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曼见南宫煜出去了,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才起身穿衣。
南宫煜看着屏风后,窸窸窣窣穿衣的萧曼,眼底酝酿着不知名的情绪,他想问萧曼,她与文墨涵之间真的有了切实的关系吗?可是又不知道该以何种立场来问,毕竟文墨涵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他们之间仿佛做什么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可这么一想,南宫煜就觉得心肝肺都疼了,萧曼是他的女人,文墨涵哪配碰她!
萧曼换好衣服出来,用帕子绞着头发:“你不在府中好好养伤,整日在外奔波做什么?你这样很容易加重伤势的。”
南宫煜垂眸,手指敲击着桌子,思考着该如何开口,想了许久,问道:“肚子饿吗?我给你包饺子。”
萧曼摇摇头,神色有些疲倦:“这几日一直在忙春猎的事情,都没有好好休息,饿倒是不饿,就是困得很。”
南宫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直愣愣的盯着萧曼看。
萧曼顿觉奇怪:“你今日过来,没事?”
“有事。”南宫煜咬了咬牙,“萧曼,我们成亲吧。”
萧曼手中的帕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一头湿漉漉的长发顿时散乱下来,贴在脸上,显得她脸上的表情愈发的震惊。
“你是……受刺激了?”想了许久,萧曼只想到这个可能,在这个关键时刻,跑来跟她说成亲,这很不南宫煜,除非有谁刺激到他了,他才会如此失智!
南宫煜看着萧曼坦然好不愧色的脸,有些动摇,这一切都是他的猜测,萧曼与文墨涵之间,其实清清白白,什么关系都没有。
“萧曼,你喜欢文墨涵吗?”南宫煜紧张的问道,他一直都明白,萧曼把文墨涵放在一个比较特殊的位置,比朋友多一点,比恋人少一点,可就是这样一个位置,让他觉得很危险,因为文墨涵太聪明。
他会一点一点的去试探萧曼的底线,然后一点一点的靠近,最后擦着边,潜入底线之内,让萧曼无法察觉。
“喜欢。”萧曼坦然道。“他那样的一个人,很难让人不喜欢吧。”
“我说的是,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的那种喜欢。”
“喜欢。”萧曼依然是没有迟疑,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喜欢的方式很多,有可能是喜欢这个男人的权利,也有可能是喜欢这个男人的钱,甚至可能是喜欢这个男人好看的脸跟完美的身材,女人喜欢男人的喜欢有太多种,而男人喜欢女人,都离不开色!
南宫煜眼神晃动,有一瞬间的慌乱:“有多喜欢?”
“说不上来。”萧曼捡起地上的帕子,继续擦拭头发,“我喜欢他一往无前的样子,也喜欢他斯斯文文的性格,还喜欢他温温柔柔说话的样子。”
南宫煜的心,跌落谷底,星眸之中染上了寒霜:“你喜欢他,那我呢?”
“我说过,你们不同。”萧曼在一旁坐下,倒了一杯茶,“墨涵就像是一株需要细心呵护的君子兰,而你则是一株挺拔的松树。”
“他需要人呵护?”南宫煜气笑了,“他一个大男人,还需要一个女人呵护?”
“谁规定男人就不能被人呵护了?”萧曼懒洋洋的说道,“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也想有人安慰他们,支持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不能因为是男人,就被剥夺软弱的权利。”
“所以,你就要亲自为他解毒吗?”南宫煜压下去的怒火,顿时被挑了起来,猛的起身,充满攻击性的撑着萧曼坐着的椅子扶手,“就因为他软弱,你就要背叛我吗?”
萧曼眉头微蹙:“我何时忠于过你?又何时背叛过你?”
此话,如同当头一盆冷水,浇得南宫煜浑身发冷,是啊,他与萧曼有肌肤之亲,可也仅此而已,萧曼是独孤曼也好,是萧曼也罢,都从未对他表过忠心。
“你是本王的女人,生也好,死也好,都只能做本王一个人的女人!”南宫煜咬牙切齿道,“你与别的男人暧昧不清,那就是背叛本王!你若是把别的男人看得比本王重,本王不介意杀了他们!”
萧曼冷静的看着南宫煜:“所以,这就是你杀我爹的原因?”
南宫煜顿觉当头一棒,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心中的怒火被一下子掐灭,仿佛血液都凝固了,让他浑身颤抖,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是你震碎了我爹的胸骨,让他临死前受尽折磨,看着我伤心难过,为了抓住凶手东奔西跑,你心里是不是很高兴?”
南宫煜踉跄退后两步,拉开与萧曼的距离,看着萧曼冷漠的表情,他想解释,这件事是误会,他没有杀她爹,他只是被人算计了,可是无论他怎么张嘴,都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你关心我查案的情况,并不是真的想抓到凶手,而是怕自己暴露,是吗?”
南宫煜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只是害怕,害怕萧曼知道后,会不顾一切的跟他断绝关系,他害怕失去她,所以才会竭尽全力的隐瞒。
“你隔三差五的在我面前晃悠,就不怕吗?”萧曼的表情冷酷到近乎无情,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子一般扎在南宫煜的身上,让他鲜血淋淋。
“每天晚上,你睡觉的时候,就不会做噩梦吗?”萧曼并没有因为南宫煜难看的脸色而放过他,她的心也在滴血,岑玉告诉她,是南宫煜震碎了她爹的胸骨时,她根本不信,因为她相信南宫煜。
但是南宫煜表现得太奇怪了,她从叶青口中得知,南宫煜是受了反噬,才会伤得那般重,可她依然想相信他,但是慕容晟睿的事情,一直提醒着她,不要因为不值得的信任,重蹈覆辙,让萧家走上独孤家的老路。
所以她让人去查南宫煜的一举一动,她没有证据,因为南宫煜太聪明了,他不会留下任何把柄,或者证据给她,于是趁着南宫煜心神不宁的当,她试探了他,不曾想,一试就试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