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还是被定了下来。
由高句丽王负责筹集所有的粮草。
莫离支渊太祚负责其中一万匹战马中的五千匹战马。
而大将军乙支文德,也负责其中的五千匹战马。
虽然秦裴璟要求的这些粮草物资绝对不算少,但是高句丽掏空了家底,也的确不是弄不到。
如今的高句丽还不到灯枯油尽的时候,只是莫离支渊太祚担心的是另外一个事情。
只见他对高句丽王说道:“大王,一次两次的粮草物资,我们高句丽筹集起来也不算太过艰难。”
“但如果按照秦王裴璟所说的,每年都需要给他献那么多的粮草物资,恐怕我们高句丽支撑不住。”
高句丽王听到这个话,也是头疼不已。
可是他思前想后,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好办法。
不过,高句丽王一发狠,也是说道:“我就不信这个裴璟能够狠下心来,每一次都对我们发动战争。”
“如果他不对我们发动战争,那我们又怎么可能白给他送那么多的粮草物资和战马。”
“只要等到那裴璟贼子兵来取,我们支撑不住了,才会再给。”
“但是,他裴璟有这个实力吗?本王听说隋朝的国内,已经天下大乱了。”
“难道他裴璟一边在隋朝国内争霸天下,还有能力一边跟我们开战,要这些粮草物资吗?”
莫离支渊太祚听到这个话,也是细细想了一下。
他忽然想到,以那裴璟的性格,好像还真的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莫离支渊太祚有些着急地问道:“万一那裴璟真的这样子做的了呢?”
“对于他来说,好像怎么算都是划算的。”
没错。
高句丽王听到的这个话,当场也是噎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这莫离支渊太祚说的没错,这门生意对于秦王裴璟来说,那是稳赚不赔的。
因为裴璟甚至不需要大军艰难地渡过辽河,因为他们如今占据了辽东城和白岩城一线。
有了稳固的江防防线之后,幽州军骑兵可以轻而易举,安然无恙地渡河,不会遭受什么大规模的拦截。
等到幽州军骑兵登上了高句丽的土地之后,他们也不需要多少人。
以幽州军骑兵的水平,甚至一两万的幽州军骑兵,就可以搞到整个高句丽军队苦不堪言,被迫每年都向他们上供。
幽州军骑兵的精锐程度,高句丽军队想要防守他们,起码得拿出十倍的军队来。
而十倍的高句丽军队,就相当于高句丽要倾全国之力。
这样一来的话不用三五年,高句丽的国力就要支撑不住了。
所有的高句丽大臣都没有什么办法,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是叹了口气,不再去想这一些令人头疼的事情。
高句丽王看着那么萎靡的士气,也有心给大家鼓鼓劲,说道:“先把今年的事情给弄完了吧!”
“大不了来年我们再想想办法,将他们的幽州军骑兵打痛了,他们就不敢再来了。”
大臣们听到这样的话,也安慰自己了一下,好像也只能够这样子干了。
不然,还能咋滴?
莫离支渊太祚回去从自己的私军里面,还有自己手下的马场里面,收集了大量的战马。
原本有一些战马,还是他麾下一些骑兵部队的。
但是如今莫离支渊太祚,为了筹集这些献给裴璟的战马,他们也只能够先行把这些,原本属于军队的战马给拉走了。
虽然他向士兵们承诺,后面有战马,会马上给他们补足。
但是这样的做法,还是引来了十分之多的高句丽军队士兵不满。
甚至乙支文德那边,还闹出了不少的事情。
因为乙支文德的军队,对于他们的战马要被牵走,送给幽州军骑兵的这个事情,本就十分不满。
乙支文德亲兵简单粗暴的做法,更是引发了他们极大的愤慨。
因为乙支文德率领的北方派军队,一直都在北边负责抵抗隋朝方面的入侵。
他们与幽州军骑兵打过无数次仗,也因此双方结下了血海深仇。
把自己的战马,把自己的伙伴,就这样交给敌人,他们又怎么能够咽得下心里这口气呢!
很多的高句丽军队将领和士兵,都纷纷结伴去找乙支文德讨个说法。
这样的情况,乙支文德也是知道的。
可是他看到他麾下的郡县里面十室九空。
村落里面的人不是饿死了,就是被流民军带走,成为了新的流民军。
土地也大量被抛荒,毕竟种地了也肯定没有用。
到头来这些粮食,不是进了幽州军骑兵的嘴巴,就是进了流民军的嘴巴,又或是进了自己军队的嘴巴,反正到头来自己种的粮食,自己一口也吃不上。
这种惨状,让乙支文德这个铁打的汉子,也不禁潸然泪下。
他明白,他们想要对抗幽州军骑兵的铁蹄,是十分困难的。
而如今想要国内的民众尽快稳定下来,恢复生机,就必须要忍耐这一时的屈辱。
所以他将所有来寻找他要说法的将领,都骂了回去。
将军们心中委屈,有不少将领的父亲,又或是亲兄弟,就战死在了与幽州军骑兵的战争之中。
将领们想起的这些事情,再多喝了几口猫尿,难免撒一撒这个酒疯了。
这里面有那么几个营,就在这样的高句丽军队将领的带领下,闹起了营啸。
乙支文德虽然也是爱兵如子,十分爱护麾下的将领们,但是他也知道,营啸这种苗头绝对不能开。
他出生于将门,父兄从小就教导他,一旦有所发现营啸,就必须要及时扑灭,否则绝对是后患无穷的。
乙支文德调集来了大量的高句丽军队,围住的那几个发生了营啸的高句丽军营,随后开始举起了屠刀,大肆杀戮。
几个营的高句丽军营,最后连条狗都没能活下来。
其他的高句丽军队士兵们,看到这种情况,难免也有些兔死狐悲。
同时,高句丽军队再看向乙支文德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畏惧,带上了几分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