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光线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漏进包厢,几根光线洒在桌面边缘,还有一些落在慕眠白皙的手臂上。
她的脸色有着妆容都掩不住的苍白。
程锦华歪着唇笑了笑,又开口:“再说说别的事儿吧。”
“你不是还有一个好朋友,叫做......”程锦华微微皱起有些发白的眉毛,似乎思考了一阵才叫出这个名字,“徐臻?”
“阿暮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急躁了些。”程锦华微微摇了摇头,说,“我把医疗这一块交到他手里,他就想着,怎么冲进京城前三。”
“所以就一直说要建分院,这不,这孩子可厉害了,到城南给我谈下了三百亩的地。”程锦华呵呵地笑了几声,又收了笑意,摇了摇头,“虽然我挺乐意看到这结果,但......阿暮拿下这地的手段,也确实让我叹为观止啊。”
程锦华唇角收了收,面色又变得灰暗了几分,摇了摇头说:
“徐臻的爸爸虽然欠了债,不过也不至于到被赌场的人剁手指的地步。阿暮却偏要跟赌场里那些人打招呼,让他们去徐臻家楼下堵他父亲,装作要砍他的手指,就是为了吓唬他。为什么要吓唬他呢?”
慕眠的面色又白了几分,捏住自己裙摆的手有轻微的颤抖。
程锦华顿了顿,又继续说,“慕眠你想想,吓唬了之后,徐臻他父亲是不是就想尽快还钱?但他家没有钱啊,这钱从哪来呢?他们只能把那块地卖了,让阿暮帮他们还债是不是?”
“还有徐臻,他虽然在学校里是受了点儿欺负吧,但谈合同那天,却是他被欺负的最惨的一天。”程锦华笑了笑,“慕眠你再想想,他被欺负的越惨,他妈妈就饿越心疼是不是?就越想拿到钱送他出国是不是?”
“阿暮肯定也能想到这一点,所以你说徐臻被打这事儿,跟阿暮有没有关系呢?”程锦华淡淡地笑,手指轻抚着咖啡杯的杯口。
包厢里开着空调,咖啡冷却的很快。
杯口不再冒出滚滚热气。
“听说阿暮跟徐家的人谈合同的时候,还打了感情牌,跟他们说了你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徐臻的妈妈挺喜欢你,所以对阿暮也没那么多防备,没多想,笔一落下去,合同就签好了。”
程锦华幽幽地叹了口气,叹息道,“那块地,可是徐臻他生母留给他的唯一东西啊。”
“你看,”程锦华看着已经发冷的杯口,唇角歪着,又笑着说道,“阿暮是不是又利用了你一次?”
有冷汗从掌心渗出来,慕眠眼皮垂着,毫无发觉。
程锦华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哦了一声,视线对上慕眠的脸,细细地打量着她,“突然想起来,综合实力排在第三的,好像就是慕氏医疗哦。”
笑了声,程锦华又说,“他说要让程氏入前三,看来是要跟你父亲一决高下啊。”
慕眠眼皮动了动,没有言语。
脸色却灰白得厉害。
程锦华喝了口咖啡,润了润唇,欣赏着慕眠几乎毫无血色的一张小脸,慢悠悠地又继续说,“还有之前拉斐的那个叫做小樱花的小男.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