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眠低头，又看了程凉暮身上的伤口几眼，鲜血淋漓的，连基本的好像都没有处理过。
程锦华这个老变态打人打惯了，也挺有经验，这伤口只在外人看不到的隐秘腰腹背处，胳膊锁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没有，不掀衣服根本看不出来。
慕眠第一次在器材室见到程凉暮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脱下沾着血的黑衣服，俊美矜贵的脸上，一脸漠然平淡。
那时慕眠还不知道他家里有个这样的长辈，当时慕眠只是以为他是跟人打架受伤了，后来才慢慢清楚，这全都是他父亲打的。
程锦华嗜虐变态，崇尚鞭刑，一旦两个儿子没有达成他的要求，或者忤逆他的意思，就会挨一顿鞭子。
这些东西还不是程凉暮告诉她的，程凉暮不会说这样的事，是南绯告诉她的，而南绯是怎么知道的，大概是程时初跟她讲的。
这种古老又变态的惩戒方式从小延续到大，程凉暮和程时初早就已经习惯了。
慕眠唇瓣抿了抿，将程凉暮身上那件衬衫的扣子解开。
衣服摩擦过伤口，程凉暮俊容上懒懒洋洋的表情终于撑不住了，一张原本就白皙的脸有些惨白了起来，五官也皱了皱，“慕眠，”
对自己男人这么心狠的吗？？？
慕眠抬手拍了拍程凉暮的脸，眼睛垂着看他的伤口，“别说话，我帮你上药。”
程凉暮微微一愣，唇角一挑，眉眼放松下来，他的腕骨被女人柔软的手拉住，慕眠拽着他的手臂往客厅的沙发走。
拍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来之后，慕眠开始找医药箱。
本来程凉暮还很享受被她照顾的过程，然而慕眠找了将近十五分钟还没找到医药箱，屋子里开着冷空调，程凉暮上半身没穿衣服又流着血体温渐渐下滑，唇角的笑提不起来了，忍不住提醒她，“在窗户边的柜子里。”
“哦哦。”慕眠转过头朝他点点头，又跑去窗边的柜子找，拉开第一层柜子，里面好像没有。
拉开第二层柜子，慕眠踮着脚，脑袋有些费力地往上面抬，看到一个白色的盒子。
她身体挺好的，程凉暮一般也不会生病，这医药箱在家里几乎就是个摆设，一年换一次过期药，反正没怎么用，所以被扔在这个角落。
这箱子被她塞得有些里面了，如今要拿好像有点困难。
慕眠的脚尖又踮了踮，手臂抬起去够那个白色箱子，白皙的颈线扬着，侧脸专注。
程凉暮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从沙发上起来，走到她身侧。
慕眠察觉到他的气息，偏头看他，程凉暮比她高很多，上身没穿衣服，肌肉线条匀称，肤色又白，裤腰底下的人鱼线若隐若现，皮肤上现在薄薄的覆上一层血色。
程锦华为什么要用鞭刑，其实不言而喻。
程凉暮最近做过最忤逆程锦华意思的事，就是跟她在一起了。
“程凉暮，”慕眠眼睛垂了垂，“如果你爸爸实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