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只杀这秃驴,阁下应该不会阻拦吧。”秦师弟对着空中大喊。
“不行!”温萤含着泪眼,有些哽咽地说道。
良久,那人都没有再回话。
秦师弟嘴角微一上扬,接着点脚一跃飞过温萤,重掌直向路小三脑门拍去。
“唔啊!”秦师弟又被方才的绿色事物击落。
紧接着,一黑袍男子脚踩着两道绿光从远处踏空而来,停在半空中俯瞰众人。
“这…这也是…是甲等高手!!”门人惊呼。
这男子双手背后,冷着脸一副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子。不是别人,正是谪仙楼楼主宁空楼。
此刻宁空楼和路小三对视,二人脸上都是对对方满满的鄙夷之色。
秦师弟抚着胸口缓缓起身,对着空中的宁空楼问道:“阁下方才不是说,这秃驴的命你不管的吗?”
宁空楼不答,仍然和路小三死死对视,良久才悠悠飘来一句:“我反悔了,不行吗?”
秦师弟自然更怒,指着宁空楼骂道:“你们这些三尊宫的,原来都是这等出尔反尔之辈吗?”
宁空楼微微侧头,斜着眼打量了一番秦师弟,冷冷道:“言而有信,也得挑对象吧。”
秦师弟心中登时大怒,高喊道:“众位师兄弟,把这三尊宫的恶犬杀了!”
“是!”一众红帽黄衣的弟子应声而起,皆向宁空楼扑去。
宁空楼从衣兜中洒出一把闪着绿光的米,这些米以极快的速度将来人尽数击落,又准又狠。
秦师弟一惊,“一粒米竟有如此冲击力!”再看方才击落自己的绿色事物,也是一粒在地上静静躺着的米粒。
秦师弟大吼,“莫怕,他的米迟早会用完的。”说完便一跃而起冲了上去。
温萤趁着间隙,急忙捡起地上的匕首,将路小三从架子上救了下来。
“路大哥,怎么样?没…欸!!”话说一半就被路小三给按在了眼前。
路小三一会捏捏她的脸,一会又在她身上查来探去的。直给温萤羞得满脸通红,站在原地不敢再动。
“路…路大哥,你…这是…?”
路小三仰起满是激动的脸道:“真的是你啊!小金毛!一个完完整整的你!”
看她樱唇微抿,羞涩一笑,又想到方才情景。路小三便一把将他抱起,大笑着原地转起了圈。
这边如愿重逢,那边却正是激战。
宁空楼正坐在绿云之上,好如仙人般潇洒悠闲。
他一手持酒壶,另一只手正随意点指,每出一指便有一冲来之人被米粒击落。
门人被击落,皆觉胸口大是闷痛,苦不堪言。
遥想自己苦练多年,现在竟被一颗米粒打得半天起不来身!
见这些人倒在地上,宁空楼不屑地嘲笑一声,又从兜里掏出一把米,尽数泡入酒中。
想要再掏时,却是一粒米都没有了,无奈,便晃了晃手中的酒壶开始大口饮用。
下面的秦师弟见后,狞笑道:“哼,你的米用完了吧!我们可是等了好久呢!嘿嘿!”
一个个倒地的门人又持着宝剑重新站起身来。
宁空楼嘴上仍然咕噜噜地喝酒,队下面这些人满是不屑。
“杀!”数百把利剑应声而出直刺向空中的宁空楼。
宁空楼很是随意地将另一只手举过头顶,数百柄剑就闪着绿光尽数悬停在空中。
下面门人皆是大惊失色,“这…这…怎么可能??”
宁空楼板着张青脸,手指微扬,方才散落在地上的米粒又再次闪着绿光飞悬在了空中。
而利剑也倒转了方向,此刻满天绿雨蓄势待发,只等宁空楼一声令下。
宁空楼冷着脸,充满了不屑和鄙夷眼神洒向众人,轻声讥讽:“蝼蚁…”
闻言,一人按捺不住当即跃起就要将他击落。
可手掌刚出,就被一柄极速飞来的利剑穿掌而过。
这人惨叫一声跌落在地,自此无人再敢妄动。
宁空楼扬头微一眯眼,连云带人又飞高了数丈,那是一个常人根本无法到达的高度。
黄鹤门人皆仰望,满脸绝望地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路小三惊呼:“不好,我们先躲起来!”说完就拉着温萤往黄鹤楼中跑。
有些弟子见状,发足就要跟上路小三进入黄鹤楼。
可几乎同时,宁空楼眉头微皱,手指下点,数百发绿点便极速洒下,几乎落满了整个广场。
一众弟子避无可避,尽被砸倒在地上痛苦哀嚎,广场上其他地方也被砸得到处是石窟窿。
那秦师弟力不能支,他一拳砸向地板,含着眼泪悲愤说道:“枉我们在此练武多年,自诩武功已大成成就。哪想今日遇到高手,竟连人家的衣角都摸不到,呵呵呵,这就是甲等的实力吗?一个只有武学奇才方有可能达到的境界…”
想到这,秦师弟艰难爬起身,对着空中的宁空楼大喊:“阁下…你就只会躲到天上撒米吗?不如下来…我们拼拼拳脚。难道阁下还怕我这已伤之人吗?”
宁空楼半卧在绿云之上品着米酒,对那秦师弟的话置之不理。
秦师弟大怒,正要再喊,突然黄鹤楼顶上传来一激昂的声音:“小兄弟,就让我来与你过过拳脚吧。”
秦师弟大惊,“怎么还有其他人?他是什么时候躲到黄鹤楼上的,为何没一人发觉??”
向黄鹤楼顶上,见一人戴着斗笠身披蓑衣,正是一副寻常渔夫打扮。
此刻那人伸着懒腰正要从楼顶跃下,却不想他的脚好似勾到了什么,一个翻身从楼上滚落, “砰”一声响砸到了地上。
“死了?”
不一会,渔夫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好似一个没事人般。
秦师弟正惊讶,就听宁空楼于空说道:“鹤兄,你明明能于空中调整,为何还要坚持落下,害得自废一腿?”
“我只是想把这懒腰伸完罢了。”渔夫轻笑道。
秦师弟一奇,“伸懒腰自废一腿?”再看那渔夫,果见他拖着一条刚摔断了骨头的废腿。
“你??你这家伙?”秦师弟指着渔夫一脸震惊。
渔夫又正色道:“你说你是有伤之体,我也不想占你便宜,那我就废这一条腿来和你们过过拳脚,如何?”
待他抬起头,才见他左半张脸上满满都是黑红色的伤痂,唯有一只左眼炯炯有神充满坚定。
这秦师弟见状被吓一跳,不由后退两步,“你…你…你这脸??”
“啊,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是吗?”渔夫歉然说完,便赶忙戴上地上掉的半副面具,这才看得他面容堂正,精神焕发。
三十出头年纪,却是一副永远充满力量和干劲的样子。
秦师弟这才稍微缓过神,指着这渔夫指责道:“你……你是什么时候进到这里来的??”
鹤来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看你绑的那麻袋好不对劲,也不知你要拿去干什么,索性就一路跟到这儿了。”
“你…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岂是你能随意进出的!”秦师弟道。
他话虽这么说,实则心中好是惶恐,“此人跟我一路,又躲在楼顶多时,我竟一点没能察觉!”
秦师弟又看了看渔夫刚伤的腿,这才舒了口气,“哼,练了这么多年的上等拳脚功夫可不是练的,更何况他刚废一腿,再加上…”
说完他又看向自己身后,同门弟子一个个站起身都想教训教训这狂妄的渔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