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败在一光大师手下的六名突厥武士一看到李凤儿登场了,顿时精神头上来了,刚才打败仗的沮丧一扫而空,一是因为李凤儿长得太美了,能和这样的东方美人儿交手,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二是因为他们心里都这样想,我们打不赢大和尚,还能打不赢一个女人吗?两个镇台人,我们还有机会,倘能得其一也就够了。
因此,他们纷纷摩拳擦掌,打算上来挑战李凤儿。
当然不能一哄而上,也得像刚才那样,按顺序来。第一个挑战者是******的武士叫托里木,手使一口单刀,上来对李凤儿彬彬有礼道:“公主,得罪了!”说完抡刀就劈。
李凤儿也不敢小瞧他们,别看刚才一光大师打他们不废吹灰之力,但自己的功夫跟一光大师没法比。因此,李凤儿舞动宝剑沉着应战。
两个人刀来剑往就杀在一处,由于这是比武,不是拼命,彼此都不敢下死手,因此二人杀了十几个回合后,李凤儿看机会使了个剑里加脚,一脚把托里木踢出了场外,这下摔得挺重,托里木好半天才爬起来,一手提刀,一手捂着肚子很痛苦而又无奈地败回去了。
这下,******的另两个武士大惊,因为他们三个人,最为勇武者就数这个托里木,现在连托里木都败在李凤儿手下,另两个武士知道自己上去也没戏了。真没想到,这么美的女人,还贵为公主,手底下真利索!
但西突厥的武士当然不服,第二个过来挑战的是西突厥的勇士乌里奇,在三个西突厥武士中,他是尖子,西突厥有名的使刀高手,刚才他一上来就败在了一光大师手下,他遗憾的是自己太有君子之风了,一光大师赤手空拳,他也赤手空拳,但败了之后,想用再刀已经没机会了,现在他要在李凤儿面前弥补这个遗憾。
他提着亮闪闪的弯刀,来到李凤儿近前,先躬身施了个礼,李凤儿向他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还礼了。
乌里奇虽然求胜心切,但此时却不急着交战,稳稳当当道:“刚才公主已经打了一场,在下不能乘人之危,公主要不要先休息下,然后我们再过招。”
“不必。”李凤儿心里话,对付你们这样的,还用得着吗?
“那就请公主先出手吧。”乌里奇仍然有绅士风度。
李凤儿当然用不着跟他客气,柳眉微竖,双眸之中厉色一闪,一招气贯长虹,手中剑一点寒光已经向乌里奇当胸刺来。
乌里奇不敢怠慢,他知道中原的武术都比较厉害,而且他刚才已经看到了,李凤儿跟托里木交手,剑法堪称精奇,那是比武,如果真是拼命,托里木恐怕早就命丧在她的剑下了。这个女人好看但极不好惹,他早已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因此加了十二分的小心用刀挡开宝剑往里进招。
应该说,乌里奇的刀法不错,二人你来我往杀了二十余合没分胜负。
李凤儿一看这个大个子真够难缠的,一般的招数还胜不了他,再者自己刚打了一场也的确也累了,再这样纠缠下去,自己必败无疑,有了,我何不用此招赢他!
打定注意后,打着打着,李凤儿脚下一滑,一个趔趄好像没站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乌里奇可高兴坏了,这个机会可得抓住。因此他往前一跟步,把手中的弯刀刷地一下就刺向李凤儿的脖子,然后瞬间让刀锋在李凤儿的脖子处定格,不无得意笑道:“公主,承让了。”
可是他话也出口了,也感觉到异常了,就见李凤儿舌尖一顶上牙堂,腰眼一拧,躺在地上的身子呼地一下就旋起来了,巧妙地让过刀锋之后,凌空一剑刺向乌里奇的脖子。
乌里奇一惊知道自己上当了,赶紧用手中刀来挡,但李凤儿这一招是虚招,乌里奇此时已经门户大开,李凤儿的双脚就踹过来了,这一招叫顺风扯大旗。
啪的一下,双脚正踹到乌里奇的腰眼上,双脚踹人劲儿当然很大,人高马大的乌里奇被踹得噔噔噔往前抢了好几步,差点摔倒。这是他,个大身沉,换个别人,李凤儿这一脚就把他踹飞了。
不过,没关系,落地后的李凤儿又迅速地给乌里奇补了一脚,还没收住身子站稳的乌里奇哪躲得过去,这一下被踹出一溜滚去,等他起来后想再重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出界了。
到手的赢局,却转眼成了输家。自己大意了怪谁呢?面红耳赤的乌里奇只得再次接受了输的命运。剩下的两个西突厥勇士也不挑战李凤儿了,他们看到了李凤儿身手,心里没底了,连乌里奇都败了,他们俩过去肯定也得败,刚才在一光大师那里已经被证明,二人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再被证明一次。
因此,李凤儿连赢两场就因没有人再挑战而胜出了。
就在要公布镇台人名单的时候,从校军场外凌空飞落一人,“且慢,贫尼来也!”
话到人到,一个身穿灰布僧衣及头戴圆口僧帽的尼姑落到了校军场内,此人看年纪五十岁上下,五官很有形,看得出来年轻时应该是个美女,背上背着个长条包袱,一身风尘仆仆的。
在场的众人就是一愣,心里话,和尚来了,尼姑又来了,怎么回事儿?
一光大师看到这个尼姑,可高兴坏了,近乎有些失态地来到尼姑近前,双手合实,满面陪笑,“阿弥陀佛,师妹可算来了,有失远迎,请当面恕罪。师兄就知道师妹一定会来的,不过让师兄等得好苦呀,”说这话觉得又有些失口,赶紧又道,“毕竟像陛下这样的旷世英主打着灯笼都难找哇。”
一青大师睨道:“师兄说笑了,贫尼跟师兄不同,从来都不是看中功名利禄之人,否则会等到今日吗?”
一光大师一点也不生气,胖乎乎的大脸笑容有增无减,“那倒是,师妹冰清玉洁,出淤泥而不染,濯青涟而不妖,师兄怎敢与师妹相提并论?”
“你少贫了!”一青老尼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师兄可不要误会,贫尼这次来一不为师兄相邀之情,二不为报国立功之意,实为找杨勇报仇泄愤而来。”
一光大师看一青大师说到杨勇二字,咬牙切齿的样子,不像是三十年前与大隋朝的旧恨,倒像是又添新仇,于是问道:“哦,报仇泄愤?莫非杨贼又惹着师妹了不成?老僧愚钝,愿闻其详。”
“别提了,自那日并州之行后,贫尼心里老觉得良心不安,后来知道杨勇平安无事,心里这才踏实下来。后来师兄又上山相请,贫尼一口回绝,师兄走后不久,杨贼的大军从山下经过,贫尼想起公主和陛下之真情,忽发奇想,就想下山好言相劝,不料……”说到这儿,一青大师看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说话地方,就叹了口气,“不说也罢,一言难尽,回头再有时间再说周详,公主还在比武场等着呢。”说着径直来到房玄龄近前,“贫尼要登记入场,这镇台人之争贫尼也有兴趣,不知贫尼有没这个资格?”
房玄龄眼里可不揉沙子,早就明白了,赶紧起身施礼道:“当然,神尼大驾光临,求之不得,欢迎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