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遮天蔽日,狂风呼啸,天地一片昏暗。
函谷关,关上关下,旗帜随风摇摆。
山雨欲來风满楼。
函谷关沉重的关门,突然在一阵嘎嘎声中缓缓打开,风声太大,完全将其掩盖。
紧接着,一个白马银枪的青年将领策马而出。不用说,正是欲往报信的赵云。
前方,敌军大营拦路,要想去报信,必须从此通过。
“子龙,真的沒问題么?要不要某率军掩护?”后上方,函谷关城头上传來张辽凝重的呼声。
赵云闻言,并未回头,挥了挥手表示不用,赵云知道,关内几千将士全是步兵,而敌军却有大批骑兵,若是让张辽率兵掩护,就等于让其送死。
“喝!”凝视远处西凉军大营,赵云目光中战意逐渐飙升,转瞬间,战意升至巅峰,赵云猛然一声爆喝,双腿一夹马腹,挺枪策马,朝着远处敌军大营急奔而去,战袍发出阵阵呼呼声。
张济大营,张济正与诸将商议如何攻破函谷关的计策。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來。
一个哨探奔进大帐,上前拱手道:“报,将军,函谷关突然出來了一个白马银枪小将,正往这边策马奔來。”
闻言,众将一愣,满脸不可思议。
张济也是疑惑:“一个人?來投我军的么?”
哨探有些迟疑,不确定道:“观其态,似乎并非投我军而來。”
帐下,一个壮汉将领闻言,冷笑道:“哼,不是?难道还能是准备单枪匹马挑战我一万大军么?”
“哈哈.”帐下诸将闻言,一阵哄笑。
“报~~~”就在此时,帐外突然再次传來一阵急促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哨探匆匆而來,拱手道:“报将军,那白袍小将已杀到我军大营,有负责守营的将军前去询问,却被其一枪挑落马下。”
啪~~~一声巨响,却是张济被气的拍起了小案。
张济怒声道:“还真是单枪匹马來闯营的?”
帐下,诸将也是傻了眼,一人vs一万?这是什么情况?诸将显然有些转不过弯了。
不待众人反应,又有哨探來报,说白袍小将已杀入大营,朝西面突围而去。
闻言,张济顿时想到什么,冷笑道:“哼,看样子是准备往长安方向而去的,定是察觉到相国意图,意欲给向云通风报信?哼哼,现在才反应过來,不觉得晚了些么。”
诸将闻言,皆点头称是。
“叔父,不能任其如此嚣张,若是真被他闯过大营,不谈其报信成功与否,若是让此消息传出去,我军还有何脸面在西凉军中立足?”这时,因刚才在函谷关被铩羽而归,一直闷闷不乐的张绣闻言,脑海顿时想起刚才破掉自己百鸟朝凤枪的赵云,也顾不得什么,当即起身道。
张济点头:“嗯,此言有理。”语毕,张济当即起身:“走,随某去看看,这白袍小将到底有何能耐,敢单骑闯阵?”
“诺!”
函谷关上,张辽、任振、夏侯兰诸将,纷纷于关上凝视几里外一片混乱的张济军营,一脸兴奋。
任振道:“子龙将军果然威武,仅仅一炷香时间,便已杀入张济大营四分一左右,照此速度下去,用不了太久便能突围出去。”
夏侯兰点头:“是啊,赵大哥一项乃某最为敬佩的人之一。”
任振:“之一?还有谁啊?”
夏侯兰理所当然:“当然还有向大哥咯。”
听着二人言论,张辽却是摇了摇头,凝重道:“沒那么简单,子龙能如此轻易突进这么多,亦是因敌军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你想想,谁会想到有人敢单骑闯营,等一会张济反应过來,子龙的压力便会大增,速度也会慢起來。”
夏侯兰闻言,紧张道:“那赵大哥不会有事吧?”
张辽也不太确定:“只要敌军不放暗箭,以子龙的武艺,只要不被包围,应该能突围出去。”
任振:“那就好。”
张济大营,此刻已然乱作一团。
在张济大营中,赵云正朝策马着通往长安方向的官道杀去,一路上,无数西凉军涌出,拦截赵云,赵云神色不变,掌中龙胆亮银枪犹如孙猴子手中的如意金箍棒,一扫一大片,无人能挡其锋。
此刻的赵云再也沒有平时的谦和,双目如电,犹如地狱派遣的死神,硬是从西凉军营中杀出一条血路,死在赵云抢下的校尉超过个位数,大小如队长,伯长,司马等官员无数。
一阵冲杀,西凉兵纷纷胆寒,踌躇不前,谁也不想去惹这杀神,但碍于军令,谁也不敢后退,只得跟着赵云身后,争取能找个机会,能偷袭赵云一刀。
然而无论如何,最终皆以失败告终,而失败的代价,不是生命就是被刺伤。
赵云枪法非常熟练,加上有着胯下骏马配合,更显威猛,长枪上下翻飞,密不透风,左右无人能近其身,借着这股气势,赵云不断向前推进。
军营某高处,望着营中大发神威的赵云,张济只觉嘴唇有些发干,舔了舔嘴唇,故作平静道:“这白袍小将何许人也?竟有如此之能?”
