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间门口，西装笔挺的男人倚在那儿，左手四指插裤袋里，拇指露出，漫不经心地抬起又落下。
眉目英俊又透着一股疏离和冷郁，挺直的鼻梁下，唇珠明显的唇瓣，似笑非笑。
导演眼皮一跳，从椅子上站起来，“程总。”
刚开始拍戏的时候他还不知道程氏二少跟慕眠有什么关系。
但是最近一个月，他偶尔会撞见程凉暮送慕眠来片场。
后来问了圈内几个知情人，才知道这俩人谈恋爱都三年了。
程凉暮唇角勾着，眼底没什么表情，不疾不徐地往慕眠这边走来。
慕眠手里还拿着最后一根棒棒糖，她本来打算自己吃的。
想了想，慕眠把它递给走到她面前的男人：
“给你。”
程凉暮眉骨微抬，又低眸看了她一会儿，缓慢地抬起手。
节骨分明的手如同上好的瓷器。
他扣住慕眠的手腕，力道不大，低眸问她，“要拍吻戏么？”
慕眠唇微张，眼睛眨了下，睫毛像扑扇翅膀的蝴蝶。
她仰起头，“你介意吗？”
程凉暮唇角笑意收敛，唇线抿直，沉默着看了她好几秒，掀唇问，“你想拍吗？”
慕眠眼睛看向别处，话说得很实诚，“其实要想在演戏的道路上走的更远，一定是要拍吻戏的。”
那些影帝影后，一步一步从不知名的小明星做上来，哪个不是拍过吻戏的？
慕眠虽然看上去只是个花瓶富二代，但其实也有自己的追求。
人的幸福感很大程度上来自于成就感。
她也想把自己的事业做得更好。
程凉暮久久地盯着她看，看她脸上的每一寸细微神情。
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偏偏唇角还勾出笑，更显出一股诡异的森冷。
气氛有一瞬间的僵硬。
慕眠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偏头抿唇片刻，思考。
她身上还穿着拍戏用的校服，白衬衫格子裙，细胳膊细腿，头发被高高地绑起，露出饱满的额头，青春少女气息很足。
慕眠望向不远处站着的中年男人，问，“导演，这场吻戏可以用吻替吗？”
“哈？”导演愣了下，大脑飞速运转，“怎么用？其实这吻戏你也可以不拍，嗯，我帮你找个吻替就行。”
像程二少这种身份的男人，一般掌控欲占有欲都会大于常人。
让自己的女朋友当着自己的面吻其他男人，确实有点那啥。
程二少的面色已经是很明显的不喜了，导演不想得罪这位，毕竟程家在Z国娱乐产业这一块有很大的话语权。
慕眠摇了摇头，“导演，不是这个意思，我不用吻替。”
“......”
程凉暮依然似笑非笑着，玩着慕眠刚递给他的那块糖，指骨线条凌厉。
吃瓜群众凯特默默捏了把汗。
程二少这表情绝对是发怒的前兆啊，好恐怖，他要回家......
“可不可以让程凉暮当修离的吻替？”慕眠眨了下眼睛，微微笑，“我和程凉暮接吻，镜头给到我就行了。”
导演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大手一拍，“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