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一看李元吉的槊充自己的头顶砸下来了,再想躲闪和横枪招架都已经不可能了,他只有把眼一闭,在这里等死。
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李世民以为自己的脑袋被砸碎了,但又一想不对,砸碎了脑袋自己怎么还听得到?而且,人人可怕的死亡,竟然没有半点痛苦与不适?再说了,自己的脑袋也没那么硬呀?不对,自己肯定没死!
李世民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是这么回事,李元吉的大槊已经被一条大槊封出去了。而这条大槊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右骁卫大将军段志玄。
段将军怎么来了?他和刘弘基不是奉命保护父皇吗?李世民吃惊之余,扭头一看,不止是段志玄来了,他爹李渊也来了,就在离他数丈开外。此时的李渊身披重甲,正看着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们。那些厮杀的兵将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手了。
李渊的身边是正是右仆射裴寂,左骁卫大将军刘弘基等人,在他们身边左右是全副武装的甲衣武士,然后就是前呼后拥的御林军,再看四周,大街小巷上全都是御林军了,还在源源不断地往这边冲来,看这意思十万御林军可能全都出动了。
这时段志玄大喊:“皇上驾到!”
其实,这句话已经有人喊了不止一句了。但由于场面混乱,这哥四个又在拼命,谁也没到喊声,更没有注意到外围这些变化。
李世民赶紧扔了大枪,翻身下马,向李渊跪倒。
李元吉本来以为这一槊就结果了李世民,没想到被段志玄插一杠子,刚要发火,听到喊声心里一惊,往四外一看,吓得也不敢造次了。
这时李建成、柴绍和刘文静也看到了李渊,带来了这么多军队,他们手下的兵将都不打了,四个人也害怕了,吓得扔了刀枪,下马跪倒。
李渊怎么来了?法场上这么折腾,李渊能不知道吗?别看李渊足不出宫,但他也时刻关注着刑场的变化,本来杀一个程咬金,李渊不会这么上心,但是李世民告诉他,要用一招要逼杨勇现身,这件事李渊可放心不下。
李渊在宫中捉摸,如果真如李世民所言,杨勇出现了,必须得把他就地擒杀。但是李渊知道,这件事不可能这么简单,杨勇势力那大,论实力论地盘,杨勇的义军能是大唐的几倍,只不过杨勇没称帝而已。
这样的人物混进他的眼皮底下,能没有准备吗?杨勇要出面,随行护驾的强兵悍将绝对不会少,无疑是一场血战。因此,他在宫中根本坐不住。
刑场上的一举一动都人有向他报告,先是李建成等人越俎代庖,把刑部和吏部的主官全抓起来了,李渊气得拍案而起,“李建成,李元吉,逆子,你们太胆大了!”
接着李渊又埋怨李世民,“怎么搞的,这点事都办不好,朕给你的旨意呢?朕就不信,他们见到圣旨还敢造次?不行,朕要再行拟旨!”
李渊准备把胆大妄为的李建成、李元吉、柴绍和刘文静传唤到宫中问罪。哪知这道旨意还没拟好,有人向他报告,李世民和李元霸带着几千府兵赶到了,接着罗松带着两万唐军将士包围了刑场。双方针锋相对,剑拔弩张。
李渊感到事态严重了,双方要打起来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李渊也不拟旨了,赶紧命人把右仆射裴寂和左、右骁卫两个大将军刘弘基和段志玄叫到眼前,商议对策。
还没商议出个结果,又有人来报,李元吉撕毁圣旨,双方都指责对方造反欺君,打起来了。
李渊最害怕四个儿子相互残杀,这也是他一直迟迟不敢重立太子的原因,因为前朝的事历历在目,杨勇、杨广、杨杰、杨秀等哥几个为争王位自相残杀,结果使大隋朝实力严重削弱,这是也大隋败亡的一个重要原因,这个血淋淋的教训他不能忘。
但怕什么就有什么,现在他的四个儿子打起来了。李渊又气又急又害怕,他不得不亲自出马,他身披重甲,命人备马抬刀,像是要御驾亲征一样,如临大敌。
裴寂和段志玄、刘弘基都劝他,“陛下,这种场合您不能去,听说场面已经失控了,如果杨贼再出现了,那就更危险了,您就在宫中,想怎么办,只管下旨,剩下的事由臣等来摆平!”
李渊哪听得进去,四个儿子在外面玩命,当爹的能坐得住?他飞身上了逍遥马,摧马就走。
裴寂、段志玄和刘弘基只得随行护驾,十万御林军一下带走了八万,剩下两万还得保护皇宫大内。
从皇宫到午朝门外的刑场并不远,但此时街上已经乱套了。到处都是军队,不过全部都是唐兵唐将。这些人马是李世民事先埋伏在程府、罗府和四姐妹玉春楼附近的,如今刑场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些兵将也不在这里埋伏了,全都往刑场跑,要助李世民一臂之力。这些命令当然是房谋杜断下的。
这些兵将一见到李渊,当然退避三舍,然后全部加入李渊的队伍往刑场赶来,这样凑到一起有十多万。
李渊到了刑场一看,到处都是自己的兵将在厮杀混战,全都打乱套了,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李渊手下的人高喊:“都别打了,皇上驾到!”
这句话真管用,这些兵将一看皇上来了,还带来这么多人马,全都弃了枪械,不敢再打了。但那边有几个人还在鏖战,根本不鸟李渊和带来的这些人马,这几个人正是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和柴绍四个人。
李渊一看气坏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婿竟然无视他的存在,还在自相残杀,他摘下大刀亲自要冲过去,被裴寂和两个大将军劝住了,裴寂和刘弘基保护好李渊,段志玄摧马抡槊冲了过来。
由于这哥几个打得太投入了,根本没注意到突然而至的段志玄,因此关键时刻,段志玄出手挡开李元吉的大槊,救了李世民。
李渊气得胡子厥起多高,“全都给朕带走,听候发落!”
李渊语音刚落,身后一支狼牙箭破空飞来,李渊大叫一声,应声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