出门好像是在给他和学姐腾位置。
林惊渝:“……”
这个想法合理吗?
当这个心血来潮的想法突然冒出来的时候,林惊渝突然觉得所有的东西都能说通了。
这很合理。
于是林惊渝脸上浮上了一点古怪地意味。
然而很快他就把这个念头给抛开了。
不行——
林惊渝啃着包子。与此同时,他心里的右手也重重锤了一下左手。
这个想法一定不能让鹿呦呦知道!
小学生本来脸皮就薄,要是被她知道了,她肯定又觉得她没脸见人了。
林惊渝:“……”
三两口啃完一个包子,林惊渝就准备着做家务了。
鹿呦呦醒来是十点钟,时间算不早不晚。昨晚她安稳睡到了后半夜,接着没把持住,又从半夜折腾到了凌晨,折腾完了又补了一回觉。
总得来说睡的时间还算长吧。
只是她的脑子仍然有一点不清醒。
她觉得她等一会还是要去补一个觉。
“醒了?”
林惊渝正在阳台上晾洗完的衣服。
穿着睡衣的小学生迷迷糊糊的点头:“嗯。”
林惊渝把洗衣机洗得皱皱的衣服抚平整,然后再用衣架晾起来。
“我给你留了早餐,要是冷了你就用微波炉热一下。”
“好。”
鹿呦呦点头,很乖巧地带着林惊渝的嘱咐走了。
忽的她又想起什么来,看着正在晾衣服的林惊渝很是惊恐地问道:“你应该没把婚纱扔洗衣机吧。”
林惊渝:“……”
他像是个傻子吗?
“我给干洗店送过去了。”林惊渝说。
“哦。”
鹿呦呦这才放心去啃包子了。
林惊渝把衣服晾完,回客厅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鹿呦呦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不自觉小口啃着包子的场景。
“……”
林惊渝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干燥的唇。
其实是很正常的画面,但是他好像联想到了奇怪的场景。
林惊渝憋了坏心思,朝着鹿呦呦走过去了。
他一屁股坐在鹿呦呦旁边,脸往她那边蹭蹭,“喂我吃一口。”
看电视的人没想太多,她刚把包子递过去,林惊渝才一张口,还什么都没咬到,然后鹿呦呦就猛的意识了什么。刚刚伸过去的手峰回路转,还剩一点的包子立马从林惊渝的嘴边飞到了鹿呦呦的嘴里。
林惊渝:“?”
鹿呦呦嘴里塞的鼓鼓囊囊的,她一面转头看着林惊渝,另一边手指往自己的嘴边指了指。
她想说她自己都不够吃,才不给林惊渝。
林惊渝:“……”
但是林惊渝看不懂鹿呦呦这自称一派的手语。
他原本也不是真的要吃鹿呦呦的包子,只是他刚刚就对着鹿呦呦想到了某些不太好的事情,现在的场景让他觉得更像了。
林惊渝神情古怪地看了鹿呦呦一会,接着就很悲愤地起身,不知所云地落下一句,“我去面壁。”
然后在鹿呦呦一脸疑惑的目光下,他就真的进房去面壁了。
……
林越伯和周陌梅是下午些回来的。
周陌梅一回来就看见鹿呦呦一个人在沙发上坐着玩手机。
“林惊渝呢?”她进来,顺嘴问了一句。
林越伯在身后换鞋子,挂衣裳。
“他在房间里头面壁。”这话说的随意,因为她没看见林越伯。
周陌梅:“?”
林越伯:“……”
“面壁什么?”林越伯问。
鹿呦呦:“!”
听到男人的声音,小学生一下子就从沙发上跳起来了,身体也紧绷着。
“啊……”
她张了张口,手往房间里面指指,胡乱解释道:“是他自己说他要面壁,我真没罚他……”
原本就没罚。
只是这话说出来,就连鹿呦呦自己都感觉到了她这话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好在林越伯没说什么,应了一句“嗯”就回了房间。
周陌梅随意跟鹿呦呦闲聊了几句,也回房间了。
呜——
鹿呦呦很痛苦。
痛苦之余,就想找林惊渝去抱。于是鹿呦呦也没在房间里多待,电视遥控器按了电源键,就一脸痛苦地走了。
房间里林惊渝正在面壁。
他盘腿坐在地板上,手边不知道是哪年哪月发行的报纸。
鹿呦呦一进来就抱着林惊渝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嚎。
林惊渝:“……”
林惊渝只觉得怀里跌跌撞撞地跑来了一只香香软软的麋鹿。
鹿呦呦嚎完了,又把头移到林惊渝脸上把他按在地板上亲他。
此刻林惊渝唯一的想法就是——
他好不容易沉淀下来的道心又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