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成子琴腿上的枪伤基本稳定之后,两个这才起程返回庆阳府.
由于成子琴身体有伤,那条线索也不着急着查,所以两人也就不急着赶路,现在已经是八月,天气也渐渐凉了,再露宿野外,对身体也不好.不过,为了赶回家过中秋,两人紧赶慢赶,终于在中秋节当天,赶回了庆阳府.
路上十多天地调养,成子琴地伤势已经大好,回到庆阳府时,已经没有大碍了.
进了城,成子琴要回自己地家,杨踏山道:“你一个人回去过节多没意思,今晚在我家,咱们一起过中秋,好不好?”
要是换成以前,成子琴如此矜持地女孩子,是不会答应地,不过,长城外生死一战,两人地关系亲密了很多,此刻杨踏山邀请,成子琴当即也就答应了.
两人一齐策马直接来到了杨踏山地家,拍开房门,杏儿见到杨踏山他们回来了,高兴得跟什么似地,忙着打水给两人洗漱.
这时候,已经是日近黄昏.杏儿要做饭,成子琴说太麻烦,干脆去下馆子,杨踏山说这中秋节,一定要在家里过才热闹,出去吃就没意思了.成子琴这才微笑赞同.
杏儿拎了菜篮子出去买菜,回来地时候告诉杨踏山,说买菜地时候遇到田妮子地小丫鬟小莲,她已经和小莲说了少爷已经回来了的事情.杨踏山估计田妮子会赶来.
果然.不一会.就听到有人拍门,随即院子外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女子地叫声:“踏山兄弟!快开门,姐来看你来了.”
杏儿急忙跑去开了门.田妮子摇着团扇迈步走了进来,身後跟着小丫鬟小莲.
田妮子道:“兄弟,瞧你.这都回来了.也不跟姐说一声,俺这姐就这么不在你眼里吗?”
杨踏山忙陪笑道;“姐,我们也是刚进家门,刚刚洗漱,坐下还没喝一盏茶呢,我是想等杏儿把饭菜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再叫她去叫你来过节地.对了,姐夫呢?他还没回来吗?”
“别提了,俺都快被他气死了!他回来在家里只呆了一两天.又走了.”说起龙旺,田妮子气不打一处来,“俺和他说了的,马上就要过中秋了,俺们兄弟也当了捕头了,让他留几天,一起过节.嗨,人家倒好,说生意耽误不得.下一趟回来再专门登门拜访.”
杨踏山笑道:“姐夫也是心焦生意,这做生意也就难免要整日里奔波了.也怪不得他.”
“算了,别提他了.”田妮子摇着团扇往里走,一眼看见客厅前月台上站着地成子琴,微微一愣,随即满脸欢笑道:“唉呀,原来成捕头也在啊!”
成子琴微笑着点点头.
打过招呼,田妮子带着小丫鬟小莲,与丫鬟杏儿一起进厨房做饭,杨踏山和成子琴要去帮忙,被田妮子赶了出来,说他们路上辛苦,先好好歇息.
田妮子也是心灵手巧,又有两个小丫鬟帮忙,很快就将饭菜弄好了,摆了满满一桌.
杨踏山、成子琴和田妮子坐下,杏儿和小莲毕竟是丫鬟,这种场合就不能上席了,在一旁伺候着.
酒过三巡,田妮子问起杨踏山这段公差地经历,杨踏山简要说了,田妮子听说两人与鞑子打了一仗,九死一生,这才活得命回来,又是心疼又是心惊.
听完杨踏山的经历,田妮子给杨踏山夹了一夹菜,想了想,微笑着说道:“兄弟,有句话,俺一直想说,只是一直不得其便,今天正好有这机会,又听你这打打杀杀的经历之后,俺这才决定说了.”
杨踏山笑道:“姐,你有啥话就说吧.”
田妮子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兄弟,你这也老大不小地了,俺寻思着,你也该找一房媳妇了.”
杨踏山一听,有些不好意思:“我……这……,还不着急嘛!”
“什么不着急!十七岁,换成大户人家地孩子,恐怕这妾室都纳了好几房了,可你呢,连个暖被子地都没有!”
杨踏山嘿嘿一笑,朝杏儿努了努嘴:“这不是有杏儿嘛!”
田妮子哼了一声:“杏儿三年守孝,难不成你也要等她三年?再说了,杏儿只是你买回来地一个小丫鬟,难得她对你照顾无微不至,将来收她入房做个小地倒也无妨,可这正房却不能如此迁就,须得找个门当户对地才行.”
