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亲切,比哥哥那时看我头疼揉着我的发喂我吃餐饭还要亲柔。
白翎羽对我说:“饿不饿?要不要叫人端些粥给歌儿先填填肚子?”
我这人没什么特别,唯一懂得的东西就是“识时务”。
我知道若是现在我回宫吃东西,过后不久宫里又会有我没有皇后的品行的什么风言风语。
于是,我听了白翎羽的话便拒绝道:“刚才吃了些茶点填了肚子,现在还没有饿感。”
白翎羽点了点头,将我扶到座位上:“歌儿一向辛苦,还是坐下跟我说话。”
“说什么?”我问道。
白翎羽眼光流转到站在我旁边的慕鸦的身上语气很是温和:“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我一听,觉得自己做玉佩的事情还是不能让白翎羽知道,便说:“不过是一些闺话,可是你这个大男人可听的。”
白翎羽听我如此说,好似甚是无奈地自己坐在了原先慕鸦的位置上,道:“朕不过问问罢了。”
慕鸦看了看我,有看了看皇帝。不过一瞬,她觉得形势不对。在这里,显然没她做的事。于是她单膝跪地服着礼,语气便有些急了:“若是没什么事,皇上,皇后娘娘,民女先告退了。”
皇上在这里,问我等于白问。一切都得看着白翎羽的意思,他准了也就是我准了。他若是不准,才怪!
我看着皇帝的侧眸,他垂眸好像出神了几瞬。突然转过头来看我,弄的我瞬间低下了头,假意揉着手里的帕子。
慕鸦看着白翎羽点了头,转身随着引路太监走了出去。我总觉得她步伐还是急促了些,也不知是这个皇宫太过可怕,还是白翎羽太过凶狠。
看着她走着,忽的我想起来一件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事情!
于是,我连忙起身,也不顾白翎羽看我的目光。急急叫停了正一脚已经踏出宫门的慕鸦。
慕鸦听见了我在叫她,便听下了步伐。转头看着我奔了过去,一把抓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些。
看着前面还有一个小太监,我将慕鸦揉着脖子到了一个暗处,问道:“鸦鸦可否帮我一件事?”
“什么事?”慕鸦被我如此举动弄的有些懵,硬是抬起了问我道。
看她如此神情,我十分不好意思地将自己大力压着她脖子上的手臂拿了下来。嘿嘿抱歉笑了两声,便肃着脸对她说道:“我如今在宫里,办事也诸多不便。若慕鸦可以,可否帮我查一查江湖上的桃色门?”
“桃色门?!”慕鸦听见这三个字,眼神有些讶然:“桃色门不是专门帮人做委托的门派吗?”
我点头称是,以只有我和慕鸦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对她说道:“我想知道桃色门是接了谁的委托才来杀我的。”
“你被……”慕鸦声音不知觉地提高了些,我一听情况不对。立马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继续道:“声音小些!”
慕鸦眼睛瞪的大大的,连忙点了点头,我这才小心翼翼地松开了她的嘴,唯恐她又喊了出来。
慕鸦故意调低了声音,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你被人追杀了?!”
“是。几次命悬一线,幸而我福大命大从黄泉口逃了出来。这些事情我并不想让皇上知道,所以,鸦鸦……你可以帮我调查调查吗?”
慕鸦手握住了我的手,学我的模样拍了拍我的手安抚我的心情:“会的,鸦鸦绝对会帮你调查出来的。在这之前,好好照顾自己,可别再出宫玩去了。”
我笑着看她,却不再回答。
慕鸦在我的挥手下,被引路太监带出宫去了。
等到慕鸦走的远了,我才缓缓走回了自己的椅子上,然而无比轻松地吁了口气。
心里终于有一件事落地了。
白翎羽看我如此,问道:“你又有什么事,非得如此与那丞相家的幺女说?”
我笑了起来,颇有些得意之态。纵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得意着什么。
我故作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语气轻快:“你猜!”
