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樊笙回答,他便转头对明言说:“把尸体带走,你回去好好的找找上面有没有留下的蛛丝马迹。让taylor尽快把这位死者所有的身份信息调查出来,我在这个小区周围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痕迹存在。”
“好。”
卫瀚顺着能够闻到的鱼腥味,一边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雾里『摸』索着,一边感慨着渡城这糟糕的天气,能够健健康康生活在渡城的渡城公民,都得练就出铁肺来啊。
在『潮』湿黏腻,几乎无法呼吸的雾霾中走着,鼻端是萦绕不去的鱼腥味,想他卫瀚作为刑侦科的大队长,风流倜傥,现在却像个盲人一样,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雾霾天里摩挲着,觉得自己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
这么恶劣的情况下还出外勤,回去了一定要向上级打报告,索要双倍的加班费。
卫瀚一边跟着鱼腥味『摸』索,一边将手机用手机定位,记录自己所走的路线。
虽然是白天,但是可能和今天雾霾太大的原因,也没有什么人出来,四周极为安静。
卫瀚走着走着,就听到了在自己的脚步声后,第二个人的脚步声,那是一种似乎趟在水中的,似乎正在走着什么泥泞的山间小路一般,一脚深一脚浅的跟在自己的身后。
卫瀚心中疑『惑』,猛然转头看过去,却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而且路面是沥青铺就的公路,光滑平整,也没有看到有什么坑坑洼洼的地方。
应该是幻听了吧,卫瀚转回头,继续循着鱼腥味『摸』索。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脚下的阴影,似乎与他的本体脱离了一样,就那么被留在了原地,慢慢的变化着,似乎形成了一个手的形状,就那么攥住了卫瀚的脚腕。
卫瀚突然感觉脚腕处传来刺骨的寒意,那感觉好像自己的整只脚都踩进了冰里一样。
他低下头,发现自己的鞋子穿得好好的,又掀开自己的裤腿检查,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冰块的痕迹。卫瀚再次尝试动了动自己的脚,灵活如常。
卫瀚站起身,放松的舒了一口气,一抬头猛然撞入了一双苍白的瞳仁当中,就像自己检查那具女尸的时候,所看到的那双瞳仁一样。
窒息的感觉疯狂涌上,紧紧扼住他的咽喉,卫瀚用尽全力去的反抗。
但是,他的挣扎力度对于这双瞳仁的主人来说,过于微小,那窒息的感觉逐渐加重,他的挣扎力度也慢慢的减轻,缺氧的刺痛感直刺大脑,卫瀚不甘心的闭上双眼,难道他的生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
突然,他感到自己的肩膀被轻轻的拍了一下,然后一个极为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您是『迷』路了吗?”
窒息感瞬间消失,卫瀚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回身看过去,就被一双特别黑的瞳仁给吸引到了,她的眼神极为平静,仿佛能看透一切一样。
身材在女生中属于中等的那一类,大约在165左右。
穿着一件到脚踝的长款黑『色』风衣,看上去显得比较单薄,似乎是出来的时间比较急,没有带帽子和手套,小脸被冻得红扑扑的,不停地呵着气,手中抱着一个文件夹,整个人透『露』出一股书卷气。
只不过这个孩子实在面嫩,看上去似乎还没成年一般。
卫瀚的那口气终于喘匀了,似乎也觉得自己丢脸了一般,轻咳一声用来掩饰尴尬:“我刚才只是……”
“理解的,理解的,今天雾霾这么大,很多人都找不到路,就是有经验出租车司机在开车的时候,也要一点点的辨认路口才能找到正确的路。既然您没事,那我就先走了,忘了带帽子、围巾和手套,这天还真冷。”不知道为什么,女孩子自从正面见过了卫瀚的模样之后,就开始故意躲避他的目光。
“请稍等一下。”卫瀚心下升起狐疑的感觉,尝试『性』的伸出手,“我姓卫,我是公安刑侦科的,这附近发生了一起命案,我在这周围正在找一些蛛丝马迹,你也住在这附近吗,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哦,您是警察啊。”女孩子听了男人的话后,双眼中极快的闪过一抹幽光,配合上那双极黑极大的瞳仁,竟是给人一种妖异的感觉,然而这种感觉稍纵即逝,快到让人以为这是一种错觉。
然后女孩子似乎害羞了一般,恰到好处的浮上一抹羞红,很有礼貌的和卫瀚握了手:“卫警官您好,我姓徐,我叫徐云果。我是一个自由职业者,这次过来是来见一个客户。”
徐云果的手冰凉,竟是比自己刚才感受的那寒气还要凉,就像是在握着一块冰,冷得扎手。
卫瀚刚一『摸』到就愣了,下意识的低头看去,在看到了徐云果影子之后,忍不住再次抬头看了徐云果一眼,却不料,竟是直对上徐云果那双漆黑发亮的瞳仁。
徐云果的目光平静柔和,但是卫瀚总觉得,徐云果那双眼睛中似乎在酝酿着风暴一般,而且她看自己,似乎并不是在看着陌生人一般。难道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可是他真的没有关于这个女孩子的记忆啊。
“徐小姐您好,我想问问您,您准备去哪里吗?这条路,是住宅小区的方向。”卫瀚貌似极为不经意的询问道。
“我要去阳湾花园小区的别墅区,因为今天雾霾太大,出租车不敢离开大路绕路开,所以我只能让他送我到这里,通过这里的高层住户区绕路过去。”徐云果将自己的手向着袖子里缩了缩,似乎是冷得不行了。
卫瀚似乎才想起来刚才触『摸』了徐云果的手,那股刺骨的冰寒感觉直达心脏,颇有几分感同身受的道:“啊,对不起,忘了你冷。正好我也要过去,我们不妨结个伴,毕竟这雾霾天你一个女孩子自己走,也不大安全。”
“也好。”徐云果似乎显得极不好意思,“我一到冬天就这样,我妈妈一直嘲笑我,说我没人疼。”
卫瀚不由得微笑道:“令堂倒是很风趣,好像很多的女孩子到了冬天之后,都容易手冷脚冷。”
“嗯。好像大多的女孩子都有这样的『毛』病,都不大能过冬。”徐云果的耳朵悄悄地红了,似乎与卫瀚讨论这件事极为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