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瀚在病床上安静的推演,白局在办公桌前几乎快要疯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那么大的一个学校,建校百年的历史,居然靠着接连出命案在网络上火了。
当然,比他更上火的,还是要属渡城中学的顾校长。顾校长都快愁白了头发,降压『药』和速效救心丸也吃了不少。
照着这种死人的速度,别说他们学校明年还能不能招到人,就是连他的这把老骨头,也要交代在这里。
事发现场,由于卫瀚被下了强制住院的命令,无法亲自过来。
程郁作为外勤队长,带着队里号称吉祥物樊笙、法医明言、物证分析师顾琅和信息技术员taylor,都被白局直接给派了过来。
樊笙号称渡城公安局的吉祥物,吉祥物这个外号,是王翊给樊笙取的,大家还笑了好一阵子。
本来,樊笙应该是在医院照顾卫瀚来着,结果这活被王翊给揽了去。
然后,樊笙就去给程郁做了助手。
程郁的风格就是最后破了案就成,才不会在乎中间用了什么手段。所以,他们两个的配合还算是默契。
到了现场之后,程郁默默地看着和上一次完全一样干净的现场,以及连姿势都一样的焦尸,顿感无望。
他觉得,自己要失去这份出外勤的工作了。
樊笙看着几乎复刻的现场,却是『露』出满面的疑『惑』之『色』,只不过王翊现在不在这里,他也不知道要问谁才好。
明言和顾琅对视一眼,脸上也『露』出些微疑『惑』的神『色』,实在是和上次的现场太像了,若不是知道那具焦尸已经被解剖过,就放在实验台上,他们还以为这次真的是现场复刻。
taylor抱着自己的超极本,皱着眉看着周围的摄像头。明明是最清晰的进的设备,为什么总在要查看那段死亡时间就抽了?
这一切的一切,简直都是太巧合了吧,若不是这地上的焦尸,不是袁欣欣而是张婷,她还以为是昨天的场景重现,自己又将昨天过了一遍。
程郁左顾右盼,看着隔离带都没法隔绝那些好奇的学生们的视线,随后又被老师和警察给驱散开。
但是,在那一瞬间,程郁还是瞥到人群中有几个神『色』犹疑的学生,暗暗地将他们长相记下来,又环顾四周记下了几处可以的地方。
程郁的眸光无意中和taylor对视了一眼,两人轻轻点了头,随后便开始分工收队。
程郁:“你们谁要留下吗?”
taylor点头:“我有一些事情要核查清楚,需要晚走一会儿。”
樊笙:“我留下来陪taylor姐吧,就是搬一些东西的话,我也可以帮的上忙。”
明言和顾琅:“我们回去出报告,你们万事都要小心一些。”
“好。”
taylor一头扎进渡城中学的视频监控室,和校方的视频技术人员沟通,尝试恢复监控视频。
程郁则是去找那几个学生,以及查看那几处可疑的地点。
樊笙被taylor嫌弃碍事,只能自己出来查看现场。
这次的现场虽然和上次的现场,有着较高的相似度,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着很明显的不对劲。
樊笙在现场来来回回的看,终于是让他找到了一些,和焦尸有关的东西。
那是一点零星的碎纸屑,边角被熏烤的黑黄,但是里面的内容,半猜半蒙的自己大概还能辨别出来。
“诅咒……不可说……杀……复仇?”樊笙捏着那一点零星的碎纸屑,缓缓的念出上面的这些字,却又觉得这里面的字并不成句子,而且这样断断续续地念出来,还有可能会错意思,把这句话原来的意思给完全扭曲。
樊笙将自己困在自己的逻辑思维当中,一直在想这八个字之间会有什么联系。
他直觉这八个字和焦尸案会有联系,同时也感到这里面会有自己不知道的其他秘密。
一时之间,他竟像是犯了痴病一般,就立在原地不动了。
樊笙立在道路中央,几乎可以和雕塑媲美,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赌城中学全体师生的瞩目。
从他身边来往的师生们,几乎都用一种非常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很快,就有几个好奇心特别重的学生,将他给围了起来,在一旁指指点点,还有那些调皮的,把小虫子放在他的身上,想要看他害怕的样子。
但是,樊笙就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半句话都不说,真的像是石塑泥铸的一般。就在此时,两个追逐打闹的孩子,不小心撞到樊笙的身上。
樊笙竟是就那么直挺挺的躺了下去,不小心撞上樊笙的孩子惊得呆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小脸煞白煞白的。
还有几个胆子大的学生,凑过去试探樊笙还有没有呼吸。
“你们在做什么?”正好路过的程郁,看到许多人围在一起就觉得头皮一炸,直觉就是出事了。
当他看到学生们塞开,直挺挺躺在中央的樊笙时,那种心惊胆战的感觉顿时就消失了,瞬间就换上了郁闷的感觉。
程郁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从口袋里面『摸』出来个弹珠,趁人不注意,精准无比地打在樊笙的“神庭”和“印堂”两个『穴』位。
他的这手弹珠击『穴』乃是家传的绝技,是从小练出来的功夫,向来都是百发百中。
围观的学生们,就看到一颗弹珠骨碌碌地滚出来,还来不及找这颗弹珠的主人,就被上课铃给“召唤”回去了。
樊笙清醒过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眼睛肿得和核桃似的,看起来十分狼狈。
程郁捂脸,十分嫌弃的过去将樊笙给拎起来,帮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从身上『摸』出一包taylor放在他这里的纸巾,扔到他怀里,叹了一口气问道:“怎么弄得这么狼狈,发现什么了?”
樊笙胡『乱』地擦了擦自己脸上的鼻涕和泪水,抽噎了两声,道:“太惨了,真是太惨了,程哥你你听我说。”
程郁叹了一口气,将樊笙给拉到甬路的一旁,走到设在『操』场旁边的观景台,两人就坐在那里,也避免站在路中央碍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