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远,汪小凡才问:“所以他只是因为看上了你的面罩,才肯让咱们搭这顺风车的?”
长安听后,哈哈大笑,“你现在可真的是越来越聪明了。”
三人嘻嘻哈哈地进到闹区,这里依旧只有几个行色匆匆、裹装严实的百姓在来回走动。已比先前更加萧然。
俏红院门前也无人再高声招揽客人,却有一白衣如雪的美公子,正撑着伞站在门侧,静静地观察着俏红院的一举一动。
见状,三人又戴好了面罩,一齐笑哈哈地走了上去,却始终与子衿保持着大约三步的距离。
吴子衿看到他三人后,喜形于色,激动道:“师叔,师兄,如何?可有找到那张医师?”
长安摇着头笑道:“这不是来听你的好消息嘛。”
“弟子已在此守候多时,却并未发现张医师的踪迹。”吴子衿低声说着。
忽而,他的脸色突然变了,扭头看向俏红楼,不住摇头感叹,“弟子以前只是简单的听说,这里并非君子所去。直到今日亲眼得见,才知这男淫女荡、酒色至上的地方是多么令人作呕。”
他又忽然抱拳,诚恳道:“师叔,若那张知民真的去了这种地方,还请您切莫姑息。”
三人神色复杂,低着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直到长安干笑了两声打破尴尬,“子衿啊,那里面的女孩其实大都是被生活所迫,才绝望地去了那种地方,再装作那种乐在其中的样子来讨好男人。”
“而去那里的男人……”
长安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身旁的两人也都低着头,沉默不语。
他一咬牙,骂道:“去那里的男人就只有下贱!他们在那里花的每一粒碎银子,都是斩向那些可怜女孩的一柄屠刀!”
长安能如此的大言不惭,全因他心里是将其当作汪小凡在骂,如此一来,瞬间就变得思如泉涌、愤慨激昂!
吴子衿也咬牙切齿,“那么这种逼良为娼、姑息养奸的地方,就更应该被彻底摧毁了!”
汪小凡忽然叹息道:“师弟啊,你要知道,这世上并非所有男人都有你这样生得一副好皮囊啊,难道他们就活该孤苦一生、永远到不了自己心旷已久的温柔乡吗?”
吴子衿和长安都同时怒瞪汪小凡,吓得他已低下头,再不敢说话。
长安哼了一声,斥责道:“没有好皮囊,那你就不能多赚点钱吗?!”
汪小凡恍然大悟,“师叔这一提醒,感觉问题一下子就变得简单了许多呢。”
风驰却没他们那般厚脸皮,毕竟他喝得最多,最失态,现在只想着能赶紧转移话题。
“师弟,跟你一起回来的两位师妹呢?”
四人回到城中一间客栈,店小二正懒洋洋地躺在藤椅上,看到他们四个,连钱都懒得收了,满脸写得都是生无可恋。
长安玩笑道:“小二,付的房钱还能退吗?”
小二目光呆滞,喃喃道:“客官若能治好小的的病,那便将银子退还给客官。”
“一言为定!那我现在能免费住你的房间吗?”长安道。
小二苦笑道:“只要还有地方,茅厕都任你睡。”
风驰惊讶道:“没想到他竟真的不要钱。”
汪小凡笑道:“那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不过一个店小二,又怎会留有后代?”
吴子衿叹息,“将死之时,身边若无亲近之人,就算腰缠万贯也是无用。”
来到二楼,风驰和汪小凡因为困乏难支,各自找了个房间休息去了。
长安则立马来到了蓝婷婷门前,小心地敲门道:“婷婷?婷婷?婷婷?”
“进!”蓝婷婷不耐烦地说着,像极了那些被下属打扰到午睡的老上司。
长安只笑嘻嘻道:“嗨,咱是带病之体,怎能进去迫害于你呢。”
“啰哩巴嗦,跟个大娘们一样,我都不害怕你害怕什么?进来!”蓝婷婷喊叫道。
长安干咳了两声,“不行,原则还是要遵守的。”
“那你就打算像张医师那样站在门外面吗?”蓝婷婷问道。
“答对了,看来你对张医师印象还挺深。”长安道。
“那是当然。”
“既然如此,就请你帮忙准备一些能易容成他的东西了。作为骨锉的关门弟子,想必对于你来说,应该不算是什么难事吧。”长安道。
“莫非你觉得这一切都是张医师搞的鬼?看来此行你收获不小啊。”蓝婷婷难得的惊喜道。
“我可没说这一切都是张医师从中作祟啊,我只需要你到时候能帮我易容成他就好。”长安笑道。
“放心!包在我身上,要知道,可不是每个人都像师叔您和汪小凡那般无用的哦。”屋内只传来蓝婷婷坏笑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到时候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长安说着又走到隔壁房门前,那是阿眉的房间。
他俯耳在门上听了听,正要敲门,“吱”地一声,大门打开,长安险些扑倒在嚼着半块烧饼的阿眉怀中。
“刚才就听到你的声音了,怕打扰你们谈话,一直没吱声。怎样?这趟可还顺利。”阿眉一边嚼着饼,一边吐字不太清晰地笑道。
长安却大惊失色,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扭头就跑,同时还高喊:“我挺好的,看到你们无事我就放心了,那个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啊!”
“你跑什么啊师叔?师叔?!”阿眉叫喊无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跑回一楼。
子衿仍然撑着伞站在一楼,第一句便是笑问:“小师叔,您又有什么重要事了吗?恰好弟子休息的不错,可需要弟子做些什么吗?”
长安依旧保持着与子衿的距离,问道:“要的要的,子衿,你就在这里休息,一会若有官府的人找来,告诉他们我在这里就好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吴子衿自是有有很多的疑惑,问道:“师叔莫非在外面犯了什么罪?”
长安摇头,笑道:“我想他们届时会请我过去,而不是抓我过去。”
吴子衿这才算了然一些,又问:“那这期间,师叔不会打算再做一些危险的事情吧。”
长安笑道:“是挺危险的,万一我上去睡大觉时,不小心做个噩梦尿了床,那可就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