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上那一双幽邃如夜的黑眸,阿黎却突然觉得很心虚,连忙不着痕迹地垂了垂眸,几颗瓷白的小门牙,轻轻地咬着下嘴唇。
薄寒池缓缓勾起唇,眸色如一湖潋滟的波光。
阿黎心头一跳,只觉得心里莫名慌张,忙迫不及待地说道:“我,我跟大胡子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得赶紧起床洗漱去。”
说着,她立刻掀开被子,心慌意乱地下了床,连拖鞋都忘记穿上。
于是,阿黎走出去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含笑的声音:“你急什么!先把鞋穿上。”
娇瘦的身躯硬生生地停下来,阿黎狠狠地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又强稳住乱糟糟的心神,然后转身回去把床边的拖鞋趿拉上。
脸颊红透了,长睫轻颤了几下,她咧咧嘴笑道:“我,我先去洗漱了。”
说完,阿黎转身就跑。
薄寒池挑眉,忍不住翘起唇角,一抹极浅的笑意从眼底漾开。
“你跑那么快做什么!我又不吃你!”
阿黎脚下一顿,差点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上,心里的那股不满瞬间就被勾起了。
此刻的宋黎,心里有一万只马匹崩腾而过
她抿抿唇,深吸一口气,扭头恨恨瞪他一眼,一双漂亮的杏眸氤氲着水汽,没好气地哼哼道:“薄寒池,你,你太过分了!”
眼前的少女微扬起小脑袋,白净的小脸涨得通红,眼眶红了一小圈,直勾勾地盯着他瞧,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地似的。
薄寒池微怔,湛黑的的眸子瞬间暗了暗,心底深处某个柔软的地方毫无征兆地塌陷下去。
他立刻掀开被子下床,修长的双腿迈得很大,几步就走到阿黎面前。
一双强有力的胳膊,强势地将她按进自己胸口,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又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后脑勺。
被他这么一抱,阿黎越发觉得自己委屈了,胸口堵堵的,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在那里,不管怎么也使劲儿,那块巨石就是搬不动。
“阿黎,你这样的反应会让我误以为,你是很想让我吃了你。”
男人的嗓音低沉而暗哑,眸色更是暗沉得如同黑夜般。
阿黎猛地一怔,下意识地从他怀里抬起头,白净的小脸烫得厉害。
“你……”她气得胃疼,又红着脸低下头,“你放开我!我要去洗漱。”
薄寒池挑眉,语气不容置疑:“不放!”
阿黎噎了一下,气鼓鼓地瞪着他,打她又打不过他,就连口才也没他一半好。
想了想,她垂了垂眸,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女孩儿咬着唇角,剔透的黑眸直勾勾地瞧着眼前的男人,那小眼神儿,就像一把锋利的小钩子,不经意地就勾走他的魂儿。
薄寒池喉咙不由得一紧,眸色微沉,一双漆黑的眸倏忽眯起。
下一秒,不等阿黎说什么,那一张英媚袭人的脸庞毫无征兆地凑上前,在她的视野里无限放大。
阿黎心头一跳,眼睁睁地瞧着男人的唇瓣压下来,然后狠狠地碾压她的柔软。
长驱直入,攻城掠池般。
完全不给她半点喘息的机会,一路强势地撬开她的唇齿。
微扬起的小脑袋,这一刻里面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
唯独他带给她的热情和激动。
好一会儿,就在阿黎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薄寒池突然松开了她的唇瓣,嘴角勾起的银丝,在半空中划了一道旖旎的弧线。
男人低着头,一瞬不瞬地凝着阿黎的眼睛。
他的黑眸中压抑着浓烈翻滚的欲望,就连嗓音也变得黯哑:“阿黎,你知道吗?在你面前,我所有的意志力都变成了摆设。”
不堪一击!
阿黎猛地一怔,心底某处柔软的地方,瞬间就塌陷下去。
她垂在大腿两侧的手指,用力地蜷曲起来,嘴角嚅嗫了一下,“我……”
阿黎咬着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到她不知所措的样子,薄寒池忽地笑了,笑意从眼底涌出来。
“阿黎,我答应过你,等你高考结束那一天。”
……
冬日的阳光很暖,从那些错综复杂的枝桠间穿过,落了一地斑驳的光影。
一辆张扬的跑车停在薄公馆门口。
大胡子掐灭指间的烟蒂,又低头瞧了一眼腕表,这丫头还真是狠心,竟然舍得让我在外面等这么久!难道她被薄寒池那小子拉住了?
一想到这里,他瞬间就有一种自家的好白菜,被别人家的猪给拱了的感觉。
薄公馆内。
阿黎正坐在餐桌上吃着丰富的早餐。
大白不时在她脚边蹭一蹭,嘴里发出愉快的呜咽声,还想吃,还想吃……
阿黎看着自己盘里仅剩的半块牛排,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稳了稳心神,压下对大白的同情心,一本正经地教训道:“大白,作为一只神武轩昂的雪獒,你应该时刻保持身材的。”
“可你瞧你现在,比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足足胖了有一大圈了。”
说到这里,阿黎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臂肘支在大腿上掌心拖着下巴,又继续说道:“大白,你知道这样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
大白乖巧地趴在地上,扬起那一颗大脑袋,不时伸伸舌头。
见大白无动于衷,阿黎气得直瞪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这样每天不停地吃吃吃,你会变成天底下最胖的一条雪獒,到时候你连女朋友都找不到!”
看着阿黎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薄寒池不由得翘起唇角,眼底有暖意漫开。
“所以,大白,从今天开始,我要严格控制你的饮食了,而且你每天早上都要跟我一起锻炼。”
不知道大白是不是听懂了,它立刻讨好地蹭了蹭阿黎的小腿,又瞪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瞅着她,嘴里发出低沉的声音:“嗷呜……”
阿黎傲娇地别过脸,微扬起小脑袋,绝不能对大白心软!
“嗷呜……”
“大白,你就是求我也没用,这事儿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
大白耷拉着脑袋,不甘心地站起来,然后摇摇尾巴走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