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到底在哪儿听过?
岳云芷正皱着眉头冥思苦想的时候,罩在外面的麻袋已经被人解开了。
她连忙闭了眼睛掩饰。
其实早在黑衣人用浸了迷药的毛巾试图把她迷晕过去的时候,岳云芷的意识就躲进了空间,吃过解药然后才出来。
所以这一路上,她都是在装晕。
岳云芷小心翼翼地控制了呼吸。
一瞬间,她感觉到有一只手触碰到了自己脸上。
尖锐的指甲划过肌肤,留下一道浅白色的痕迹。
森冷的声音毫不掩饰地兴奋:“小贱人,总算是落到我手里了!这次看你还怎么嚣张!”
“别以为叫我堂哥一声大哥,就能踩到我头上作威作福,我才是慕容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
慕容家的大小姐?
是她!
慕容娇娇!
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岳云芷也没了顾忌。
就在慕容娇娇抓住她的头发,准备抽出一巴掌的时候,她猛地睁开眼,一手控制住慕容娇娇,一手扬出一把淡黄色的粉末。
“啊——什么东西?”
慕容娇娇吓了一大跳,捂着脸后退,一旁的男人也是大惊,刚迈开步子想冲过来帮忙,脚下突然倏地一软,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把她绑来的男人和慕容娇娇,就直挺挺地躺到了地上,除了眼珠子还能转动之外,其他地方,就如同被水泥浇筑了一般,僵硬僵硬。
“呜呜呜——”慕容娇娇呜咽着出声。
岳云芷随手从空间里摸出一根银针,在慕容娇娇惊恐的眼神里,精准地扎进她头顶的百会穴。
“啊啊啊啊,救命啊!救命!爸爸救我!岳云芷你这个疯子……”
慕容娇娇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能喊出声了,连忙说道:“岳云芷!我命令你快放开我!”
“我,我可是慕容家的大小姐,你你你要是敢动我一根头发,我爸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还,还有我大爷爷,他最疼我了!他一定会帮我报仇的!”
“是吗?”
岳云芷故意弹了弹银针,嗡鸣的声音,成功让慕容娇娇脸上的肌肉一僵。
“当,当然是真的。”
“我怎么听说,慕容小姐的父亲,昨天把你好生教训了一顿呢?”
这事儿,岳云芷还是今早从尹亦晨那儿知道的。
据说,慕容娇娇的爹,连夜去了老宅请罪,没进去门,又想方设法打听她的消息。
不过慕容书君提前下过令,他什么都没打听到什么。
“岳……岳云芷,你,你把那个针拿远一点。”慕容娇娇用尽全身的力气想往后挪动脖子,可浑身没有一块骨头肯听话。
“你放了我,只要你放了我,我,我保证不追究今天的事情。”
“还,还有昨天的事儿,我,我也不追究了,不追究了。”
扑哧。
岳云芷冷声嗤笑,用银针在她脸上拍了拍,“慕容大小姐,你是不是还没弄清楚状况?”
“今天,是你先绑架我,我还手只是自保。至于昨天,也是你先撞了我然后出言不逊,从头到尾,我既没有还手也没有还口。”
“到底,是谁不追究谁呢?”
尖锐的针尖就贴在脸上,慕容娇娇生怕她手一哆嗦,毁了自己这张脸,忙不迭改口,“是你不追究我,你不追究我啊!”
“拿开,你快把针拿开啊!”
岳云芷被她嚷嚷地心烦,一针下去,直接让慕容娇娇闭了嘴。
她站起身,刚准备出去找找看有没有回城里的法子,耳朵就先一步捕捉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隐约还能听到几句压了声音的议论,说什么“女人”“雇主”之类的。
岳云芷的眸子一冷,目光不善地看向慕容娇娇:“你还安排了人?”
“呜呜呜呜——”
躺在地上的人疯狂摇头。
什么人?
她不知道,不知道啊,和她没有关系。
慕容娇娇其实就是想把岳云芷抓过来教训一顿,出口恶气,然后再让她去找慕容书君说说情。
再多的,她也没胆子做。
“那是你?”
岳云芷又把目光投向了躺在地上的男人。
“呜呜呜——”
早就被吓破了胆,一直在努力缩小存在感的男人,又是眨眼,又是使眼色,生怕这笔帐算到自己的头上。
不是他们俩?难道还有别人?
岳云芷疑惑。
她扒着门缝往外面看了一眼。
差不多有七八个人,破破烂烂的模样,就像是天桥下面的乞丐。一脸淫笑着,这会儿已经到门口了。
岳云芷往一旁侧了侧身子,刚准备把手里的药粉扬出去,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声响。
砰——
铁迹斑斑的大门,赫然出现一个孔洞。
还不等她想明白是怎么回事,门就猛地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道熟悉的身影,急吼吼冲进来。
“阿则!”
岳云芷刚说了一句话,身体就落入了一个带着些许寒意的怀抱。
毛茸茸的小脑袋,贴在男人胸口,欣喜地蹭了蹭,“你怎么来得这么快?看到我给你留的记号了?”
担心秦修则看到自己失踪会担心,岳云芷离开的时候特意把自己的头绳摘下来,扔到窗台的角落里。
他果然看到了!
“怎么样?我聪明吧?!”
她仰着明媚的小脸求表扬,却不想,男人冷着一张脸,抬手就在她的小屁屁上打了两巴掌。
力道不大,但在空荡荡的废弃厂房里,显得声音格外大。
啪啪的,甚至还带了回音。
岳云芷被打懵了,怔怔看了他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揍了。
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一张小脸瞬间变得通红。
“秦修则,你家暴!”
小姑娘从他怀里挣脱开,退出几步远,气鼓鼓地撅着嘴,眼眶都红了。
委屈巴巴的样子,看得秦修则心头一软,不由分说又把人拉回怀里,强势地摁在胸口,“对不起芷儿,我是太害怕了。”
前脚才接了任务,后脚小媳妇儿就在眼皮子底下失踪。
他一瞬间联想了无数可能,每一种,都让他害怕到呼吸困难。
直到现在,真真切切把人抱在怀里,他还是觉得心跳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