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虚将无忧背到寝殿的时候,女孩已经睡着了。
她长长的睫毛,安静地一动不动,嫣红的唇角留下一些口水,有的,已经沾到他的衣襟上面。
子虚将女孩轻轻放到床上,脱了弄脏的外衣,为她盖好被子,找了块干净的帕子,擦干净她脸上的口水。
然后,他脱下被弄脏的外衣,从屋内的屏风上,随意找了件无忧的袍子穿上,便和衣躺进被子里,抱着女孩,闭上了眼睛。
翌日,有监者喊女孩上朝。
子虚听到声响,一下从床上爬起来,把监者吓得差点丢了手上端着的龙袍。
那监者瞥见子虚披着女孩的衣袍,床上的女孩穿着里衣睡得正香甜,他将头压得更低了一些。
“老奴侍奉陛下多年,知道陛下的身份,请您放心,老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监者将手中的托盘举高了一些,“如果先生没有其他事情,该请陛下上朝了,大臣们已经进宫了。”
子虚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除了亮着的宫灯,仍然漆黑一片。
他抿了下唇,从监者手里接过托盘,随后,让门外等候的其他监者将洗漱用品,放到屏风外。
等人走光之后,他才走至屏风外,拧了帕子,走回床边。
“媳妇儿,起床啦,今天要上早朝,要起早,等下朝回来,再睡好不好?”子虚一边温柔地哄着女孩,一边用温热的帕子,帮她敷了一会儿眼睛,然后,轻轻擦拭着脸颊。
女孩眼睫毛轻轻颤动,听到男人温柔的声音,悠悠转醒,慢慢睁开眼睛。她看见眼前是子虚,不自觉露出一抹笑,打了个滚儿,就爬了起来。
子虚拿过衣服,帮女孩撩起头发,笑着说:“媳妇儿,我没给别人穿过龙袍,不太会,你要教我呀。”
“好呀。”无忧笑眯了眼睛。
很快,她穿好衣服,老监者也送来了适合子虚身材的衣袍,两人穿着整齐洗漱好,他陪着她去了正殿。
“每天都要起这么早吗?”子虚问着,又看了一眼天色,微微有了些许亮光。
“嗯。”不过,在此之前,并不是她。
子虚没有进入殿中,而是坐在正殿的后殿中,等她。
那里,和她只隔了一道木质雕花镂空隔门,因此,里头说了什么,皆是一清二楚。
在既定仪式走完之后,一位大臣走了出来:“陛下,臣听闻,昨日陛下女子打扮,游街窜巷,并在皇宫内与一男子,来往过密,为正皇家威严,还请陛下作出解释。”
无忧眨了下眼睛,语气随意:“没有什么好解释的,那是我,没错啊。”
“可是,陛下,您堂堂一国之君,怎可行此逾矩之事?!”那位臣子一脸愤然,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我本来就是女子呀。”无忧一本正经说着。
堂下,一片哗然。
而方才出列的臣官,也是满脸惊色。
如果说,之前误会陛下好男风,是有违皇家威严,那女子坐朝堂,就是对皇家规矩体统的彻底颠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