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亲自带着裴璟,走到了后院。
这里建有不少的小院子,裴璟乍一眼去看,整个后院竟然占地有将近十数亩之广,倒是占了小半个集贤坊。
可见林海小筑背后的主人,或林海小筑主人背后的家族实力之强。
花魁怜月则是一个人居住了一个院子。
以她在林海小筑的地位,自己一个院子也是正常的。
老鸨只是将裴璟引到小院门口之后,便独自离去了。
这一点倒是有点出乎裴璟的意料,他以为对方还要进去给他介绍介绍呢。
裴璟也不惊慌,在婢女的引路之下,走进了这座小院。
进了小院,让他颇为意外的是,这小院花草布置得也是极美,很是让人赏心夺目。
让人完全看不出,这里竟然是一个花魁的小院。
他心中暗想,这花魁看起来也是个风雅之人。
只不过,不知道她皮囊下面,隐藏的是一副怎么样的灵魂。
裴璟十分相信,这小院子里面所表现出来的只是一个表象,真正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就比如说他,也是如此。
他一直装作一副好色之人的样子,难道他就真的是好色之人了吗?
当然,如果他拿这话去问,刚才那两个被他揉捏得不成样子的粉头,那两个粉头一定很坚定地告诉他。
他是!
不过,他不惊慌,想看看对方耍的是什么把戏。
婢女看到裴璟有些发呆,又伸手往房间里面引了一引,说道:“裴郎君,里面请!”
他回过神来,接着跟婢女往里面走。
直到走进了一个清新雅致的房间。
裴璟的眼前也出现了一个美人,正是他刚才在大堂见过的花魁怜月。
此时的花魁怜月正在泡茶,泡的是这个时代的茶。
那茶里面掺杂着大量的香料,裴璟看着实在没有什么食欲。
那花魁看到了裴璟进来,微微一笑,垂首施了一礼,素手直往她对面的座上引了一引。
“裴将军,请上坐。”
裴璟看了看花魁怜月,发现此女细看之下,比起远看可要美丽得太多。
这身材也是娇俏万分,只可惜花魁怜月跪坐着,裴璟也看I不到他最想看的腿。
此时的他面无表情,竟开始脱起了身上的袍服。
这个举动可把花魁怜月也是吓了一跳。
她有些惊讶的问道:“裴将军这是做什么?”
裴璟一脸正经的样子,说道:“花魁也快点脱吧!”
“我日理万机,办完事之后还要早点回去呢!”
说着,裴璟手上依然不停,还在解着自己的袍服。
此时的他已经解开了上身的衣服,把块块结实的肌肉露了出来。
裴璟的身上还有一些细小的伤口,这是近十年的军旅生涯,给他留下的烙印。
花魁怜月已经有些着急了,一把按住了裴璟还想去解裤子的手,“奴家卖艺不卖身!”
只见裴璟甩开了她的手,说道:“这个世上怎能有这样的道理,本将军本来就是来找快活的。”
“如今本将军还不曾快乐,便被你们叫到了后院来。”
“此时本将军的裤子都快要脱了,花魁竟然跟本将军说这样的话,你的良心就不痛吗?”
说着,裴璟又想去解自己的裤子。
花魁怜月看到裴璟这副无赖的样子,银牙都快要咬碎了。
她只能连忙又上来按住了裴璟的手,哀求地说道:“郎君,奴家错了!”
“奴家这里真的接待不了。”
裴璟看到的花魁怜月的脸色不似作伪,也觉得十分无趣,觉得一切都乏然无味了。
“当真不行?”
花魁都已经快哭了,说道:“确实不行!”
“要不奴家给将军找两个合适的姐妹,包将军满意。”
裴璟听罢,又是一副惋惜的样子,说道:“噢!那倒是不必了。”
“本将军不是那样的人!”
花魁怜月:“…………”
她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恼怒。
她已经看出来了,这裴璟就是来这里消遣她的。
她放开了裴璟的手,背过身去,冷冰冰地说道:“裴将军,奴家身体不适,不能招待了。”
“还请裴将军原谅,请就此离开吧!”
裴璟摇摇头,也觉得有些无趣。
他身上的衣服,又一件一件地重新穿好了,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将军就不打扰了,祝花魁你生意兴隆。”
花魁怜月听到这个混账话,心里又是一阵气闷。
她甚至有点怀疑,这裴璟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气死她。
等到身后的脚步声消失,花魁怜月才把头重新扭了回来。
她暗暗地有些着恼。
这个计划算是失败了。
她原本找这裴璟过来,就是受家主的命令,想要给他找一些麻烦,以及暗示一些消息的。
可是没想到,这裴璟来了之后,竟然弄出了这样的一桩桩事情,让她白白浪费了一番布置。
怜月心里百般无奈,可是家主的吩咐,又不得不做。
她一跺脚,从内房的隐秘处,拖出来一口箱子。
然后她从贴身处掏出一把小钥匙,“咔嚓”一声,便把箱子给打开了。
等到裴璟走出的大堂的时候,大堂里面的人都还没有散去。
不少的人都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他们一直心心念念着,想要得到的女人,今天可能就已经被人家糟蹋了。
老鸨虽则再三保证,今天那裴璟将军,只是进去与那花魁怜月谈谈风花雪月,不会再有其他。
可是大堂里的人,是半点都不相信的。
他们不是不相信花魁怜月,而是不相信那裴璟。
郎君们看那厮这一副高大魁梧的样子,他要是有不轨之心,那花魁怜月反抗得过来嘛!
不过,就在堂上的人不停地发出哀嚎之时,裴璟还真的从后面出来了。
只见大家都有点惊叹,怎么那么快就出来了。
恐怕这厮进去连一刻钟都不到吧!
有不少人都在暗想,看着这厮那么高大魁梧,难道也是个虚的?
大家想想又不对,这厮要真是个虚的,又怎么能从辽东一路杀回来。
裴璟一边走着,还一边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着话。
说是自言自语,但是裴璟这个声音着实不小。
“这花魁怎么会是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