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界?!”石霆脸上顿时变『色』。
“从麒麟界传来的消息,那艘羽行战舰,一路潜行靠近麒麟界,对方藏匿行踪的神通非常强大,『摸』到很近的位置才暴『露』,然后便直接对麒麟界发动攻击。”狮子号的舰长神情严肃:“因为敌人的干扰,我们同麒麟界之间的通讯,眼下也变得很困难。”
沈健深吸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那艘羽行战舰是否因先前时空『乱』流的影响,暂时无法洞开星空之门撤离炎黄联邦的内周天地盘。
但对方眼下的做派,毫无疑问嚣张之极。
他们之所以抢先攻打麒麟界,是为了先断掉炎黄联邦在这一片宇域的枢纽根据地。
在星声珠的研究没有彻底步入实战以前,远空联络是个大难题。
尤其是动态的战舰与战舰之间,如果距离太远,联络会非常困难。
相较而言,与固定位置的定点联络,难度低很多。
所以在一片宇域里,有一片妥善经营的落脚点,不仅星舰补给方便,也容易通过这里进行联络。
麒麟界在周边广阔宇域,就可以发挥这个枢纽作用。
如果麒麟界毁了,这片宇域将很难建立同周围其他炎黄联邦地盘的联系。
从各个地方支援来的炎黄舰队,彼此之间的联络也会变得困难。
这种情况下,想要合围羽行战舰,难度就大大提升,甚至可能反过来被对方个个击破。
如果是第四世代战舰便罢了。
一艘孤舰,哪怕是轰神级,战斗力在这么广阔的战场上,仍然单薄。
可是现在的敌人却是羽行联邦最新锐的第五世代战舰,不仅仅战舰本身强大,更能容纳数以百万计甚至更高数量的生灵。
随舰的修士,就可能有不止一个元婴期老祖。
一艘船,仿佛一个小世界。
不论人力还是物力,几乎等同正常状态下一支大型舰队,甚至犹有过之。
这就是战舰代差造成的战斗力变化。
如此战舰,虽只一艘,却有可能以一敌众,乃至于完成舰队才能完成的任务,例如攻打麒麟界这样有不止一个元婴期老祖坐镇的世界。
第四世代的轰神级战舰,拥有威胁元神大能的攻击力,但是单一一艘战舰,威慑力终究逊『色』一位真正的元神大能。
但第五世代的轰神级战舰,却完全是另一个概念。
“舰长,眼下……眼下都有谁在麒麟界?”石霆急迫的问道。
那位舰长显然知道他想问什么,徐徐说道:“石老祖和其他几位元婴老祖都在对抗敌人,令尊和令堂,还有石家的几位金丹期道友,也都坚守在麒麟界防卫的第一线。”
石霆呼吸微微一顿。
那舰长也有些感慨。
石家虽然不从军,但全族上下都悍勇无畏。
虽然惦记着送石霆离开,可是其他人却都抱着与麒麟界共存亡的决心,誓死战斗到最后。
这样铁血的作风,在诸天各大世界的军队中也很少见。
“虽然很遗憾,但我们现在要准备脱离这片宇域了。”舰长神情严肃的说道。
狮子号是破元级战舰,单独去支援麒麟界,确实起不到多大作用。
这种情况下,及时离开,保住王谨言和星声珠,是最优先选择。
“中校,请你许我……”石霆着急的说道。
沈健这时拍拍他的肩膀,冲他点点头,然后看向舰长说道:“你们撤离,我过去。”
一艘破元级战舰,在当下的战局里确实作用有限。
但那封藏在青铜小鼎里的刀意就不同了。
哪怕是第五世代的轰神级战舰,直面那刀意,也要小心。
真要挨一刀,吃不了兜着走。
如果让沈健找到机会,抽冷子给它来一下,战局立马就会大变。
那舰长叹息:“我们现在距离麒麟界不近,星梭不足以支持这么远的距离送你过去,而如果是我们战舰送你过去,距离太近很可能被对方的战舰侦测到,届时如果被对方追上干扰的话,我们不能保证开启星空之门离开。”
“无妨,我用自己的法宝过去,但我需要星梭上的仪器法宝帮我定位导航。”沈健说道。
正说着,舰桥上突然响起一个人的惊呼:“天啊!”
沈健等人都连忙看过去。
就见本就遭受强烈干扰的灵网上,代表麒麟界的标记,竟然消失了。
石霆顿时浑身冰冷,目光呆滞。
有人怀着希望:“会不会是干扰太强了,所以标记模糊了?”
沈健没说话。
但他知道,事情很绝望。
因为灵网上,其他标记,一如往常,唯独代表麒麟界的标记消失了。
这说明,麒麟界被对方攻破了。
“接通原先麒麟界附近宇域的外围轨道灵眼。”舰长沉声下令:“如果双方交战中止,干扰反而会减弱。”
负责通讯管控的船员按照他的指令『操』作。
很快,一道光幕升起,画面呈现在大家面前。
沈健等人连忙看去。
这一看,大家都通体冰凉。
画面上光灿灿一片,很多影像都模糊不清。
但那片光尘笼罩的区域,正是原先麒麟界所在的位置。
光尘远方,一艘庞大到仿佛无边无际的巨形战舰,静静悬浮在宇宙虚空里。
战舰上也有一些伤痕,肉眼清晰可见。
为了速战速决,尽快结束战斗达成自己目的,这艘羽行巨舰显然打得大开大阖不那么注重细节,只求速胜,所以自身也不可避免受到创伤。
但他们的目标达成了。
光尘渐渐散开,可以看到一些碎片残骸四散。
那仿佛是破碎的大地和山川。
哪怕碎裂了也无比雄奇,但在广袤宇宙里,却像一片尘埃似的。
其中生活的人,命运如何,叫人不忍细想。
沈健看着这一幕,也屏住呼吸。
他历经多次生死搏杀,自己手上就有多条人命,有不知名的无名小卒,也有燕冬雷那样的少年天骄,或者萧博成等修为高过他的金丹期尊者。
但眼前凋零的不是一条两条人命。
不是百八十条。
甚至不是数以千计,数以万计。
而是数以十万计,数以百万计,甚至更多的人失去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