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闻声一愣,一回头就见柳娆正靠在门上手提酒坛,她目有微熏,脸带晕红,身上也同往常一样,衣裙拖拉,露出一片花白的肤。
长安见后,不由闭上眼,“柳娆姐姐,能不能…能不能…”
柳娆满意一笑,将衣裙向上提了提,才拎着酒坛走到长安眼前,“瞧你羞得,整天往人家姑娘家房里跑倒也不见你羞啊?现在怎么又表演起来了?”说着又轻挑长安下巴,让他睁眼。
长安眯眼,见她已将衣服提了上去,这才睁眼否决道:“没有…”
“你看你,脸都红成这样了,还说没有。”柳娆又妩媚一笑,又凑近了些,“是不是觉得姐姐比她们都要好看呢。”
她一靠近,长安便闻到一股扑鼻酒味。
他不由后退一些,假笑道:“是,柳娆姐,你比她们都要好看。”
柳娆遮嘴笑道:“哈哈,我啊,最喜欢看我们家小美对我笑了,哪怕啊,他说的全是假话。”
长安忙道:“没有,我字字发自肺腑…”
柳娆又抚了抚长安脸颊,媚声道:“真的吗?那这甜点就送给你心中最美的柳娆姐姐了,好不好?”
“不…不行,这…”加上玉手在他脸上的温热,他立马就变得面红耳热,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
柳娆突然哈哈大笑,“你们男人果然都是一个德行,小美啊,小小年纪就这般出息了啊。”
见长安满面通红,柳娆又正色道:“你这甜点是拿给楼上那家伙的,是不是?”
长安点头,“怜雪姐…她…她说她想吃些甜的…”
柳娆表情一气,随即心念一动,又柔声道:“瞧把我的小美慌的,啧啧啧,这么美的脸应该是用来笑得而不是怕得。”
长安又小心问:“柳娆姐,你…你不生气了?”
“唉,怜雪妹妹通音律,又肯放下身段教你音乐,你给她送些好吃的也是应该,我又有什么好气呢?
柳娆又道:“我和怜雪妹妹情同姐妹,所以我还要再帮她个忙。”
长安一愕,“怎么…怎么帮?”说到一半,就见柳娆拿起盘里的甜点吃了起来。
“柳娆姐…你这是?”
柳娆也不吃完,她就是将每一块甜点都吃了一口,吃完后她眼神称赞,“嗯,味道不错。”
长安一脸懵,又见柳娆将沾着糕点屑的手指放在口里吮吸,同时又挑逗般地盯着自己。
柳娆笑道:“我怕你小子给甜点里面下一些奇怪的东西,所以就先替怜雪妹妹尝尝。”
长安大惊,她…她怎么知道我要给里面下东西,又颤声问道:“什么…什么奇怪的东西?”
柳娆轻轻一笑,凑到长安耳根子旁:“那自然是…春药…哼哼哼哼。”
长安听后,悬着的心才放下。
冷静心想,她和怜雪姐二人果然是有矛盾。
她将这些甜点都吃上一口不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吗,好在自己没提前下毒,再加上这本就是要喂给老鼠的,倒也不会太过加深她二人矛盾。
长安又问:“那柳娆姐尝着如何?可有春药?”
柳娆付之一笑,轻声道:“没有…但也可以有。”说完她又舔了舔唇。
“那…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啊。”长安说着转身就要逃。
“等等,怜雪的事情说完了,我的事情还没完呢?”柳娆喝道。
长安转过身,“不知柳娆姐找我何事?”
柳娆又回到那副娇媚语气,提起手里的酒坛子,嗔道:“你瞧你,只知道给怜雪妹妹送好吃的,给奴家的酒,却闻起来一点味都没有。”
这些狐媚话只听得他浑身发痒不舒服,却也强笑道:“这都是上好的酒,怎么会…”
“你还不信,那你来闻闻。”说着就将酒坛子往长安鼻子上面凑。
长安闻了闻,酒香伴着些脂粉之香,但他还是道:“嗯,柳娆姐说得没错,下次我一定注意。”
柳娆面有委色,“平时你送来的酒,一开封都是酒香四溢的,如今却是什么味都没有啦。”
听到这,长安才想起路小三趁后厨没人偷闻酒香。
长安轻叹一口气,只得替路小三圆道:“是…是因为宁楼主走之前嘱咐,害怕…害怕酒太冲,呛到楼里姑娘们,这才让我提前放放味…再拿过去。”
柳娆一笑,“原来如此,不过,楼主的好意用在其他姑娘身上就好,可别用到我身上,奴家可消受不起。”
长安忙道:“好的,以后我不会再开坛了。”
柳娆闻声一动,“哼,你该开坛便开坛,莫要让宁空楼怪于我头上。只是以后别提前开我的酒坛。”
“好的。”长安明了。
“看来以后,得让爷大哥给柳娆姐专门留一瓶酒了…”
柳娆刚刚激动,裙衫突然又自己拖拉下来,当即春光乍泄,长安便赶紧闭上了眼睛。
柳娆冷哼一声,拍了拍长安的脸蛋“小美啊小美,以后可别再让我逮到了。”
长安闭着眼睛,轻轻点头。
柳娆临走时又媚声道:“最后提醒你一句,可别和怜雪她们走得太近哦。”说完便听嘭一声房门关闭。
长安眯起眼,见柳娆回房,心想:我好像…好像已经得罪了她,唉…”
长安端着两个盘子到了怜雪房间,怜雪听长安讲述遭遇,偶有点头,大多神色飘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怜雪似乎也不在意柳娆的挑衅,更不愿提过多她和柳娆之间的事情。
二人给甜点上撒了些剧毒砒霜,又摆在一个显眼地方,只等老鼠上钩。
等了许久,却连老鼠毛都没见着一根,长安又不便多留,只好将毒药留给怜雪,自己先行离开,二人还约定晚上再来学琵琶。
夜里,周员外和周夫人果然又来,长安只好再次上台表演,虽然弹得仍很差,但相比于昨天已好了很多,再加上怜雪的琴和羽泪的舞,便显得精彩了不少。
表演完毕,交了银子,便又去怜雪房里学琵琶。
只见那盘甜点仍完完整整地摆在那,始终不见老鼠上钩。
长安一奇,“那晚我走后,怜雪姐姐就没再见过那只老鼠吗?”
怜雪点头。
“难道那老鼠是冲着我来的?”长安心道。
长安若有所思,便听得怜雪宽慰道:“没事,若是它再出现,我便用你买的毒。”
“那…那好吧。”长安嘴上说着,心里却觉得哪怪怪的。
接下来的每日,他都去怜雪房里,手把手学习琵琶。
好几日下来,他琵琶技艺大增,已慢慢可以跟着怜雪一起琴琵合奏,老鼠的事情也慢慢不了了之。
而路小三则整日呆在后厨,病情一次比一次严重,呼吸已愈发困难,不知道哪次就会挺不过来了。
一直到那一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