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勇这才看清楚,放箭的原来是他的美女老婆之一玉镜公主。原来杨勇的三个美女老婆杨玉凌、玉镜公主和罗士英纵马追到城头上,将刘黑闼的那几十名兵将斩杀之后,玉镜公主眼尖,看到刘黑闼以非凡的胆识纵身跳上云梯,就知道他要坠城逃跑,遂将弯月双刀收起,把弓箭就准备了。
玉镜是吐谷浑的公主,一身好功夫,尤其长于骑马射箭,这一箭真准,正中城下奔跑中的刘黑闼。
杨勇在感叹玉镜公主箭法的同时,也为这样一员悍将殒落而扼腕叹息,但随之奇迹出了,刘黑闼又爬起来,一瘸一点的继续向前奔跑。
原来,侥幸逃出城去的刘黑闼,从云梯上骨碌下来后,正在往前狂奔,因为他知道城头上肯定会有人向他放箭,因为魏郡小城城墙不算高,他必须得跑出一箭地之外才会安全。
结果被他料中了,没跑出几步,左小腿猛然像被凿子凿了一下似的,一阵剧痛他裁倒了,但是仅仅是几秒钟,他咬牙着爬起来继续一瘸一点地向前猛跑。
这时城头上,玉镜公主的第二支狼牙箭已经瞄准了刘黑闼的后心,刚要松弓弦的时候,杨勇喊了一声:“老婆,别杀他”
玉镜公主的手就没松,秀目一闪看向杨勇:“王爷,放虎归山,必留后患,你对他还心存幻想吗”
杨勇苦笑了一下,“既然老天让他逃了出去,就证明他命不当绝,算了吧。”杨勇当然知道刘黑闼的价值,打算来日方长,就算他不投降自己,也不失为一方英豪,将来用他牵扯李家父子也未可知,反正不忍心看着这样一员叱咤风云的悍将就这样惨死,只好用这种话来忽悠玉镜公主。
“王爷。您太仁慈了,还是想收降他。不过王爷可不忘记李密的教训,降将没一个好东西”玉镜公主说完,那张粉嫩的俊脸也红了,因为降将这个词范围太大,把她自己也囊括进去了。
杨勇看出了玉镜公主的窘态,冲她一笑不置可否。目光转向城下逃命的刘黑闼。这时,刘黑闼扑通一声裁入护城河中。
等他被军兵救出后。用软床抬到窦建德近前时,窦建德看到刘黑闼活着回来了,高兴万分,分开人群,看着他的伤势关切地说:“刘兄,你觉得怎么样”
“王爷,一点儿皮外伤不算什么,您赶紧下令停止攻城吧”刘黑闼就把城中杨勇埋伏的两支王牌之师向窦建德作了简单介绍,窦建德这才知道城里是怎么回事。感激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大谋士刘雅。
窦建德不是莽夫,他现在知道厉害了,就杨勇在城中给他挖的这个坑,他的三十多万人马全部填进去未必能填满,是刘雅关键时刻救了他和他的几十万人马。
窦建德赶紧传令,停止攻城,让军队撤下来。此时。他的军队已经强攻了近两个时辰了,伤亡惨重程度自不必说。
看到刘黑闼腿上插着长箭,血流不止,窦建德急切道:“怎么搞的,军医怎么还没到”有人答应一声要去找军医。
“王爷不必了”刘黑闼说着,牙咬软床。左手抓住箭杆,一用力扑的一声,将箭硬生生地拔了出来。由于这是支狼牙箭,箭头上带着倒刺钩,这下带出一块肉来,鲜血淋漓的。众将愕然。
在窦建德等人惊愕的目光中,刘黑闼咔嚓一声将箭折断。对着城头上尚未离去的杨勇咬牙道:“不杀此贼,老子就不叫刘黑闼”说着,把断箭甩了。
但他发完狠后,两眼一翻,昏死过去。窦建德赶紧命人抢救,这时军医官赶到,给刘黑闼止血,包扎,处理伤口。
这时,窦建德的人马已经撤过护城河。窦建德放眼一看,城上城下,遍地都是死尸,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把脚下的土地都染红了,当然,这里长眠的十有都他的将士。
窦建德痛心地命人清点人数,统计数字很快报上来了,此役,窦建德共折损了将八多万兵马,更重要的是,大将王小胡阵亡,刘黑闼负伤,这等于折断了他的膀臂。
窦建德看着小小的魏郡,心里不是滋味,他这是第一次吃败仗,没想到败得这样惨。
正在这时,城头上的杨勇向下喊话了:“窦王千岁,黑闼兄,欢迎下次再来光顾。这次时间仓促,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下次来时,打个招呼,杨某一定会准备得更充分些,接待得更隆重些,哈哈哈”
窦建德气得吐血,看着城头上洋洋得意的杨勇,当场让人拿来一段白绢,嗑破中指,在白绢上写下几句话,并当众将士的面大声道:“各位将士听着,本王不杀此贼誓不为人今后倘若本王不在了,不论是谁,凡擒杀杨勇者,就是我夏明王的传人空口无凭,立此为据”
众将士躬身施礼,齐声应诺。窦建德把血书揣到了怀里,然后吩咐一声:“撤”
窦建德带着二十多万残兵败将,兵退十里,安营下寨。营寨刚安好,大将董康买带着几千兵将也败回来了,并为窦建德带来了几个坏消息:荥阳失守,魏征带着大将伍天锡、屈突通和李婉儿起兵五万一路追杀,收复了牧野、黎阳等十多个州郡。
窦建德也没怪董康买,长叹了一声,这真是雪上加霜啊,遂聚将商议对策。
窦建德看众将一个个低头不语,问道:“各位,眼下洺州被围,危在旦夕,我们魏郡受阻,魏征又杀过来了,屯兵黎阳,我们腹背受敌,本王当何去何从,各抒己见吧”
没人说话,这种场合也没人敢乱说话,都看向刘雅。
刘雅明白,这是窦建德让自己说话,因为自己的几次策略均未被采纳,才造成眼前的如此被动的局面,这才是根本原因。王爷现在抹不开脸面直接问计自已,才采用这种方式启发自己再次献计献策。
刘雅也是识趣之人,深谙谋士之道,谋士嘛,献计献策是自己的本职工作,至于是不是被采纳,那是决策者的事。自己绝对不能因决策者一两次不采纳自己的策略而对决策表现出丝毫不满,或使性子,要那样,就离大祸临头不远了。
于是,刘雅思忖着往上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