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从秦修云的卧室里出来,秦修则就敏锐地发现小媳妇儿情绪不对,急不可耐地想凑上去问问,可偏偏她还跟个没事儿人似的,一头扎进厨房里帮秦母做饭。
好不容易挨到吃完饭,他实在按耐不住了,立马拽了人回卧室,问道:“怎么了?”
“是小云在学校受欺负了?”
岳云芷心里憋着一口气,什么骂人的话都蹦了出来,“嗯。小云的那个老师,简直猪狗不如!”
“说咱们小云是乡巴佬土包子,身上有怪味。不仅教唆着班上的小朋友孤立他,还动不动就罚他去扫厕所!还没个拖把高的孩子,能扫什么厕所?她这就是看不起乡下人!”
“没师德的缺德玩意儿,就不配当老师!”
“别气了。”秦修则把人揽进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这件事我会处理。”
“我明天送小云去幼儿园,看看园方的态度,给小云换个班,或者咱们去别的幼儿园。反正,京市的幼儿园多的是。”
“嗯。”岳云芷点点头,“我明天跟你一起去。”
“对了,你先别跟爹妈说,爹妈最近也受了不少委屈。”
她把从小云那儿听来的话转述了一遍,“这件事儿你就别管了,都是女人家的事儿,你一个大男人插手,咱们就理亏了。”
“行。”
秦修则答应了。
“不过,”他转身去抽屉那儿拿过一沓子文件递过去,“媳妇儿,你先看看这个,或许会有帮助。”
“公司设立登记申请书?”
岳云芷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
“你要开公司?”
这男人整天和她在一起,一边要小心应付着李家的怀疑,一边还要暗中调查毒贩的事情,哪来的精力搞这些东西?
被她眼底的震惊取悦,秦修则低笑了两声,“嗯,媳妇儿这么厉害,我要是不努力点,万一被你嫌弃了怎么办??
“只要你不毁容,我肯定不嫌弃你!”
岳云芷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对他这张脸的喜欢。
秦修则心头一哽。
他就是随口一说,怎么还……
“就算毁容,你也不许嫌弃!”男人捏着她的下巴,说得咬牙切齿,“上了老子的户口本,这辈子就别想逃了!”
“不逃不逃!”
岳云芷笑眯眯地撞进他怀里,“除了你这棵歪脖子树,我哪儿都不去。”
“这还差不多。”
看在她态度这么好的份上,歪脖子树就歪脖子树吧。
男人傲娇地哼哼了两声,顺势把人抱到腿上,“镇上那块地,已经谈得差不多了,过几天回家过年,正好可以一并处理。”
“到时候,公司的启动资金就有了。”
“嗯。”
岳云芷应了一声,翻到后面的经营范围,她的指尖突然顿了一下。
“医疗器械和医药?”
虽然上一世阿则的公司版图最终涉及到各个领域,可她记得,最初起家的时候,他最先涉猎的,是房地产啊?
岳云芷心里咯噔了一下。
难道,是因为她的重生,引发了蝴蝶效应?
那将来他的事业……
秦修则摩梭着小媳妇儿的下巴,只当她是吃惊,也未在意,“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这个选择最好。”
小媳妇儿的目标很明确,一心想用自己的医术救更多的人,那自己从事和医疗相关的行业,正好可以和她相辅相成。
用现在时髦的话讲,这就叫夫妻档!
看着他踌躇满志的样子,岳云芷倏地就安定了下来。
是了。
这是她的阿则啊。
她只要相信他就好了。
女孩儿弯了弯眉眼,露出一个轻松愉悦的笑容,“那,我是不是要提前抱住你这个粗大腿?”
秦修则挑眉,十分大方地把自己的腿伸了过去,还拍了拍,“给你抱,绝对结实!”
——
第二天,幼儿园的门口。
秦修则和岳云芷一左一右牵着秦修云,引起了不少人侧目。
实在是,他们俩的颜值和气质太过出众,让人没办法不注意。
“喂,乡巴佬,他们是你的爸爸妈妈吗?”
穿着黑色皮衣,酷酷的小男孩挡在幼儿园大门口,掐着腰,说起话来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快让他们走,小太阳不许他们进去!”
“凭什么!”被岳云芷开导了一晚,再加上身边有人撑腰,秦修云的胆子也大了不少,梗着脖子反驳,“我大哥和嫂嫂是来送我的,老师没有说他们不能进去!”
“我不管!我说不许进就是不许进!”
小男孩猝不及防伸手推了秦修云一下,如果不是秦修则眼疾手快在后面撑着,他估计就要摔倒了。
“小云,打回去!”岳云芷冷了冷神色,又重复了一遍,“他怎么推你的,你就怎么推回去。”
秦修云看看她,又看看大哥,咬着他伸出手。
然而,还没挨到小男孩身上,就被人断喝一声打断。
“你们在干什么!”
里面的老师听到动静,急吼吼跑过来,也不问缘由,对着秦修云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指责,“你又欺负昊昊了是不是!”
修长的指甲,恨不得戳到他脸上。
“真是乡下来的,一点规矩也没有!今天还去收拾厕所!不收拾干净,不许吃饭!”
女老师压根就没看到秦修则夫妻俩,上一秒还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转头又对着小男孩一脸讨好,“昊昊,告诉老师,有没有受伤啊?不生气哈,老师已经帮你骂过这个乡巴佬了,咱们先进去,好不好?”
被老师哄着的丁俊昊,得意洋洋地冲秦修云做了个鬼脸。
找人来撑腰又怎么样?土包子就是土包子,老师才不会帮他。
“等等。”
秦修则森冷出声,将打算进幼儿园的两个人喊住,“不经调查,上来就指责我们家孩子,小太阳的老师,就是这么工作的吗?”
女老师这才注意到秦修则夫妻俩。
掀着眼皮扫了一眼,难掩惊艳。
好帅一男的!
只是。
继而看到他身上的衣服,眼底神色又转瞬换成轻蔑,“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