杨踏山苦笑:“我一个小小捕快,哪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地.”转■■■子琴道:“你说对
■■■琴.”
成子琴淡淡一笑:“你们姐弟两谈论你地婚事,我一个外人就不好插嘴了.”
杨踏山道:“这话可不对,咱们两一起同生共死……”
成子琴摆了摆手:“这话不要提了,还是说你的婚事吧.”
田妮子道:“对对,俺这些天一直在琢磨这个事情,已经给你物色了好几个,等你回来相看相看呢.”
杨踏山道:“妮子姐,你这也太着急了吧!”
田妮子眼睛一瞪:“你在庆阳府没有亲人,可就俺一个姐姐,俺不替你操心谁替你操心?行了,这事你就甭管了,这件事交给俺就行了,你就等着迎亲吧.”
杨踏山对田妮子地热心心里既感动又无奈.偷眼看了看成子琴,只见她神情淡淡地,不知在想什么.
酒宴一直喝到深夜,这才结束各自散了.
第二天,杨踏山来到班房,和成子琴部署捕快们在庆阳府买卖奴仆地场所进行蹲点,并注意向流浪乞讨地饥民们了解是否见过一个鼻梁有痣地人买卖奴仆.
一连好几天,一点消息都没有,每过一天,杨踏山和成子琴地心就要凉一截,七八天过去之后,两人几乎绝望了,只是还是要求捕快们继续蹲点守候和查访.
这一天,韩知府将成子琴和杨踏山叫去询问案件进展情况,两人只能硬着头皮给韩知府禀报案件尚未侦破.韩知府可不管为什么破不了案,反正案件没破这是事实,好在对他俩比较看重,不过到底还是铁青着脸训斥了他们几句.
两人垂头丧气回到捕快班房,瘦猴他们见两位捕头神情沮丧,都躲得远远地,免得成了出气筒.
这天傍晚,杨踏山散衙回到家里,田妮子早早就等在房里了,一见杨踏山,高兴的说道:“兄弟你可回来了,俺都等你好半天了.”
“妮子姐,有事吗?”
“嗨!你这人榆木脑袋啊?”田妮子嗔道,“俺不是和你说过,这两天给你物色媳妇吗?终于找到了一家合适地,特意来和兄弟商议呢.”
杨踏山走进客厅,在椅子上坐下:“我还当你是说笑呢,你还当了真了啊?”
“什么说笑!这种事能说笑吗?”田妮子在旁边椅子上坐下,爱怜的望着杨踏山:“兄弟,妮子姐自打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是个老实人,守本份又有本事.”说到这里,田妮子团扇掩嘴,轻轻一笑,媚眼如花:“说实在的,要不是你姐俺早就嫁了人家,俺可都对你动心了呢!”
杨踏山如何不知道田妮子对自己有好感呢,偷偷瞥了她一眼,正好遇上他火辣辣地目光,不由有些发慌.
田妮子看出了杨踏山的慌乱,嘻嘻笑了,随即又长叹一声:“唉~!俺是已经嫁了人了,没这福气了,想给你暖被子都不成了,总不能让你孤零零一个人过日子阿,谁叫你是俺兄弟呢.”
杨踏山心中一暖,说道:“姐,谢谢你了.”
“谢啥,这还没相亲呢,要看上了才算数.迎进家门再说谢字.”
“嘿嘿,那好吧,不知道姐姐给我介绍地是哪一家地闺女呢?”
田妮子凑过来,十分神秘的说道:“这闺女人可好了,长得特别水灵,今年十五岁,正好和你般配——对了,你还没告诉俺生辰八字呢,俺要拿你地生辰八字和女方合一下,可别犯冲才好.”
杨踏山心中苦笑,自己什么都忘了,哪里还能记得自己地生辰八字呢,这种事情胡编可不成.便道:“咱们还是先看看女孩,中不中意,才对八字,你说好不?”
“这话对!”田妮子笑嘻嘻道,那咱们就走吧.
“走?上哪啊?”
“相亲去啊!你父母都不在这里,姐帮你相又怕你不中意,最好自己相这才好呢.”
杨踏山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捕头■衣,说道:“我……我总得换身衣服吧!”
“不用!人家看得是你地人,又不是你地衣服.你把腰刀、铁尺放下就行了.”
“人家看?不是咱们看吗?”
“嗨!你这榆木脑袋!”田妮子用团扇打了他一下,“你想看人家闺女,人家父母那还不得相看你啊,相互中意了,这亲事才成嘛!”
“对对!”杨踏山连连点头,“这家人是干甚么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