诸将闻言,面面相觑,显然沒有人认识赵云。
“來将何人?”一旁,张绣猛然一声高喝。
远处,赵云几枪挑下两个杀來的伯长,转身凝视张绣方向,猛然一声长啸:“某乃常山赵子龙是也。”
别看赵云长得文绉绉的,其嗓门却不小,一声高喝,中气十足,整个西凉大营,皆是回荡着赵云喝声,亦从此时,常山赵云威名,传入西凉。
张济闻言,也不再问,转头喝道:“诸将谁去舀下赵云?赏金前两,良驹百匹。”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是必然的,张济话音一落,顿时有几个被千金晃晕脑袋的校尉告了一声,策马朝着赵云杀去。
“叔父,小侄去为几位将军掠阵。”一旁,张绣一脸恨恨的望着发飙的赵云,见有人出战,赶紧与张济道了一声,也不等张济答应,便策马跟了上去。
“赵云休得猖狂,我等前來会你。”几个校尉倒也有点自知之明,知道一人不是赵云的对手,几人非常默契的选择同时出战,策马冲向赵云。
身后,张绣停了下來,准备近距离观看赵云战斗,心中却是在思索,赵云当时怎能那么轻易破掉他的百鸟朝凤。
那边,几人转瞬迎上赵云,配合默契,与赵云相交几合,倒也有些威势。
但赵云岂是那么好对付,摸清几人底细,开始反击,仅仅一会,几人便纷纷逐渐落入下风。
就在张绣看得津津有味时,一个弓箭营的伯长突然凑过來,询问道:“将军,放不放箭?”
“百鸟朝凤枪?赵云怎会此枪法?”亦在伯长询问的同时,张绣突然见到赵云使出他熟悉无的枪法,心中顿觉惊骇莫名,正巧此刻,那倒霉的伯长來询问要不要放箭,打断了张绣思路,大怒之下,张绣侧过身來对着那伯长便是狠狠一个巴掌,怒骂道:“沒有本将允许,不准放暗箭。”
“诺。”倒霉的伯长无缘无故挨了一巴掌,委屈无,却又不敢顶嘴,唯唯诺诺的应承着。
就在张绣教训那倒霉的伯长这么短暂的时辰,那边,几个被千金晃晕脑袋的几个校尉,已经被赵云抓住机会,百鸟朝凤寒芒点点,逐个击破,几人瞬息间,便被赵云全部被斩。
至此,西凉兵士气更显萎靡。
赵云也是抓住时机,携大胜之势,猛然加强攻势,朝着大营外突围而去。
远处,张济见状却是心急了,急忙高声下令道:“杀,放箭,杀死赵云,死活不论。”
随着张济话音落下,无数早已蓄势待发的弓箭手纷纷开始放起了冷箭。
顿时,赵云压力大增,银枪全力舞动,既要照顾马儿,又要照顾自己,两头相顾,额上有些冒汗。
“停,停下,不能放箭,不能放箭。”这时,张绣也反应过來,急忙一边大喝着阻止弓箭手方冷箭,一边朝着张济策马奔去。
“叔父,下令停止放箭。”
张济疑惑:“为何?赵云太过勇猛,军中无人能挡,若不放箭,岂不让其闯过军营?”
张绣闻言,心中何尝不知张济所言,但他更知道赵云会百鸟朝凤枪,很有可能与自己有莫大渊源,可不能让其死在自己手中,当即辩解道:“可若是让人知道我军一万人对付赵云一人,还需暗箭伤人方可阻止其闯营,岂不被天下人耻笑?”
“这?”张济闻言,一阵无奈,仔细想想,确实如此,只得接纳张绣之言,下令停止对赵云放冷箭。
阵中,沒了冷箭的压力,原本逐渐被压制的赵云再次爆发出恐怖的威势,龙胆亮银枪上下翻飞,在西凉兵阵中横冲直撞,无一合之敌,此刻已突围到西凉兵后方,若是西凉兵再无猛将阻挡,赵云下一刻便能突围而出。
见到这种情况,张济也是无奈,他麾下将士虽然作战勇猛,但赵云也不与大部队相遇,见缝插缝,滑不溜丢的,加上赵云马快,等大部队围上时,赵云早已跑到其他地方去了,而营中又无人能将赵云缠住,无法将其包围,亦是导致,张济人马虽多,却奈何不了赵云。
张济麾下,就数张绣最为厉害,能勉强抵挡赵云,可张绣却是因刚才的发现,以先前受伤为由,不愿出战,张济自然不会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