白翎羽:“……”
我和白翎羽就坐在门口的树荫下,幸而四月的风吹着还算舒服。天气并非初春时的反寒那样冷,也不如夏季那样灼人。
这样夏初春末的天气,交替起来才让人觉得舒适几分。
我靠在椅子上,也不想顾着什么姿态了,双手放在木椅上。
因为坐的太师椅实在宽大,这样的椅子属于那种坐一个人宽敞太多,两个人又有些挤的宽度。也不知是哪个太师椅的制作大师做的,莫名地像吃康师傅桶面一样。吃一桶显饿,吃两桶又吃不掉,着实浪费。
于是乎,我靠在木质的椅背上。幸而那些宫人有心,放了一个靠枕在椅背上,倒也显得不那么躺着累了。
我仰头看着树下散碎的阳光,抬眼的时候,眼睛正好被那一小块的阳光照射到。让我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微微皱眉地偏了偏头。
来自皇宫上层的气流,清风吹来疏影流动。那些金黄色的阳光好像在树上,变出四角星的图案闪烁着。就像长在树冠上的星星,让我恍然自己的存在还是在那个交通发达,通讯快速的现代世界。
那些斑驳的阳光,记忆里回忆的芬芳,我迷茫的观望,未来的路上那些陌生的脸庞。
“在想什么?”白翎羽即使坐在靠背的椅子上,身子依旧笔挺。这就是一个帝王应有的教养,该存在的姿态。
“我在想……。”我拖得很长,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人类的眼睛不可以直视太阳呢?”
白翎羽将我的脸扳向他,让我看着他的眼睛。他对我柔柔的笑:“但是你可以直视我。”
我被他如此动作搞的那叫一个不知所措啊!
我该怎么样回答才能让说出,白翎羽心底那个最满意的答案?
想着,我莞尔一笑:“若喜欢,我以后天天都看着你!前提是,你要在我身边呀……!”
“好。”白翎羽轻声一句。看着他的表情,我心底总算是松了口气,却不敢再表现出来。
白翎羽这才想起来兰妃,噔然问道:“大皇子可好?”
“一直哭和呕吐,看起来还十分严重。我还算好,兰妃倒是被吐了一身。”我说着,便指了指身上略显深色的一块,对白翎羽道。
“那也是辛苦她了。”白翎羽敛了眉目,端起身边的茶喝了一口。
“大皇子真当那样体弱?”自大皇子生下来,我其实并未看几眼。只觉得这孩子也算是满十月怀胎,而且怀胎期间想是淑贵妃过的十分舒坦的时候。怎么会,如此体弱多病。动不动就发烧,呕吐。正当肚子里的东西几多么……
等等。
这样想起来,我倒觉得大皇子吐的都是奶啊……
我一个激灵,急忙挥手叫来草草,让她把偏厅的兰妃叫来。
草草道了声是,便快步走去了。
不一会儿,兰妃跪在了我的面前。虽然面容和身上都清理过了,但是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换。兰妃一向喜欢穿天蓝色什么的宫装,所以那些痕迹就像不可磨灭一般烙印在她的衣服上。看着那些浅淡不一的印子就可知道,大皇子吐得有多惨了。
果然不是亲妈啊……
此时,我坐在椅子上,里兰妃至少三尺。也能闻到那股浓浓的奶酸味儿,重的十分难闻。
我不禁拿了帕子掩了掩鼻前,表情淡然道:“你平时都喂大皇子喝些什么?”
兰妃面容谦恭:“嫔妾平时照料在旁,一般都是饿了找奶娘在嫔妾身边喂着。嫔妾与大皇子,也算是形影不离了。”
“就喂奶?”我继续问。
“是的,皇子并未有长牙,自然就喂奶水。”兰妃说着,语气总觉得有些自得。
好似觉得我这个皇后并未有生养过孩子,怎么会查出什么端倪了。总之,此次她在我面前,定是给白翎羽增加印象分来的。
我将帕子揉在手上,继续道:“大皇子何时开始生病呕吐的?”
兰妃跪在那里,皱眉想着:“约莫是上个星期罢。”
我“哦?”了一声,语气继续迟缓有度:“这个月大皇子该满五月了罢。”
“是的,此月十八,便慢五月了。”兰妃被我问的问题二丈摸不着头脑,虽然谨慎十分地回答,但依旧不知我到底想做什么。
她觉得自己说的都是中规中矩,总的摸不出错处来。就好像,大皇子犯了这样的病,她一点责任全无的感觉。
兰妃是一个很会伪装自己的人,可是,不巧遇见我这样修过些许心理学的人。
于是,我嘴角莫名地笑意看着她,道:“那也就是说,这近半个月来,没有吃一点点的辅食咯?”
题外话:
才不是没有吃一点点辅食那么简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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