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笑笑闹闹吃过早饭,秦父带着两个儿子贴春联,秦母和岳云芷则在厨房忙活着准备年夜饭,婆媳俩一边干活,一边说话,气氛融洽的,仿佛让时间不忍前行,在这一刻驻足停留。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眨眼的功夫,一年就过去了。”
回想起年初那会儿,儿子受伤,她自己也检查出要命的毛病,还有婆婆跟着上蹿下跳地折腾,这每天的日子,就跟在油锅里煎似的。
“妈,都过去了,以后啊,咱们一家人都会好好的在一起。”岳云芷宽慰道,“咱们得朝前看,这日子才能越过越好。”
“是啊,都过去了。”
以前觉得苦的那些日子,现在回忆起来,反倒不觉得有多么难熬了。
最重要的是,若不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他们家也娶不到这么好的儿媳妇。
“对了,上次你们去镇上,也没问问派出所的同志,许佳抓到了没?”
“这姑娘啊,钻了牛角尖,我实在是怕她日后再做出什么骇人的事情来。”
岳云芷择菜的手一顿。
秦母不说,她都快要忘记这个人了。
按照上一世的轨迹,许佳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京市了,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和那些神秘人联系上。“前几天我瞧见你许叔了,他头发全白了,腰也弯了,人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十岁,看着比你爹还要大。”
“这儿女啊,都是爹妈的债。”
秦母自顾自说了几句,半天也没见她吱声,回头看看才发现,岳云芷正傻站着发呆呢。
“芷儿?芷儿!回神了,想什么这么入神呢!”
“啊。”岳云芷打了个激灵回过神,“妈,你喊我?”
“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事,我就是在想许佳的事儿。”岳云芷拿起菜盆里的菜继续择,“妈,你放心吧,这事儿我回头和修则说一声,让他多留意着。”
“嗯。”秦母一脸欣慰,“我就是提一嘴,你们小两口有商有量的,妈就放心了。”
婆媳俩联手,秦家这顿年夜饭做得异常丰盛。
一家子人,整整齐齐围坐在热乎乎的炕头上,吃饭喝酒,话家常。
期间,秦父因为偷偷用筷子头沾了白酒喂给秦修云,被秦母好一通数落。
小修云晕晕乎乎一头栽到炕上呼呼大睡,秦父忙着告饶,秦修则和岳云芷则撑着下巴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热闹。
桌子下面,还有安安正抱着自己的专属小碗大快朵颐,即使肚子都撑圆了也不舍得停下来。
这个年,秦家过得温馨,又充满希望。
——
另一边。
被岳云芷短暂地惦记了一下的许佳,这会儿被关在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屋里,蜷缩在墙角,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浑身止不住地哆嗦。
一阵“哗哗哗”的铁链声后,暗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突然亮起来的灯光,刺的许佳眼睛一疼。
她慌慌忙忙闭上眼睛,可下一秒,就被人从角落里拉起来,连拖带拽地扯着往前走。
“啊——你,你们要干什么!”
“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啊救命!”
“嚷什么嚷!”一身黑衣的男人,在她腿上踹了一脚,又不耐烦地呵斥了一句,“把嘴闭上!”
黑衣男把她按坐在椅子上,就退到后面站着。
许佳这才注意到,自己对面,还坐着一个人,同样是蒙着面,一张脸遮挡得严严实实,只有一双阴鸷的眼睛露在外面,看一眼就让人汗毛倒竖。
大概是看出她的紧张,男人十分友好地笑了笑,“许小姐,放松些。”
“你,你们是什么人?”许佳双手叠放在胸前,强撑着一口气,“我警告你,你这么做可是犯法的!”
“犯法?”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许小姐确定要跟我讲法吗?”
被他玩味的视线打量着,许佳心里陡然生出一股不安。
还不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男人已经继续说道:“许小姐身上,似乎还背着一条人命吧?”
轰——
许佳只觉得自己脑袋里“嗡”了一声,紧接着就是一片空白。
他,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杀人的事情?他们难道是警察?不,不对,警察不是这副打扮。难道是秦修则的人?是他派人抓的自己?
一时间,许佳脑子里千回百转。
可越是分析,她就越是害怕。
坐在椅子上,全身肌肉紧绷,僵硬地就像是块铁板一样,额头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被透进来的冷风一激,忍不住打个哆嗦。
过了好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们想干什么?”
“许小姐是聪明人。”男人满意地点点头,“我们就是想请许小姐帮个小忙罢了。”
他挥挥手,站在后面的黑衣男立刻拿过来一份资料,放到许佳面前。
“京市的尹家刚认回了沦落在外的外孙女,这个人,和许小姐是旧识。”
男人示意许佳打开面前的资料,继续道:“我们希望,许小姐和这位尹小姐,成为朋友。”
许佳听话地打开资料,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的人,“是她!”
——
坪村。
因为没有回婆婆家过年,秦雨婷初一就跑回了娘家。
秦母一边高兴,一边又忍不住担心,“你这孩子净胡闹,哪有第二天就往娘家跑的,你让承勇心里怎么想!”
“妈,你就别数落我了。”秦雨婷脱了鞋,有些费劲儿地爬到炕上,直到靠在被褥上,才舒服地喘了口气粗气,说道:“是承勇的主意。”
“我们俩今年没去我婆婆家过年,在自己家过的。”
“你们俩没回去?”
秦母愣了一下,下意识朝院子里看了一眼。
周承勇正帮着秦父收拾他带回来的东西,也没注意到丈母娘的眼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婆婆能同意?”
“不同意啊。”秦雨婷往嘴里塞着零食,没心没肺地说道:“承勇担心我受气,说什么都不回去,我婆婆来闹了几次,承勇根本就没让她进门。”
“难怪我瞧着姐的气色比我们刚回来那会儿好多了,原来是姐夫照顾得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