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安再喝得酩酊大醉,又是哭又是笑,热烈地给每个人送上一个甜丝丝的拥抱。大家轮番逗着这只酒酿崽子。
不记得那天到底闹到几点,她觉得世界都很飘忽,天旋地转。安再尝试着去踩地面,努力伸脚却只感到一阵绵软。一定是她太醉了,不然怎么会有这种明明浮在云端却依旧前行的幻觉。她又蹬了蹬脚。
“别闹了。”
驮着她前行的云彩叹了口气,还惩罚似晃了晃,好像要把她摔下去。
“去哪儿?”安再含含糊糊地问。
“云彩”又叹了口气道:“回房间。”
安再皱了皱眉头,云彩是不会说话的,如果说话了,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云,女孩子极强的自保心让她开始警觉起来:
“谁要跟你回房间啊!放开我!怪叔叔!我队友会锤爆你的狗头!”
安再挥着绵软的手拼命扑腾。
“云彩”结结实实挨了几巴掌,顿时化作一团乌云,将她恶狠狠甩了下来,到底还是怕她扑街,忍不住又伸手扶住。
安再一把甩开那只手,抬脚踢了一下,努力睁大眼睛凶巴巴地威胁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冠军AD!这里住的可都是职业战队,他们都认识我!你再不滚蛋我就大叫了!”
“云彩”不怕反笑:“你可以试试,看他们会不会管你,敢不敢揍我。”
安再皱了皱眉,握紧了拳头随时准备挥出去。
“云彩”前面吃了亏,先在倒是学乖了,抢先一步将那只危险的小拳头握住:“别闹了,快点回去睡觉。”
安再不干了,推搡着提高嗓门:“怪叔叔!别碰我!走开!”
临近的客房果然听到了动静,拉开门缝探出个乱蓬蓬的脑袋,眼镜乱七八糟地挂着。
“Mart!Mart!”安再看清了那脑袋的主人,挥着手臂大叫。
“云彩”转身摊了摊手:“抱歉。打扰。”
Mart瞟了一眼,不满地抱怨:“冠军队真会玩儿!亚军队困觉呢!”言罢缩了回去,“咔哒”一声锁上了房门。
“云彩”示威似地回头对安再挑了挑眉,随即又不满道:“喝醉酒认得Mart,就不认得我了?还怪叔叔!你应该叫哥哥!”
安再迟钝的大脑努力运转,Mart才不是见死不救的人,他连五杀都送给自己了!所以,“云彩”应该不危险吧。
“哥哥?”安再迷迷糊糊听到了这个关键词,抬手过去揉了揉:“安一吗?你看,我喝多了,看你都变形了!”
“云彩”显然不想再多说话,掐着脖子提小鸡似的将崽子提回了房间。
第二天,安再在自己的酒店房间中醒过来,一双眼睛肿得睁不开。头痛欲裂,口干舌燥。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她不太能想起昨晚的细节,只记得自己很开心,睡倒前的最后一点记忆,是觉得脑门很热,像是有只狗什么的在对着她喷气。
床头的杯子里竟然有水,安再不禁感叹自己的酒品,睡前居然还记得给自己备足清水!仰头猛灌,清凉的液体滑进胃里,冲淡了些许闷腻感觉。
一小包亮晶晶的东西吸引了她的主意,取过来放在掌心,塑料小袋子中封存着几片金色的纸屑——那是只有冠军才有资格享受的金色雨滴,是荣耀的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