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曼起身下了马车,头也不回的进了军营,南宫煜掀起车帘一角,看着萧曼的身影消失在军营门口,这才放下车帘。
“殿下,回府吗?”
“回吧。”
司辰驾着马车往秦王府而去,经过僻静的小巷时,一道身影上了马车。
“殿下,我们查到一件事,有些奇怪。”无相神色犹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南宫煜,说吧,怕南宫煜受不了刺激,不说吧,南宫煜事后得知了,肯定跟他秋后算账,到时候吃亏的就是他自己。
“何事?”
“文墨涵失踪那晚,在南洛山庄,而永宁公主的贴身暗卫东方蔚花了十两银子从附近村庄买了个良家女子,说要给人做妾,谁知,不过半个时辰,又将人完好无损的送回去了。”无相将打探的消息告诉南宫煜。
“可有找到那女子。”
“找到了,那女子说,是一位贵公子中了毒,似乎是火媚毒。”无相看着南宫煜的脸色瞬间铁青,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然后呢?”
“然后,房间中有个姑娘,将她赶了出来,让人将她送了回去。”无相看了一眼南宫煜,“那姑娘是永宁公主。”
那姑娘是永宁公主,这句话一直在南宫煜的脑海中徘徊,怎么都挥之不去。
司辰看着静坐了一个时辰的南宫煜,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殿下自从跟萧曼在一起后,整个人都变了,以前没有什么能动摇他的心绪,如今萧曼的一举一动都可以影响到他。
“殿下,人抓来了。”
无相将五花大绑的东方蔚仍在地上,东方蔚痛得想骂娘,奈何嘴里塞了帕子,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司辰上前,扯掉东方蔚嘴里的帕子,东方蔚面带怒容:“你们想干什么?”
南宫煜拿过一旁放着的剑,长剑出鞘,寒光凛冽,让人不寒而栗,东方蔚顿时瑟缩了下脖子,连气焰都小了许多。
“秦王,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你让人叫我过来,我难道还能不过来?”东方蔚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友善,“可你叫人将我绑过来,这算什么?”
南宫煜拿起帕子,仔细的擦着宝剑:“本王的剑,很久没有饮血了,不知道武林盟少主的血,是否对它胃口。”
威胁!东方蔚蹙眉,直觉告诉他,南宫煜很危险,能让南宫煜这般威胁他的事情,只怕比要命还可怕。
“你想知道什么?”
南宫煜对于东方蔚这么上道,非常欣慰:“前两日,你在牛家村买了个姑娘,做什么?”
“萧曼叫我去买的,我只是听从吩咐而已。”
南宫煜挽了一个剑花,东方蔚只觉得寒意闪过,一缕青丝就垂落在地,那剑若是刺在他身上,绝对不是一个洞那么简单。
“本王问的是买来做什么?”
东方蔚吞了吞口水:“文大人中毒了,给文大人解毒。”
“什么毒?”
“好像是火媚毒。”
“好像?”南宫煜危险的眯眼。
东方蔚很无奈:“我并不是一开始就在,我是中途赶到的,我赶到的时候,萧曼就叫我去找个姑娘过来,说是文墨涵中毒了,需要人解毒,我只是照做罢了,你何必为难我,你有本事找萧曼去……”
说到后面,东方蔚的声音消失不见,南宫煜的剑抵在他的脖子上,再进一分,就能刺入他的脖子里,他已经感觉到剑贴着肌肤传来的刺骨寒冷。
“所以,那姑娘帮文墨涵解了毒?”
“文墨涵宁死不从。”东方蔚咽了咽口水,极力的缩着身体,意图离剑远一些。
“所以你就把人完好无损的送回去了?”
“这事,我做不了主!”东方蔚不想刺激南宫煜,南宫煜与萧曼之间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而萧曼跟文墨涵之间的关系,更是复杂,但是东方蔚知道,南宫煜要出局了!
南宫煜握着剑的手在颤抖,东方蔚更紧张了:“你把剑握稳了,我是萧曼的贴身暗卫,杀了我,萧曼会跟你急的。”
“所以,最后给文墨涵解毒的是……是……”
“是萧曼。”东方蔚见南宫煜迟迟说不出萧曼的名字,当即补充道。
司辰简直想拔了东方蔚的舌头,纵然你知道,你也不该说出来,不知道我们殿下重伤未愈,受不得刺激吗?
南宫煜转过身去,不让人看见他脸上的狼狈:“滚!”
东方蔚倒是想滚,可是被绑成粽子,根本动弹不得,连忙示意司辰给他松绑,司辰拔剑斩断东方蔚身上的绳子,东方蔚如蒙大赦,迅速遁走。
“殿下,这件事有待查证,事实或许……”
噗,南宫煜气急攻心,一口血喷出来,吓坏了司辰。
司辰快步上前扶住南宫煜:“殿下,您没事吧?来人,快来人,叫大夫。”
南宫煜摆摆手,示意不用,但是司辰不放心,还是让人请了大夫过来。
叶管家满心疑惑:“殿下出门的时候,好好的,回来的时候,也好好的,怎么就吐血了?”
司辰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跟叶管家解释。
叶管家却瞬间明了:“跟萧家那位姐儿有关。”
司辰忙不迭的点头。
叶管家蹙眉:“萧家那位姐儿惹殿下生气了?”
司辰继续点头。
叶管家看看面色惨白,宛若遭受重创的表情,继续猜测道:“那位姐儿要抛弃我们殿下?”
司辰竖起大拇指,不愧是秦王府的管家,仅凭猜测,就能猜到这一步来。
“她不是从来都不承认是殿下的女人吗?怎么又要抛弃殿下了?”
司辰顿觉扎心了,是啊,萧曼那个无情女人,夺了他们殿下的清白,吃干抹净翻脸就不认人,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殿下,可是,一个女人,朝秦暮楚,水性杨花,是要被浸猪笼的!
“她……她……她跟文墨涵关系太亲密,惹恼了陛下。”
“人尽皆知,文墨涵是她的未婚夫,亲密不是应该的吗?”叶管家幽幽的说道。
司辰瞪大双眼,恶狠狠的磨牙:“你究竟是谁的管家,你莫不是萧曼的管家,怎么处处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