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就是太仁慈了。”映雪对老夫人有许多怨气,根本不想管老夫人的死活。
萧曼苦笑:“你是想说我妇人之仁吧。”
“属下不敢。”
“我能做的,仅限于此了,不可能更多了。”萧曼幽幽的说道,“独孤家也好,萧家也罢,都因我而亡,无论如何,这个仇,我都是要报的,所有伤害我家人的人,都要付出代价,谁都不能例外。”
“哪怕是秦王?”
“哪怕是秦王!”
次日一早,贺青衣就陪着萧老夫人去感业寺祈福,马上就是萧振遇害满七之日,萧家女眷出城祈福合情合理,也没有人在意,更何况作为萧家的主心骨,萧曼一直在帝京之中晃悠,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
因为大理寺的弹劾,邀月楼再次遭受打击,朝廷下令缉拿邀月楼叛逆,但凡有窝藏叛逆着,同罪论诛。
偌大的帝京,表面上看似平静,实则波涛暗涌。
街上巡逻的侍卫,不放过任何可疑的马车跟人,当和安郡主的马车,再次被人拦住时,和安郡主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赵王府的马车,你们也敢拦,是没长眼睛,还是没长脑子?”和安郡主身边的大丫鬟怒斥道。
“请郡主恕罪,我等也是奉命行事,更何况邀月楼残党未除,大街上并不是很安全,我等加强巡逻,也是为了帝京的安宁,有得罪之处,还请郡主见谅。”
和安郡主掀起车帘,看了一眼领头的侍卫:“你们是神都营的人?”
“回郡主,是的。”
“若是我记得不错的话,这巡逻的事情应该是城防营的事情,怎么会是神都营的侍卫前来巡逻?”
“城防营已经被神都营收编,如今帝京安危,由神都营全权接手。”领头的侍卫温声说道,“打扰郡主了,还请郡主见谅,放行。”
和安郡主神色有些不耐,却也忍着没有发作,放下帘子,让车夫赶紧离去,领头的侍卫看着马车远去,随即看向另外一个方向,若是他没看错的话,和安郡主是从朱雀大街的方向过来的吧,那一条街上住的可都是皇子公主。
“队长。”
“如何,可有发现邀月楼余孽?”
“回队长,没有发现。”
“继续搜。”领头的侍卫吩咐道,“搜仔细些,任何人都没有特权,也不许漏过任何可疑之处,春猎在即,若是让那些乱党闹出什么事情来,仔细你们脖子上的脑袋。”
“是,队长。”
领头的侍卫带着人往朱雀大街这边搜查,赵王府的和安郡主出现在这里,应该不是巧合:“听说和安郡主尚未说亲,你们知道原因吗?”
“这个啊,我知道。”一名侍卫笑眯眯的凑上去,“外面的人几乎都知道,赵王爷留着和安郡主,那是待价而沽。”
“待价而沽?”队长一脸疑惑,“和安郡主应该二十了吧?”
“十九,还不到二十,风云榜上,她也是有名的,是不少帝京青年的梦中情人,只是和安郡主一向尊贵,看不上那些出身卑微的青年才俊,她要嫁的是裕盛第一人。”
“皇帝?”队长诧异的问道,“皇帝不是她亲叔叔吗?”
“队长,赵王待价而沽,沽的是未来的皇帝。”那少年压低声音道,“想的是让和安郡主做未来的皇后。”
队长顿时了然,难怪从这边过来,看来赵王是打算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某位皇子中的一员,表哥娶表妹,亲上加亲,这种事也常见。
“不知道赵王看中的是哪一位皇子。”
“还能是谁?”少年往东边努了努嘴,“必定是看中那一位了!”
巡逻的侍卫在朱雀大街巡逻的时候,秦王府内跑出一名女子,撞倒了一名侍卫,不待那侍卫反应,反手就是一耳刮子,打得那侍卫脑袋嗡嗡直响。
“下贱的狗东西,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货色,敢占姑奶奶的便宜!”从秦王府跑出来的女子,赫然是骆冰清。
骆冰清满脸恨意,明明是她撞了人,反而先动手打人,神都营的侍卫,哪一个不是家里的宝,除了被萧曼打压过,何曾在别的女子手中吃过亏,正待还手,却被人拦住了。
“这位姑娘,明明是你先撞了人,怎么还动手打人?”
“动手打他又如何?”骆冰清冷横眉怒目,“姑奶奶可是秦王殿下的女人,打你一个奴才,那是你的荣幸,好狗不挡道,滚开。”
为首之人示意人让开,目送骆冰清离去,这才收回目光看向秦王府,秦王府有两个女人,这也是人尽皆知的,秦王的师妹,以及单将军的遗孤单羽嫣,听闻单羽嫣性子最是温和不过,想来这位便是秦王的师妹了。
“队长,就这么让她走了?”
“秦王府的人,还是少惹为妙。”为首男子幽幽的说道,“哪怕她只是秦王的一个玩物,打狗也要看主人。”
“可您不是说,谁都没有特权吗?”
“什么叫特权,我说的是任何人不能携带乱党,她一个姑娘,孤身一人,把乱党藏在哪里?藏肚子里吗?”
众人顿时哄笑一起,继续巡逻,唯有被打了的士兵,委屈的揉着脸,身边的侍卫碰了碰他:“别委屈了,谁让她是秦王的女人,就算是咱们统领,对上秦王殿下,也得让三分。”
“上次秦王殿下还去神都营跟统领撑腰,秦王到底是什么意思?一边在府中左拥右抱,一边又去招惹我们统领,他就不怕统领一怒之下剁了他?”
“说你傻,你还不信。”身边的侍卫白了他一眼,“男人三妻四妾,那是常纲,到时候咱们统领做大,其他人做小,两全其美。”
“我看傻的是你!”挨打的侍卫哼哼道,“你忘了,萧大将军曾经放出过话,萧家的女儿不与人做妾,不与人同侍一夫,咱们统领那是倍得大将军真传,能允许她未来的夫君纳妾?更何况,统领与文大人定了亲,跟秦王,根本不沾边好吗?”
“我还是觉得秦王跟统领最般配。”那人猥琐的摸了摸下巴,“你们说文大人那纤弱的身板,上了床,是在下还是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