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勇躺在床榻上,伤口已经不那么疼了,打量着这暗室内的布置,想着这几天的起起落落,想着与玉儿的片片段段,作为俘虏的杨勇没有半点恐惧和沮丧,心情反而很好。
玉儿真是个好姑娘,从哪里弄来这药,对老子这伤口真有用啊,你看刚包扎好就不疼了,这玉儿真是宝贝,不但人长得美,心地善良,敢爱敢恨,嫉恶如仇,更令人叹为观止的是她水里的本事惊人,看来老子这伤受得其所,既救了赛花,又博得了玉儿的芳心,真是一箭双美女,这一箭老子挨得真值啊!
杨勇躺在这里正胡思乱想着,外面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响起,杨勇知道有人来了,赶紧把眼睛又闭上了,而且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气息,让他变细微。
这时玉儿等人就推门进来了,她带着碧儿和珠儿等人进了暗室之后,往旁边一闪,白显祖和蒋元超带着几个亲卫来到杨勇的床榻近前,一看杨勇仰面躺着,脸色苍白。
因杨勇长得面白如玉,又加上是在晚上,联系他有伤昏迷,自然给人一种苍白的错觉,其实杨勇此时的脸色基本上已经恢复了正常。
白显祖仔细看了看,暗道:“这就是叱咤风云的杨勇,没想到今天裁到我们太湖山庄了。你日后见了阎王爷也别怪我们,本来我们无冤无仇的,可是你无故兵犯湖州,把沈法兴这个魔王赶到我们太湖山庄,差点让我们有了灭顶之灾,这就是仇,我们把你逮住交给沈法兴一点都不冤枉你,这叫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老头这样想着,像了了一桩心愿似的,看向蒋元超。
蒋元超可没白显祖那么轻松,此时当然跟白显祖想得也不一样,他和那个千夫长耿兴都是沈法兴的忠实爪牙。白玉抓了杨勇等人不听他的帅令擅自撤退,争抢了他的头功,还让他损兵折将,反胜为败,他一直耿耿于怀。又想到这父女二人水里的本事那么大,以后他们父女抢他的彩头才刚刚开始,自己这两下子只能屈蹲其次。
也就是说,在沈兴法面前,他蒋元超永远也不会有出头之日了。因此,他带着一种逮住蛤蟆纂出尿来的心态要搬倒这块绊脚石,那就是想办法让白家父女跟沈法兴反目,整倒太湖山庄,他姓蒋的牢牢坐稳湖州王水师统帅这把椅子。
带着这种心态,蒋元超对白玉的每句话都持怀疑态度。特别是自进到暗室,来到杨勇近前,这短短的几分钟内,蒋元超狐性多疑,心里早已划了个个大大的问号。
暗道:“太湖山庄还有暗室?可是白家父女怎么从来都没有讲过,王爷肯定也不知道这事,这就说明他们父女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搬倒他们父女从这上就可以做点文章。本帅在王爷面前再吹吹风,他们父女就死无葬身之地了!那么搬倒他们之后,除掉杨勇还是我蒋元超的功劳,事不疑迟现在就提人去见王爷理论,管杨勇是死是活呢!”
想到这里蒋元超大喝一声:“来人,将贼酋杨勇绑了,并带上其他俘虏去见王爷!”
“诺。”耿兴答应一声,一挥手,全副武装的甲衣武士冲过来十几人要绑杨勇。
杨勇闭着眼睛,但听得清清楚楚,真想起身大杀一场,但他想到玉儿刚才的叮嘱还是忍住了,他不能只顾自己,害怕玉儿他们遭了不测,害怕累及山庄上无辜的庄民,因而杨勇警告自己不能鲁莽。
“住手!你们要干什么?”白玉一惊没想到蒋元超来这一手,一看蒋元超要下令强行绑人,她可不干了,大喝一声,挡在床榻之前,手中的宝剑半出鞘,眼中杀机顿现,与此同时碧儿和珠儿等人也握住了刀剑,对蒋元超等人怒目而视,吓得这几个要绑人的湖州兵不敢动了。
蒋元超冷笑一声:“王命在身,本帅奉命提人,我看你们哪个敢拦阻?”
“将元帅,玉儿刚才说了,要把杨勇救活再活剐了他,亲手为少王爷沈纶和大将胡宗敏报仇雪恨,刚才蒋帅不是也答应了吗,怎么,身为王爷手下堂堂的水军统帅,难道要出尔反尔不成?”
白玉这样说,一是质问蒋元超为何说话不算说话,更重要的是为了让杨勇明白自己的计划,现在还没到拼命的时候,害怕他忍不住跳起来跟这群王八蛋拼命,那就遭了。
白显祖一听女儿说得有理,心里也怪蒋元超说话不算数,暗道,你要想今晚提人也不是不可以,至少你得跟我说一声啊,你刚才对我们父女那样说,现在又这样做,也太不把我这个庄主当回事儿吧!
想到此,白显祖脸也沉下来了:“将帅,我们不说好了吗,这事让王爷定夺,你今晚只是来看看杨勇这些俘虏,我们还等着回去参加庆功宴呢,天可不早了,一会儿王爷该等急了,你怎么又变了?”
父女二人这一当面质问,蒋元超也没词了,但他一看他们父女及太湖山庄的人反应如此强烈,心里又划了个大大的问号,难道这里真有问题?不能操之过急,必须得弄清楚再说。
蒋元超想到这里,自我解嘲地一笑道:“哦……啊……,对对对,是看看,看看而已。刚才是在下有些操之过急了,在下看到白小姐果然抓住了贼酋杨勇,心里一高兴,把这事给忘了。咱们接着看,接着看……”蒋元超把命令收回后,但并不舍得离开这里,他还要看。
可是看什么呢?对了,还是先看看杨勇的伤势再说,这毕竟是叱咤风云的义勇王啊。万一其中有诈,我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想到这里,蒋元超眼珠转了几圈,又把目光落到了杨勇脸上,伸手把杨勇的被子撩开了。杨勇仍然屏着呼吸,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还光着上身,斜肩带背缠着伤口的白布赫然在目。
蒋元超看着精心包扎的伤口,还有床榻上的新被褥,还有,杨勇单独一个房间,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将元超一想,这哪是关押俘虏哇,这分明在招待坐上客。另外,这臭丫头找这理由有些牵强,既然是血海深仇,那见面之后恨千刀万剐,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嘛,哪先救人再杀人的道理?而且这么大的事情她事先也没向王爷请示,本帅带人来提人,他们父女拖了本帅这么半天,这分明是他们临时编造的诺言来糊弄人,难道白玉这个臭丫头看上杨勇这个小白脸以身相许了?
“有了,是真是假,本帅一试便知!”蒋元超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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