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杜老三心里当即咯噔一声,暗想这小子难道还有什么手段不成?
其实不光是他,就连四周众人都连忙擦亮眼睛,等着看杨辰还拿什么来翻盘。
就在此时,周老三猛地感觉自己鼻孔中一阵搔痒,下意识的就是一个喷嚏。
其中一滴唾沫星子不偏不倚落在他面前的一摞筛子上,就仿佛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原本就颤巍巍的骰子巍然倾倒下来。
“不!”
杜老三心里一惊,连忙伸手想要扶一下,然而杨辰却是比他更快一步,随手抓起面前的扑克牌弹射而出,一把拍在杜老三的手上。
此时的筛子已经完全倾倒,最上方的那半个筛子直接扣了下去,一瞬间从六点变成了零点。
骰子最终定格在十三点,此时杜老三再想扶,已经来不及了。
“杜老三,你输了!”
杨辰眼皮也而不抬的淡淡道。
直到杨辰话音落下,四周众人才终于纷纷回过神来,没借给杜老三钱的人纷纷惊叹世事无常,而借给杜老三钱的人,却是一瞬间有种掐死杜老三的冲动。
心说你特娘的没事打什么喷嚏呢,就算要打,就不能稍微偏一点?
这下好了,一个喷嚏打没了三千万。
此时的杜老三已经宛若疯癫,口中不住的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输,这不是真的,我不会输的!”
杨辰收起桌上的一大堆现金钞票,看向杜老三的目光中不带任何怜悯,淡淡道:“杜老三,多行不义必自毙,当你将别人坑的家破人亡,走投无路时,可曾想过这一天?”
这话一出,四周众人都沉默了,能出现在这里的,固然有着一些中下层富豪,但更多的还是一些不大富裕的小康家庭,仅仅是因为第一次赌博,便被杜老三这等人骗上了一条不归路。
这么多年,他们见证了无数人家破人亡,如今被杨辰这么随口一说,他们原本麻木冷漠的心又都仿佛是被唤醒了。
是啊,赌术一途,跟本没有永远的常胜将军,你可能会赢千次万次,但到头来只要输一次,就会倾尽所有,眼前的杜老三,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许多人望着手中的还未出手的筹码,默默走到前台决心不再碰赌,还有许多人想起了自己当初深爱,却因为赌博而离开的妻子,心里更是百感交集。
就连那些借给杜老三钱的一些富豪,此刻都闭上了嘴巴,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远离赌场。
杨辰跟本想不到,仅仅是因为他的一句话,竟然劝的这么多人放弃了赌博。
也算是在无形之中,又传播了一次正能量。
要说此时最为开心的,就要当属萧楚楚姐弟两人了,两人都不是自愿趟进这趟浑水,如今在杨辰的帮助下,他们彻底远离了赌场这个漩涡,心中自然惊喜万分,
杜老三失魂落魄的站起身,犹如丧失一样来到杨辰面前,一字一顿问道:“我只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出千?”
杨辰略微一愣,随后轻轻点点头,道:“算是吧!不过我的手段,你这辈子也学不会!”
“果然是这样,果然是这样!我输的不冤,不冤啊!”
杜老三一瞬间再度宛如疯癫般的大笑起来,眼泪鼻涕一把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记得当初他跪了七天七夜学习千术的时候,曾志得意满的找自己的师父切磋。
当时的场景,简直和现在如出一辙,任凭他用尽浑身解数,也没办法从他师父手里赢下哪怕一局。
当时他曾颓然的问自己的师父有没有出千,他师父回答他的,就是杨辰如今对他的说的这一句。
并且还曾告诫他,这世界上有一种拥有超脱自然能力的人,他们不需要学习任何赌术,便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如今想来,眼前的杨辰应该就是师父说的那种人了。
杜老三终于想通了,可他明白的太晚了一些,恐怕余生所有的日子里,他都要在还债和生存中间挣扎了。
但他对于杨辰,却是心服口服。
赌场之上,看得见的千术叫做作弊,看不见的千术,便是真正的赌术。
深深给杨辰鞠了一躬,杜老三接连开出十几张欠条,随后惨笑一声,从腰间掏出一把两寸小刀,一把将自己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齐根斩断。
滚烫的鲜血飞溅间,杜老六佝偻的背影已经决然远去。
空旷的赌场里,仿佛还回荡着他那一句苍凉无比的话。
“再也不赌了!”
杨辰再度眉头一挑,暗道这杜老三倒也算是个硬汉,只可惜前半生走上了歪路。
再想踏出时,却搭上了自己的后半生。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走吧!”杨辰收回目光,整理了一下思绪淡淡笑道。
“走?走去哪里!”
就在三人准备转身时,赌场里侧忽然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杨辰眉头深深皱起,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只见赌桌最后一排的帷幕后正鱼贯走出十几名彪形大汉,各个肌肉爆棚,很显然不是白龙那等货色可以比的。
为首是一个年纪大概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怀中搂着一个妖艳女子,手里端着一杯红酒,一边走一边阴柔道:“赢了我们赌场的钱,还劝退了我们赌场的首席赌王,年轻人,你就不想表示一下吗?”
“怎么,输不起,想打架?”杨辰似笑非笑的盯着来人,眼里却是一片冰寒。
那阴柔男子轻轻摇头,接着露出一个迷人笑容,接着道:“我不想打架,留下三千万,我送你出去!”
“我若是不呢?”杨辰垂下眼帘,把玩着手里的三张A,语气淡漠无比。
“那你怕是得留下点什么东西!”阴柔男子摊了摊手笑道。
“是吗?”杨辰也跟着一笑,旋即玩味道:“我倒是试试?”
在杨辰最后一个‘试’字落落下的一瞬间,手中的三章扑克牌瞬间而出,几乎以一种比子弹还快的速度直奔阴柔男子而去。
那阴柔男子只觉得自己耳边传来一阵呼啸的风声,接着感觉脖子一凉,两片扑克牌分别擦着他细嫩的脖子两侧飞了出去,随后狠狠钉在了后方桌子上。
另一盘,则是如激光一般瞬间将他手中的高脚杯平整的切下了一半。
紧随而来的,是杨辰那依旧不温不火的声音。
“其实比起赌博,我更擅长割破别人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