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没等杨辰话音落下,下方已经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倒吸凉气声。
特别是在这寒冬腊月之际,听上去格外的清晰。
众人脸上皆是带着一股古怪的震撼,看上去异常滑稽。
“这……我没听错吧,这小子说张教授才疏学浅?”
“我也听到了啊,好狂妄的口气,他也不怕闪了舌头吗?”
“哎,先前见他那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还以为是个有点内涵的家伙,没想到此刻原形毕露,竟然也是一个狂妄的没边的家伙!”
“……”
他们倒还好,此刻真正感到震惊的,乃是台上这些老家伙。
从老院长开始,一直到最下方的黄耀德,十几个教授无不被他雷的外焦里嫩。
和张德才一起共事了这么多年,他们对于张德才自然十分了解。
这家伙平日里虽然傲慢一些,小气一些,但一身针灸的本事,却是十分受人推崇的。
然而就在此刻,他却是被一个年纪不过二十几岁的小娃娃讽刺才疏学浅。
这,莫说是张德才,就是其余几人看向杨辰的目光都带上了一些不善。
“啧啧,院长,你也看到了,这小子本事倒是不见如何,但这吹牛的功夫,却是一点也不逊色啊!”
听闻杨辰那一句狂妄的没有边际的话,刘长生心中冷笑一声,自然不肯放过这个嘲讽杨辰的机会,当下毫不留情的讽刺了起来。
老院长闻言也是面色一整,严肃道:“杨辰,不要空口白话!”
这一句看似呵斥,实则提醒的话,杨辰也并未往心里去,只是再度一笑,说道:“张教授,我这人性子直,就爱说些实话,你别介意啊!”
这话一出,原本已经气消了大半的张德才,嘴角又是忍不住狠狠一抽,差点没忍住暴走。
这小子,说话是太特么气人,身为帝都中医院教授这么多年,他什么时候被人这么三番五次的嘲讽过?
当下,他对于杨辰印象更是跌落到了一个谷底,重重哼了一声,不阴不阳道:“既然如此,那便请杨小神医给老夫看上一看。”
“呵呵,神医不敢当,治你刚刚好!”杨辰再度悠然一笑,走上前来。
作为浸淫医道这么多年的高手,关于看病的流程,他自然是不用杨辰开口,当下很自觉的将身体站的笔直,左手缓缓伸出了一寸。
传统的中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四点,顺序不可乱,只有准确无误的做到这四点,大家才会承认你是一名中医。
不过,到了杨辰这里,中间两步基本可以省略了,简单看了几眼张德才的面色和气血,杨辰便很自然的将手搭在了张德才的胳膊上,
看到这一幕,不光是张德才,就连下方的学生都不禁嗤笑除了声音。
“我说这家伙到底懂不懂医术啊!怎么感觉他是在乱看呢!”
“你这话就不对了,先前的时候人家不就说了嘛!压根就没学过医术!”
“哎,你们也别这么早下结论,万一人家有自己独特的诊断方式呢?你们难道忘了自己刚才是怎么被打脸的了吗?”
“……”
而看到这一幕的刘长胜,心中却是愈发的畅快,从杨辰的手法上,他基本就可以断定出来,那一句‘没学过医术’的话并不是说谎的。
所以现在,他就在这里等着杨辰一会尴尬无法收场的一幕出现,然后自己再狠狠的奚落他几句,将他从帝都中医院赶出去。
不得不说,这算盘打得还是挺响的,可惜,他所想的,未必就能实现。
场中,杨辰还在静静给张德才号脉,其实说是号脉,倒不如说是用真气探测。
“年轻人,你可号出了什么?”过了一会,张德才冷笑着问道。
“等等!”
杨辰眉头微微一簇,感觉这老家伙尾椎的地方仿佛有着什么东西存在,当下他便想用真气探个究竟。
“哼!装神弄鬼!”
杨辰那时而皱眉,时而舒展的样子,看在他眼中分明就是看不出原因,心虚的。
杨辰不理他,依旧自顾自的探测着那股气体,这一探之下,一股异样的感觉从他心中油然而生。
因为他发现,这股气体竟然带着十分灼热的气息,以至于他体内额木灵真气,根本无法靠近。
每当木灵真气一靠近,便会被这股气体给消融,然后荡然无存,就仿佛,自己木灵之气被这股气体克制一般。
“奇怪!”
杨辰心中暗道一声,接着又试了几次,然而最终。却依旧没办法勘破这股气体。
难道这老家伙也是一名修炼者不辰?杨辰心中忽然生出这样一个想法来。
不过这想法在升起来的一瞬间,又被他自己给否认了。
愿意无他,如果这个老家伙是修炼者的话,那么他今天就不会因为当上了一个教授沾沾自喜了。
左想右想,杨辰也没有想出一个结论,不过这老头也没说让自己把病给他治好,只要找出原因就行了。
一念至此,杨辰缓缓收回手,心中已经定好了一番说辞。
见到杨辰终于从自己胳膊上收回了胳膊,王德才轻蔑一笑,道:“怎么样,可是知道了老夫这究竟是什么病?”
杨辰轻轻摇头,淡笑道:“尚未可知!”
“噗……”
“我就说嘛,这家伙根本就是在猪鼻子插大葱!”
“这下子,我估计的总该没错了吧,我估计这小子现在心里已经后悔死了!”
“哎!年轻人啊,就是喜欢好高骛远,踏踏实实的找一份工作不好吗?”
“……”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听得台上的刘长生简直就是心花怒放,他倒是想要看看,事到如今这个地步,这小子还有什么本事可以翻身,
而此时的老院长,眼中亦是不为人知的闪过一丝黯然与失望,从确定杨辰具备了某种能力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不禁对杨辰报了很大的希望。
也正是由于这股希望,刚才在杨辰说张德才才疏学浅的时候,她心中出奇的没有觉得好笑。
可惜,现在看来,似乎是她的期望过高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