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从脚到脖子，都沾上了茶叶，这身衣服不能要了吧？
再看到秦昱凡那张冻人的脸，沐知晚脑子乱成浆糊。
要不跟他说声“嗨”？
或者先发制人责备他为什么不躲开？
算了，从莘城逃出升天六年，不能一回来还是被秦家人给弄死吧。
沐知晚索性低头做人，大气也不敢出。
不远处的特助肖锐，见主子被茶水淋了一身，仰头捂眼：偶买糕的！这个服务员……怎么这么眼熟？
再仔细一看。
沐……知晚？
她哪里冒出来的？
肖锐忙走了过去，严厉出声：“酒店怎么回事，新手也能派来这种重要的场合？”
经理咬牙切齿，后悔刚才的决定。
她忙迎了上去，顾全大局道：“对不起对不起，请秦总移步休息间，我们马上处理。”
秦昱凡一脸寒霜，这个场合他要是当众让这个女人挨板子，有失风度。
于是，总裁先生散着冷气，离开会场。
肖锐看了一眼低头的沐知晚，对经理说道：“这个闯祸的，别让她跑了。”
经理会意，一把抓住低着头的沐知晚，把她带离众人的视线。
休息室内。
已有人拿来干净的毛巾。
主管掐了一把呆鸡般的服务员。
沐知晚吃疼，轻嘶一声。
见到上级的眼神暗示，她拿起了毛巾。
送来毛巾的“同事”溜得比兔子还快。
经理也趁机往后退了好几步。
沐知晚心里叹息一声，仍低着头，走去秦昱凡那边。
一双棕色皮鞋……不，这不是他。
她绕过肖锐，准确找到他的位置。
双手奉上毛巾，瑟瑟说道：“您擦擦吧。”
“我……”男人的声音沁冷如寒玉，“脸上有茶叶？”
沐知晚诧异的抬头：额……毛巾正好杵在他的下巴上。
“对不起。”
她拿低了些。
肖锐捏紧了拳头，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想离开人间吗？
男人嫌弃的白她一眼，看向自己助理：“去拿套干净的衣服。”
肖锐：“……”
很不可思议。
一块破抹布碰了秦总的金贵之躯，他居然忍了。
特助点头，走去门口。
“把无关的人带走。”
肖锐伸手抓住经理的后领，把人拖了出去。
沐知晚没敢抬头，站在那里，思绪很乱。
这和她计划有些许差别。
起码她没想过再和这个男人单独共处一室。
秦昱凡低头看向这个六年前一声不响跑掉的女人。
时光荏苒，曾经如昙花般皎洁饱满的脸蛋，褪去了婴儿肥后显得娇俏玉琢。
她本就是个美人，即便无半点装扮，依然如沉鱼西子。
但是对于秦昱凡来说，那个被他从金钗之年喜欢到桃李年华的姑娘，已经寒了他的心。
她在危急关头却抛下了自己，就像在他心上划下一道好不了的伤口，至今还疼着。
很好，他没找她算账，她倒是主动到他跟前找虐来了。
秦昱凡的眸色阴沉了几分，满脑子都是将这女人千锤百折的画面。
嗯，就是这么狠，就得这么虐。
沐知晚见男人站着没动，实在摸不准他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