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大爷归来
夜深寂无声，情报司所在的小院子一片寂静。
因这附近一片都是普通的民居，此时夜已深，大部分人都早早睡去，准备修养一夜后为明日早起忙碌做着准备。
加之初春的时节，虫儿还未复苏，因此连虫叫的声音都无一丝。
而在情报司小院中，却依旧有人在那熬夜奋战。
“大人，情报司这烤鱼，烤鸭都是在哪家酒楼买的，味道可以啊！”
方子航用筷子撕下眼前盘中烤鸭的一大块肉，塞入自己口中，细细品味后露出了满足之色。
炎龙就文雅许多，没有如方子航这般露出狼吞虎咽之相，但进食速度却也不慢。
“小宋，等会你问下小贾酒楼名字，明日我去这酒楼吃饭。”
鞘部密探小宋无奈的点了点头，他们三人再此布置接下来的行动，入夜不久，这位年轻的方大人便说饿了，他当时还心想，如此要紧的关头，就算饿了也应该先忍忍。
却不料炎龙大人竟然也说他肚子饿了，先吃饱再谈。结果就让情报司的贾大人去寻了吃食来。
他在临安城任职已久，早前也并非在炎龙手下任职，因此对于炎龙大人这样的行事随意的鞘部指挥使深感意外。
三人快速的解决了这顿工作餐，贡献了极多的方子航和炎龙二人满足的对视一眼，也不收拾餐桌就开始了交流。
“大人，邓家如今在安州表面是非常平静的，也很安分，我们这样调查不会触怒邓家吧？”
炎龙眼中露出不屑的道：
“邓家是五族之一，五族勾结，其势力范围占了帝国疆域的一小半。而且对于武林的影响也可谓极大，虽然帝国建国以来，五族都很安分，但暗地里却还在搅动风云。就拿这邓家来说，安州武林势力现在呈正不压邪的趋势。这和邓家老祖对邓家的管理有着极大的关系。邓家嫡系四支虽然一致向外，但内部却也不安分。而邓家老祖默认甚至是赞同这样的做法，导致邓家的嫡系四支纷纷收拢不同的力量。台面上的台面下的，他们玩弄的手段多了去了，这对于帝国治理而言是极大的隐患。因此帝下才会下大力气调查五族。但五族勾结太深，如果真的要拔除五族，需要做大量的前期工作。事关重大，不能走错一步，否则对帝国稳定是有极大的坏处。”
“所以我们现在就算能抓到邓家人的把柄，也无法对其做什么？”方子航觉得这样办事很是棘手，就算找到证据也没办法治罪，那不是成了平白消耗自己人嘛。
“当然不会，帝下怎么会让我们白白辛苦，还要冒着极大的风险。帝下下过明令，一旦发现五族不法之事，只需要证据确凿，自然当按帝国律法行事。五族那边对于这些小事，是不敢有什么大动作的。除非他们决心和帝国硬拼。”
接下来炎龙又做了一些战略上的布置，方子航也明白了自己之后的任务。炎龙会乘着蒲家勾结幻岛之事留在临安城一段时间，自己就趁机在邓宅内调查，而邓家大爷的回归也可以让情报司趁这个时候调查一下邓明空再做的事情。
想到自己还要在邓宅做一段时间的先生，他心中便有些不快，毕竟教一个小屁孩根本没啥意思。
当他离开了情报司的小院，他才想起，自己手下还有一人在书院上学，那里也有一个关键人物，也不知这一日不见，鸦的进展如何。方子航笑着隐入黑暗中，快速的向临福客栈摸去。
此时在扬州某处，一封印着邓家戳记的家书正通过邓家的渠道送至一人的手中。
深夜时分，这座恢弘的大城内，某一处府邸中，这封家书传至此处，由一个下人送到了府邸后院灯火通明的某个房间内。
房内人影绰绰，这下人懂规矩，因此在门外静候，等到房门打开，里面陆续出来了数人。下人在一旁，待这些人走完，才上前敲了敲房门，说道：
“家里有信来。”
“递进来吧。”
房间内，一个略显嘶哑的声音传出。
下人急忙跨进屋内，将手中信封递给里面的男子，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顺便把门带上。
男子打开信封，细细的看了片刻，突然嚯的站起身，脸上遍布阴云。
只见他把信纸叠好，过程中他的手不停的抖动，似乎是气急了。收好书信，他轻轻的敲击着桌面，不多时一道人影不知从何处跳出，对着男子躬身一拜。
男子吩咐道：“准备启程，回家！”
这不知从何处出现的人默然的点了点头，然后一个转身便又不知从何处离去了。
男子叹息一声，有些无力的坐下，双手捏拳，手背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过度不停的跳动着。
次日清晨，摸黑回到李福客栈的方子航没有惊醒已经睡下的鸦。
而此刻鸦还未醒，夜里和衣而睡的方子航却已经起身收拾。今日他要去一趟群才书院，见一见那个邓家的遗子。而鸦被方子航的动静惊醒，起来看到他后不禁嘟囔道：
“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如果不是他们告诉我你已经回临安城，我还以为你战死在外了呢。”
方子航笑了笑，自顾自的说道：
“你在书院如何，接触到那人了么？”
鸦坐了起来，摸了摸脑袋问道：
“谁啊？”
方子航一愣，然后眼神慢慢变得冰冷。
鸦吓了一跳，急忙说道：
“没有，我开玩笑的，我接触啦...啊...我真的接触了...没骗你啊！”
临福客栈内打的热闹，邓宅之中也同样如此。
一大早的便有人敲门，邓宅门房睡眼惺忪的打开大门，却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脸。
片刻后门房才想起来这是谁，连忙一脸兴奋的叫道：
“大爷，你回来啦！”
邓家大爷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他身后并没有随从。大步踏入邓宅之中，也不待门房进入通报，他自己就自顾自的往里走去了。
邓宅大爷的突然回归惊到了所有人，而他一回家门便径直赶往少爷的卧房。因此邓家的一些人都扑了空，邓家二爷邓明森面带疑色，但在知道了大爷去向后，吩咐了一声下人后便回了自己的卧房。
少爷在自己卧房中被叫醒，看到自己的父亲归来，还站在他面前，还未来及惊喜，就有一页书信摔在了他的脸上。
邓家大爷面色看着冷静，但少爷知道，父亲已经气急，他立刻想到先生之前告诉他的破解之法。
于是他快速说道：
“父亲！您听我说啊，这信是昨日我突然想到父亲，想起上次见面已经一年有余。于是心中悲戚，又想到父亲如此狠心久久不归，我便胡乱写下了封家书，让下人快马送给您，待我回过神已经是来不及。我本想着父亲又该为我生气，定然是不想回来见我的，没想到父亲竟然回来了，我真的好开心。那封家书实在是荒谬，我愿承担父亲所有的责罚，只要您回来就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