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何耀辉,脸色也变的极其难看,先前三个武警去到周大福家里时,他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此刻这种感觉更是愈发浓郁,只是他有点想不明白,白开明怎么会插手这件事情。
“不!不是!这炸药一定是有人污蔑我的,我家里并没有炸药!”周大福忽然大叫道。
白开明神色一冷,目光直逼周大福内心,他淡然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对吗?”
“不、不敢,只是这炸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周大福目光闪躲的说道。
他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那就是打死不能承认,否则这个罪名,他根本就担不起。
一边的胡长喜见此,眼中浮现出一抹挣扎,看了看周大福,又看了看白开明,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镇长,您赶紧给市长解释一下啊,这山明明就是杨辰让人炸的,您知道的啊。”周大福继续转头道。
此刻形式已经极其不利于他,他下意识的就像找个人和他来共同承担。
胡长喜心中暗骂着周大福的无耻,但事到如今,他已经相当于站在了周大福这条贼船上,想要抽身已经不大可能了。
咬了咬牙,胡长喜转头对白开明道:“市长,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了,请您给我几天时间!”
说完,胡长喜望着白开明的脸色,
他心中深深明白,此刻要想替周大福开脱,他就必须想办法让白开明不再插手。
沉默!
随着胡长喜话音落下,场面一度没人再说一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沉默的白开明忽然道:“不用了,正好今天我在,这事情就由我来处理,给乡亲们一个公告吧。”
这话一出,胡长喜和周大福两人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他们心知今天要想蒙混过关,恐怕并不是那么容易了。
“周村长,解释一下吧,这炸药怎么来的!被说你是被人栽赃陷害,我的人已经调取了你们家所有的监控录像!”白开明转头目光犀利的看向了周大福,声音如同寒冬腊月般冰冷。
听到这里,周大福浑身顿时如同筛糠似的抖了起来,他终究还是没有白开明老谋深算啊。
“这炸药……这……”
周大福脑中急速的思索这说辞,而闪躲的目光,却看向了一边的何耀辉。
到了现在,他心中虽然慌乱,可还仍然保留着一丝侥幸,因为他一直奉若神明的何少还在他身边,未必就不能替他开脱。
接触到周大福的目光,何耀辉心思百转,脑中闪过无数种念头,心中忽然变得烦躁起来。
要是今天来的不是白开明,而是另外一个市里的官员,他还能从中周旋一下,毕竟他们何家在云江市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可偏偏来人是白开明,这个市长从上任以来,就一直秉承着大公无私的原则,眼里揉不得一点沙子。
想要从他手里脱罪,简直就是难上加难。
想到这里,何耀辉目光微微偏到一边,硬着头皮道:“市长,这周大福是我们市里老干部活动中心的负责人,这炸药是为了修建老干部活动中心,我从爆破公司采购的!”
“哦?还有这事儿?”白开明偏头看了一眼何耀辉饶有兴趣道。
“有!”何耀辉低声道。
白开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似笑非笑的看着何耀辉道:“好!那么我想问一下,你一共采购了多少炸药?”
何耀辉心中一突,冷汗顿时就顺着他的后背冒了出来。
眼前的白开明浑身都带给他一股危险的气息,让他感到一股庞大的压力。
心中暗骂了几句周大福,他还是咬着牙关道:“一共二十公斤!”
“好!感谢何少提供线索!”白开明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何耀辉,接着转头对那几名武警道:“你们现在去调周大福家的监控,看看采购炸药的数量,与何少说的是否属实。”
“是!”
几名武警应了一声,就要离开。
看到这一幕,何耀辉身子陡然忍不住颤了颤,他不知道周大福家的监控有没有录下当日他们交易的全过程,但他不敢赌,一旦被白开明发现自己作伪证,那么整个何家都要受到一些牵连,为了一个周大福在这样做显然不值得。
“等等!”
何耀辉忽然出声叫住了即将离去的几名武警。
“何少还想起了什么吗?”白开明目光灼灼的望着他问道。
何耀辉都要哭了,这个白开明从始至终都是这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可仿佛总是能看穿他的心思。
“白市长,我忽然想起,当时我怕炸药不够,所以…所以让爆破公司多送了二十公斤过来!”何耀辉哭丧着脸道。
他当时让人给周大福送的炸药的确是四十公斤,这样一说,基本就将自己摘除事外了。
只是想保住周大福,恐怕是有些不大现实了,他能看的出,白开明是铁了心的要将事情追查到底了。
另一边的周大福闻言,没事陡然一变,何耀辉这番说辞,岂不是将他给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果然,白开明紧接着便对他沉喝道:“周村长,你现在交代一下吧,那剩下的二十公斤炸药去哪里了?”
这话就仿佛是一道滚滚天雷,猛然在周大福头顶上响彻,让他脸色瞬间变得无比苍白。
“市、市长,那二十公斤我……我……”周大福“我”了半天,目光又求助似的看向了何耀辉,眼里充满了哀求。
然而何耀辉却是一狠心,将目光偏了过去,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没必要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周大福再趟这趟浑水。
否则一个不小心,他甚至可能会将自己也搭进去。
周大福面无血色,浑身筛糠似的颤抖着,直到此刻他才感觉到了慌乱,因为他发现何耀辉已经下定了弃车保帅的决心。
“说啊!那二十公斤炸药,到底去哪里了?”林玲在一边冷哼道。
周大福哆嗦着嘴唇,看了看胡长喜,又看了看何耀辉。
但无一例外的,两人此刻眼观鼻鼻观心,对他求助的目光恍若未闻。
自此,周大福心底终于不再抱有任何希望我,宛如一只斗败了的公鸡,耷拉着肩膀沮丧道:“炸药,我用来炸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