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到一万,无边无沿,兵到十万,扯地连天。双方投入三四十万人马,在旷野上排开阵势,那场面绝对养眼震撼。
不过,相对于三十万突厥铁骑来说,杨勇的八万人马阵容就显得小了。杨勇立马在骑门之下,一看这突厥铁骑,真如兵山将海一般,远远地望去,刀枪似麦穗,长矛如麻林,在太阳泛着银光,令人眼晕。
不过杨勇摆这种自我憋屈的阵形,也不是没有准备,他跟突厥铁骑数年前就打过交道,当然熟悉他们的战法,怕他们以多欺少,杨勇把八万人马分成了左军、右军和中军,只不过三军表面上联在一块,看不出来而已。
左军方阵一万,由大将秦琼统领,右军方阵一万,由大将程咬金统领,杨勇自统中军六万,当然这是主力。而且杨勇的左、右军以及中军前锋,全是骑兵阵营,藤牌手、弓箭手和长矛手呈阶梯形分布。如果双方拼杀起来,退可以守,进可以攻。
双方列好阵以后,金雷迫不及待地纵马到了两军阵前,先溜了一趟马,挥舞着金棋盘叫嚣:“杨勇匹夫可在阵中?那个浪得虚名的义勇王来没来,敢不敢与本督一决雌雄?”
杨勇早就注意到家个人高马大的家伙了,杨勇一米八的个头,自觉得已经不低了,但是跟此人相比成了矮小瘦弱之人,如果金雷跳下马来,跟杨勇站在一起,金雷能比杨勇高出一脑袋,那个头足足有两米开外。
这家伙个头虽高,但却不是瘦弱细长之人,生得头大如斗,肩宽背厚,如果他要是个口袋,能把一个半杨勇松松散地装进去。
长相凶恶,面如黑胶泥,朱砂眉毛环圆眼,两只蓝眼珠射出狂傲的光芒,秤砣鼻子,鲶鱼嘴,鼻孔里的鼻毛向外翻卷着,膀阔三亭,再配上那一身得体的乌金盔甲,真如天神下界般威风。
坐下一匹伊利乌锥马,这马由于品种的原因,也比普通的马高出一头,窄出一臂,浑身上下油光发亮的,一根杂毛都没有。与中原大将不同的是,他的战马腹部和脸部也披着铠甲。
最特殊的是他手中的兵器,杨勇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兵器,十八般常规兵器里没有。这东西像小桌面一样,呈长方形。厚度能有一寸半,有一个三尺来长的手柄,手柄杆有鸭蛋粗细,整个兵器是混铁加凝钢打制,外面用金水走了多少遍,锃明瓦亮泛着金光,看重量没有二百斤也差不多。
杨勇看罢倒抽了一口凉气,单看这家伙的兵器都不是善碴,首先这无异是个力气型猛将,对方已经叫阵了,杨勇不能再犹豫了,刚要出马时,右军统领程咬金晃大爷子冲出去了,“王爷,杀鸡焉用牛刀,俺老程先会会他!”
程咬金摧马抡斧直取金雷,金雷看着程咬金一动不动,眼皮都没眨一下,那态势透出无限的轻蔑。
就在程咬金快冲到金雷马前时,金雷后面马挂鸾铃之声响起。“大都督,把此贼交给末将了,您先到后面歇着,留着神思专门对付杨贼就行了。”话到人到,一马飞来。
金雷一看,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降将杨文干。
金雷撇着嘴笑了笑,点了点头,用生涩的汉语道:“很好,只许胜,不许败,挫了本督的锐气,本督可不容饶。”
“大都督放心吧!”杨文干心说,别人我打不过,程咬金我能打不过吗?谁不知道是个草包饭桶啊,只会那三斧子半,投降了新主人,不趁机立点功,以后我老杨在突厥人面前怎么混?
金雷说完,暂时拨马回归本军,给二人观阵。
这时,程咬金和杨文干二马就冲到了一块。杨文干先下手为强,抡大刀就劈,“反复无常之徒,着刀!”
杨文干觉得自己不含糊,但完全低估了程咬金,其实是高估了他自己,他既不熟悉程咬金的打法,也不知道程咬金的三斧子半的套路,只是知道程咬金就会那么几下,正所谓一知半解也,因此,今天可就倒霉了。
程咬金只有三爷子半不假,但这三爷子半不是普通人能吃得消的,撑过去了,就是叱咤风云的大将,而杨文干可没这个资格。
杨文干大刀劈下来了,程咬金不躲不闪,像没看到一样,抡掌中的车轱辘大斧和他对劈,“劈脑门儿!”
这一下杨文干可傻了,哪有这么打仗的,我先劈你,你不躲不闪反而劈我,这样下去,我们俩一先一后都得中招,谁也活不成,哪怎么行呢?
杨文干慌忙之中,赶紧撤刀招架,他撤得倒是很快,咔嚓一声,程咬金这一斧正剁到他的刀杆上。
程咬金也是一员猛将,力猛斧沉,杨文干外强中干,把这一斧子封出去后,杨文干双手的虎口都出血了。
杨文干暗自叫苦,早知道大脑袋这么厉害,我出什么风头哇?
杨文干不知道,更厉害的在后面,杨文干后悔的念头刚一闪的时候,程咬金搬斧头,献斧纂,第二斧就到了,“小鬼剔牙!”斧把尾处的三棱透甲锥,对着杨文干的嘴巴猛戳来。
这大铁橛子要给戳上,杨文干的牙有没有是小事,脑袋肯定得漏。
吓得他赶紧往下低头,结果忙中出错,也是程咬金的手头太快,杨文干躲得稍慢了一点,咔嚓一声正戳中杨文干的头盔。
没把杨文干的大便吓出来,二马一错蹬,就向两个方向飞奔而去,再看杨文干的头盔没了,发髻蓬松,而程咬金的斧把上多了一顶头盔的,正是杨文干的,原来程咬金用力过猛,也是他的斧纂太过锋利的缘故,这下把杨文干的头盔穿透了,紧贴着杨文干的头皮滑过去了,只差那么一丁点儿没穿着杨文干的头盖骨,否则这下把他的头盖骨就揭了。
程咬金也没追赶,用斧子挑着头盔,哈哈大笑,“你这个狗汉奸,忘记了祖宗,竟然跟突厥人当狗腿子,这次算你他娘的跑得快!”
杨文干副狼狈相来到了金雷前请罪,“大……大都督,末将无能……”
没等杨文干说完,金雷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