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打着颤,不敢相信地喊了一声,“华教授?”
“认出我了?”
因为常年握解剖刀而长满老茧的手粗暴地划过女孩儿水嫩的肌肤,“原本没打算动你的,没想到,你这么废物,眼睁睁错过结识李家这么好的机会。”
“既然如此,就别怪老师心狠了。”
从未想过,自己一直敬爱的老师,会有这么阴鸷的一面,唐雅茹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问题:“之……之前女学生的失踪,也是你干的,对不对?”
面对将死之人,华生也不吝啬于告诉她一个答案,“真聪明,不愧是我最喜欢的学生。”
“滚开,滚开啊!你别碰我,别碰我。”
唐雅茹被捆了手脚,只能歪着身子倒向一侧,撕心裂肺地呕吐。
“你嫌弃我?”
华生瞬间变了脸色,掐着她的下颚,将人从地上拎起来,神情阴森可怖:“你找死!”
明晃晃的刀子悬在脸侧,唐雅茹抖得就像筛子一样。
她努力遏制住上涌的恶心,疯狂摇头,“没,没有,我没有。”
“教……教授,你放了我好不好,你……你想结识李家对不对,我去求我大伯,他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教授你放了我好不好?”
华生享受着女孩儿对着自己痛哭流涕的样子,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无情的话:“可是,你都看到了我的脸,我怎么会放过你呢?”
“你说,我该从哪里开始,一点一点把你拆开呢?”
他的语气,就像是在讨论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寻常。
“我什么都没看到,真的,我什么都没看到,教授你放了我,我求求你放了我。”
“太晚了!”
男人的声音骤然冷厉下来,手里的刀,也高高扬起。
“那就从这张脸开始吧!”
“啊!”
就在刀锋落下的一瞬间,虚掩的房门被人一脚从外面踢开。
秦修则将在门外随手捡起来的石块丢出去,精准地砸中华生的手腕。
冷刃落地的瞬间,他的手腕上,赫然出现一个血洞。
“呜呜呜,我的脸,我的脸……”
“你的脸没事。”
“毁容了,我毁容了。”
“小姐,您的脸真没事,坏人都被我们抓了。”
唐雅茹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来,不管秦修则和唐家的保镖怎么说,都是呜呜咽咽地哭。
“雅茹,雅茹在哪儿!”
一路飙车过来的唐景,踉跄着冲进来,一眼就看到蜷缩在角落里的妹妹,后怕地把人抱到怀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唐雅茹抱着她,眼泪就跟开了闸似的,“我再也不耍小脾气了。”
“好了好了,没事了。”唐景把人抱起来,“咱们先回家,爸在家都快急死了。”
“大哥,这边就交给你了。”
“嗯,”秦修则点点头,又补了一句:“跟你嫂子说一声。”
警察是在唐景走后到的,在安安的指挥下,他们一共找到了七具尸体。
三具被埋在院子的葫芦架子下面,剩下四具,就随意丢在用来储存地瓜的窖子里。全都是被肢解后又重新缝合到一起,样子触目惊心。
北方的地瓜窖子,大多都是在火炕下面挖个洞,上面再用木板随意一盖就好了。
华生,就这样每天睡在四具尸体上头,足足几个月的时间。
“喵喵喵,主人,你是不知道,再晚一步,那女人就危险了,多亏了宝宝速度快。”
岳云芷盘腿坐在床头,听着安安绘声绘色地描述自己的英勇事迹。
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嗯,真厉害,晚上奖励吃大鸡腿。”
“主人最好了!”
安安开心地扑到岳云芷怀里蹭了蹭,还没蹭上两下,就被人从后面提溜着后颈皮扔了出去。
“洗澡去,脏死了!”
砰!
秦修则关门的动作干脆利落,那架势,仿佛恨不得门框里夹的,是安安的脑袋。
身后的岳云芷,笑得都快岔了气。
“你也是,跟安安斗什么气?”
“再睡会儿。”
重新回到床边,他揽着小媳妇儿躺下,故意岔开话题。
“我还不困,你跟我说说后面的事情呗。”
“不困?”男人深看了他一眼,语气突然变得意味深长,“既然不困,那咱们干点别的?”
“别的什么啊?”
岳云芷瞪着懵懂的眼睛,傻乎乎问了一句。
秦修则笑了两声,反问,“你说呢?”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人,小脸瞬间变得通红。
使出吃奶的劲儿把手抽出来,飞快地转到一侧,闭上眼装睡。“睡着了睡着了,我睡着了。”
“呵呵。”
男人笑声低沉,伸手将人又重新捞了回来,扣着她的四肢,缓缓闭上眼睛。
再次醒来,两人是被秦母在外面喊醒的。
“修则,有你的电话,人家挺急的,快起来接着。”
自从搬到这边,秦修则就托人安了电话。
不便宜,但他们时不时就要出门,留老人在家,有个电话方便。
“知道了妈。”
秦修则起了,岳云芷干脆也爬了起来,小尾巴似的,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
电话那头是慕容书君的声音,“醒了?弟妹在不在?”
听筒的声音大,岳云芷直接凑上去回了一句,“我在我在。”
她懒得拿电话,就这样就着男人的手接听,“大哥找我直接和我妈说不就行了,还要绕个圈子。”
她不过是随口抱怨一句,却没想到,慕容书君竟十分认真地解释:“我这不是担心婶子误会你。”
大早上就有男人打电话找,他怕让岳云芷在家里难做。
没想到慕容书君竟然这么细心,女孩儿一时有些感慨,不愧是大家族教导出来的继承人,教养都刻在了骨子里。
她问道:“大哥找我有什么事儿?”
“是有件事要请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