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二次服了卧龙丹,晚上自然睡得香甜,一觉醒来,腰背的酸痛感也跟着消失,倦怠一去,人尤为精神。
一大早,便听说凤佳来请安,皇帝脸一黑,已经没了平时的宠溺。
又听说凤沅来了,皇帝一阵欣喜,表现于色,似乎丝毫收不住。
注意到父亲脸上的变化,凤佳撇撇嘴,转眸瞪了来人一眼,这废物,简直找死!
“儿臣给父皇请安,万岁万岁万万岁。”凤沅行礼一拜,依旧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
皇帝依旧微笑,下意识想亲自上前,扶起这个宝贝儿子,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才拂手示意刘佺:“扶太子起身。”
太子一向窝囊,只会惹皇上生气,没想到今日也能有这样的待遇。
刘佺暗暗一惊,面上不曾表现,只是淡淡一笑,应了一声:“老奴遵旨。”说着,走下楼梯,慢慢扶起凤沅,又听皇帝一声赐座,扶着凤沅,坐在了一旁的红木椅子上。
一侧,站着的凤佳暗暗不悦,明明是她先来的,却不曾赐座。要知道平时,这废物只有坐老虎凳的资格,哪有她站着、废物坐着的道理?
越想越气,凤佳暗暗咬着后槽牙,想象中,已经将凤沅碎尸万段。
注意到身旁阴狠的目光,凤沅只是付之一笑,并没有在意,取出怀中新制的药丸,双手奉了上去:“启禀父皇,这是根据卧龙丹,改制的,虽没有卧龙丹的快效作用,但对付慢性症,十分有效。请父皇每日一次,于晚间服用,头几日可能会午睡难眠,七日之后,即可成效。”
一听午睡难眠,皇帝忽而有些愁思,手托着重重的额头:“午睡难眠,朕还如何处理国事、批阅奏折呢?可有个两全的法子?”
猜到皇帝会这么问,凤沅又拿出另一类药丸,是加了酮替芬,捏合而成的:“午休前一刻钟,父皇服下这颗丸药,但是注意,最多七日,免得产生依赖性。”
有了两全的法子,皇帝自然开怀一笑:“上次,朕说要赏你,你不仅不要赏赐,还接下了瘟疫一事,为朕分忧。今日的赏赐,你必定要接了。”
古代皇帝就是这样,动不动便是赏赐、赏赐,凤沅没什么兴趣,还是应声问道:“不知父皇,要给儿臣什么赏赐?”
听出了语气中的不屑,凤佳暗暗一惊,又瞪了她一眼,寻常人想要一次赏赐都不行,这废物竟敢藐视?
皇帝并不在意,也不瞧凤佳一眼,微微一笑,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朕新得了一对玉制的涎龙杯,白玉触手生凉,十分耐看,赏给你,你可喜欢?”
果然是些庸俗的东西,她是太子,以后江山都是她的,还缺一对杯子?
这只是凤沅的想法,凤佳却十分羡慕,那对杯子,她喜欢得很,天天想着父皇赐给她,没想到最后到了这个废物手里!
更令她想不到的,凤沅居然拒绝了:“父皇美意,儿臣心领了。儿臣只是尽孝道,若因此得赏,心中实在有愧。听说,京城不远处,有几处郡县,遭了瘟疫又加上天灾,家溃不成家,儿臣自请出京,为百姓修复家园,还望父皇恩准!”
如今,凤佳可是皇帝面前的红人,话落,刘佺自然谄言道:“太子果然忧国忧民,实乃国之表率,连老奴,都被太子的仁心打动了。”
这太监,只知一味讨好皇帝,凤佳嘴角一撇,表露一丝不屑:“皇兄离开了,谁来照拂父皇的身体?启禀父皇,依儿臣看,此事还是交给大皇兄来做,较为妥当。”
看这样子,她是要为自己的兄长博功啊?
怎么什么事,她都要掺和一脚?
凤沅有些不耐烦,眉梢微微一挑,挑衅道:“听皇妹的意思,希望父皇身体不康健,还是对父皇选出的太医院不满意?”
自那晚之后,这废物真是越来越精明了……凤佳转眸,迎上她挑衅的双眼,眼底微微露出一丝不满,面上却是浅浅一笑:“皇兄何出此言,我不过担心父皇的身子而已。”
“那就请皇妹花点心思在父皇上,别总是动些歪念头。”凤沅也不多说,丢下这么一句,又转身,向皇帝一拜,“儿臣只想造福百姓,还请父皇恩准。”
解决了睡觉的事情,皇帝似乎被俘获了,想也不想便点了点头:“刘佺,传朕的旨意,此事也交由太子全权处理。”
凤沅满意一笑,又要求道:“儿臣一人,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望父皇派遣骠骑侯,做为儿臣的助手,一起去办此事。”
骠骑侯,只是做为助手?
凤佳听得一惊,不想表露,却还是忍不住地笑了:“怎么青天白日的,太子就做起梦来了?”
故意强调一声“太子”,明明是比王侯更高的身份,却说得那么低微,好似不配做为主子似的。
每每说到景玄,皇帝亦是犹豫不决:“景族声名在外,又曾是开国功臣,骠骑侯亦是战功无数,此事,恐怕要征求他的意见。”
凤沅却不以为然:“此事只要父皇同意就行。”
身为一国之君,若连这种事都做不了主,还当这个皇帝干什么?
听出了她的意思,皇帝碍于面子,自然应了下来。
没一会儿,骠骑侯府便接到了圣旨。
迟远听得一惊,心里不由替凤沅捏了一把汗:“太子近日,似乎处处与骠骑侯府做对,爷,是不是要教训一顿?”
景玄倚在软榻上,右手支着额头,微微眯起深邃诱人的凤眸,轻啜了一口茶,下颚完美的轮廓尤为魅惑:“这孩子,确实欠调教。”
虽是这么一句,却满满的宠溺,迟远听得又是一惊:“先是毁坏侯府,又是拿了侯府那么多宝物,这次,侯爷绝不能轻饶了。”
景玄眸子一深,似在思索,久久,才问了一句:“听说,太子喜欢灵芝果,正好侯府有一对,送给她,做为明日的早膳,如何?”
送早膳?这还是主子的作风么?
迟远一阵错愕,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侯爷的意思,在灵芝果里下毒?”
景玄空出一只手,伸出食指摇了摇:“不下毒,另外,再准备一些可口的点心,以后太子的一日三餐,都由本侯负责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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