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你怎么站在这里啊?”
一同出来逛街的女生找了过来,冷不丁从后面拍了一下,吓得孔莹莹尖叫着跳脚,“你疯了!你想吓死我啊!”
刘燕燕也被她夸张的反应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地解释,“我……我就是看你这么久没回来,担心你……”
“我就是上个厕所,有什么好担心的!”
上厕所上这么久?
刘燕燕瞄了一眼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那,咱们接着逛?秀秀看到一件衣服,特别适合你……”
“逛什么逛!”
孔莹莹被忽然出现的孔秀兰搅得心神不宁,哪里还有逛街的心思?
甩开搭在身上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诶,莹莹,你去哪儿啊?”
看着人消失在眼前,刘燕燕狠狠碎了一口。
“呸!真拿自己当根葱了!”
“要不是看在尹家的面子上,你以为谁愿意和你这种土包子一起逛街啊!”
她翻了翻白眼,“说不准,刚刚就是哪个穷亲戚找上门了吧?”
似乎是担心被传染了土气,刘燕燕厌恶地扇了扇,踩着小皮鞋,走得飞快。
——
另一边,
孔莹莹从商场里跑出来,步子走得太急,冷不丁撞上了一个人。
“你没长眼啊!”
对方戴了帽子墨镜,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说话的声音也沙哑得厉害,“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小心,你没事儿吧?”
说话间,她随意抬头瞥了一眼,音量忽然降了下去。
怔怔看了好一会儿,惊喜道:“莹莹!真的是你!”
见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孔莹莹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你谁啊?”
“你不认识我了?”
四处张望了下,见无人注意到这边,女人才小心翼翼地摘掉帽子和口罩,露出一张久违的脸。
竟然销声匿迹了许久的许佳!
“是你啊。”
孔莹莹和许佳是因为岳云芷的婚事认识的,只不过她早早离开了滕镇,还不知道许佳杀人的事情。
见她这副样子,不免奇怪,“你也来京市了?怎么弄成这副鬼样子?”
鬼鬼祟祟,跟个贼似的。
许佳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就换上一副阴狠的神情,“还不是因为岳云芷那个贱人!”
“岳云芷?关她什么事儿。”
“不错!就是她!”
“那个贱人,记恨我和修则的过去,毁了我在滕镇的名声不够,还要一路赶尽杀绝。”
“看到了吗?” 许佳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深深浅浅,纵横交错的伤疤“这些,全都是拜那个贱人所赐!”
“天啊——”
孔莹莹瞥了一眼,就忍不住失声尖叫。
这……这也太触目惊心了。
再看许佳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孔莹莹心念一转,忽然冒出一个计划。
人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她既然这么恨岳云芷……不是,正好可以为己所用吗?
“被欺负成这个样子,佳佳,你就不想报仇吗?”
“报仇?”许佳双目通红,脸上肌肉因为愤怒扭曲着,可怖的就如同女鬼一般,“我当然想!”
“可那个贱人有秦修则护着,我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佳佳,我可以帮你。”
孔莹莹激动地握住许佳的手。
一心沉浸在自己绝妙计划里的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许佳望向她的眸子,阴郁可怖。
就像是一只随时可能吐出芯子的毒蛇。
呵。
真是个蠢货!
这么快就上钩了。
等完成组织的任务,拿到钱和解药,她就可以出国了。
到时候,就算是天皇老子,也找不到自己!
——
与其同时。
商场后门的小巷里。
拿到钱的孔秀兰又美滋滋地捻着手指头数了好几遍。
“有了这棵摇钱树,老娘以后的日子可算是不用愁了。”
她正盘算着找个馆子大吃特吃一顿,眼前忽然一暗,多了两个人。
“滚开滚开!别挡老娘的……”
话未说完,孔秀兰就两眼一黑,软趴趴地倒下去,失去了知觉。
两个壮汉,熟练地将人从地上捞起来,拖上停在一旁的小轿车,扬长而去。
*
地下。
昏暗的密室。
只有一盏低瓦数的灯吊在房顶,摇摇晃晃的,发出几缕微弱惨白的冷光。
两个人一左一右架着还昏迷着的孔秀兰,微弯了腰,恭敬道:“大少,人带来了。”
“嗯。”
尹亦晗应了一声。
隐在阴影里的脸看不清神色,但周身的气息,冷冽得厉害。
就是这毒妇,磋磨轻贱的妹妹?
一贯温润的人,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阴恻狠辣,“折了四肢,好生招待!”
“注意点,别把人弄死了。”
他要孔秀兰活着,把她曾经施加在妹妹身上的痛苦,千百遍尝过。
“是。”
两个壮汉领了命,当即一人扯住一条胳臂,猛地向下用力。
“咔咔”两声瘆人的脆响,孔秀兰惨叫着从昏迷中醒来。
然而。
还不等她弄明白怎么回事,两个大汉又如法炮制,干脆利落地折了她的腿骨。
“啊——”
“啊啊——”
变了调的哀嚎一声接着一声,经过甬道的撕裂,不仅没有减弱,反而更添了几分尖锐。
站在门口的尹亦晨,愤愤一拳捶到墙上。
“大哥干嘛不让我进去!”
“这种毒妇,活着就是个祸害!就该让我进去,一刀宰了她给妹妹报仇!”
尹亦晗没说话。
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递个他一根,又自己点燃。
他其实很少抽烟。
可自打从秦修则口中更详细地了解了妹妹的经历,心里的戾气就不受控地翻腾,他急需要一根烟来让自己平静下来。
狠吸了几口,尹亦晗才道:“就是知道你会冲动才不让你进去。”
一刀杀了,也太便宜她了。
“孔莹莹那边怎么样了?”
相认之后,岳云芷就提醒了两人许佳和神秘人有联系的事情,所以他们第一时间派人在暗中监视了孔莹莹。
果不其然,
“许佳今天找上她了。”尹亦晨掸了掸烟灰,脸上的神色不太好,“那伙神秘人,还真是贼心不死。”
这么多年过去,还跟只狗似的,听见点风吹草动,就找上门。
“他们蹦跶不了多久了。”
韬光养晦这么多年,尹家也该反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