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华唇线抿直，眼神落在保镖握得很死几乎都在颤抖的的拳头上，“你先出去。”
保镖愕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顿了顿，程锦华又抬起眼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慕眠说，“慕眠，你要是不关心你身边人的死活，你就尽管迈出这扇门。”
中年男人的声音平静又狠戾，仿佛千斤锤落在地面上，力道很足，并不像是在随口说说。他是真的会这么做。
慕眠愣了愣，视线瞥过程锦华的时候，被他眼底的那股阴鸷狠戾震住。
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
程锦华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打断她，“慕眠我看你到处都是弱点，比如你那个没什么背景的男助理凯特？”程锦华想起什么似的，嗤笑一声，“让他日子难过一点，倒是简单得很。”
慕眠怔了半秒，继而双手环抱在胸前，望着程锦华嗤笑，“你怎么让他难过？让他失业么？你让MK辞了他又有什么关系呢？慕家能给他的职位多了去了。”
程锦华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过于单纯的小孩，摇头叹气，“慕眠，你还真是不关心你助理的私人生活啊。”
慕眠微微皱起了眉，程锦华又不疾不徐地说道，“前段时间你在网上被人骂的时候，你助理凯特也被骂的挺惨，这件事你不知道吗？”
慕眠愣了下，程锦华又笑了笑，“因为他是你的私人助理。他一个大男人，就是因为平时里动作女性化了些，现在总是被人骂成是娘炮。还有人拿他的性向说事儿呢。”
慕眠怔了怔，娘炮......性向......
“你可能不知道，他为这事儿挺难过的。”程锦华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嗯......反正已经有人这样骂他了，我再叫人添把火怎么样？更多人骂他，骂的在狠一些，他是不是会更难受呢？”
慕眠眉毛拧得更紧，声音顿时拔高了几个度，“程锦华，凯特跟你无冤无仇，你用得着这样对他？？？”
“他是跟我无冤无仇，”程锦华微笑，“错就错在，他是你的助理。”
慕眠死死地盯着他看，仿佛要把他看出一个洞来，程锦华欣赏着慕眠骤然变化的表情，悠哉悠哉，继续道，“还有你那个好姐妹南绯，反正格雅也不喜欢她，她在南家也不受宠，我想针对她干点什么事儿，也不太难。”
慕眠冷笑，“你动她？你不怕左家跟你们程家翻脸么？”
程锦华了然大悟一般，呵呵地笑了两声，“也是。她最近跟左祈深倒是走得近。”顿了顿，程锦华的眼神幽暗了几分，抬了抬眉，额上的褶皱分明，“不过动不了她，我还可以动自己的儿子啊。”
“程氏是我的，我能让程凉暮站的有多高，就能让他跌得有多惨。”面容狰狞了几分，程锦华周身透着一股可怖的阴鸷和执拗，“如果他实在不听话，也就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包厢里响起沉闷的钟声，整点。墙上烛台上灯火闪烁，整个包厢呈现着诡异的安静和幽暗。
程锦华略显老态的面庞上出现了类似疯狂的神色。
慕眠怔怔地看着他，一颗心跌落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