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石炳兴是男子,这种事情,本来世间对男子就宽容得多,更别说是林飞飞抢了嫡姐的亲事让不知道多少的贵女不舒坦。
作为嫡女,本就是厌恶庶女的,这和是不是好友无关,她们的身份就注定她们的立场。
就有人嘲讽道:“可不是迫不及待?我等闺阁贵女,别说只是定了婚期,就说婚礼当天,没有拜堂之前,那也诀不能够逾越的!”
“哎呀,林二小姐是乡下来的,以前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没有嫡母教导,自然是不成的。
林飞飞羞得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好些日子不曾见到石炳兴了,府上的人除了少数的几个丫鬟婆子,和她说话的人都没有几个,也得不到外头的消息。
知道今天常府上的宴会,她就打定了主意要来见见石炳兴,还特意让丫鬟想办法提前传了消息给他。
可不曾想出了意外,不光是林晓穗来不了了,她也险些被罚来不成,若不是祖母替她说话,只能够守在府中。
可现下,钟氏不在,她和石炳兴被人发现在这里,竟是连一个将她带走的人都没有,只能够这么生生的承受诸人的打量和嬉笑。
一位银发老太太,竟是直接啐了一口,“伤风败俗!”
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
石炳兴见到心爱的女子这般哭泣,当即就说道:“老夫人这话有些严重了,飞儿与我不过是情难自禁,要说错也是在下的错!”
“这不关飞儿的事!是在下错了!”
又拱手道歉。
“飞儿是长在乡野,不过却是一个聪慧善良的好姑娘,诸位都是误会她了。”
他有些着急,像是完全看不懂诸人看他的眼神一般,“飞儿的好诸位还不知道,以后诸位和飞儿多多相处,就知道她有多么的好了!”
说完,还深情款款的看着林飞飞,“能够遇见飞儿是我这辈子的幸运。”
“石郎!”林飞飞感动到几乎不能说话。
围观的众人……只觉得今天是不是压根还没有起床,还在睡觉,才会梦到这等离奇的事儿。
这两人的脑回路,着实清奇。
常母更是被两人这一番骚操作弄到几乎不知道该说什么。
石炳兴却还没有表演完,“飞儿”
“你闭嘴!”
林守业一身寒气的赶了过来。
曾经挨过打的石炳兴对这个大舅子有些怵,不过想到是心爱女子的哥哥,还是客气的道:“大舅哥!”
林守业能年纪轻轻做到青翎卫同知的位置上,自不等闲。
只见他脸色冰冷,一双眸子更是犹如衬了寒冰在底下,“谁是你大舅哥,石公子还请慎言!”
他转身先给常母道歉,“伯母,失礼了!府上妹妹身体不适,在下先回去了!改日再登门拜访!”
府上的是妹妹,却只字不提林飞飞,可见她在其心中的位置。
林飞飞也明白了这一点,刚才还羞红的脸变得有些白。
林守业可是府上的嫡长子,未来林府的当家人,作为娘家人,这样的态度,对于出嫁女来说,可是大大不妙的。
就连宫里的皇后娘娘都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娘家,更别说一个世子妃了,想到这里,她更是恐慌。
林守业是半点看不得她这个样子了,皱眉厉声喝道,“随我回家!”
跟着她来府上的丫鬟婆子这会才终于赶来,“大少爷,二小姐!”
“你们的事情,回去我再和你们算,将林飞飞带回去!”今日钟氏让她们几人跟着林飞飞,就是为了避免她做出什么丑事来,
没想到结果却是这样。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失职是一定的。
丫鬟婆子心中知道不妙,赶紧去拉林飞飞。
许是林守业的表情太过于骇人,林飞飞担心回去之后会被惩罚,可怜兮兮又害怕的表情就那么落在了石炳兴的眼中。
看到心爱的女人这样,石炳兴哪里能够什么都不做呢,可他到底也不是蠢到没边了,倒也还知道,作为林飞飞的大哥,无论如何,管教妹妹,在林飞飞还没有嫁给他的时候,他也无法说什么。
只小心的说道:“这件事都是在下的错,稍后在下定当上门赔罪,给伯父伯母解释清楚,飞儿柔弱,还请林公子莫要过分苛责。”
林守业蓦的回头,看着他,眼中情绪涌动,“她还不姓石的一天,石公子还是不要说话得好。”
“石公子要是真闲得慌,不如好生去读书。”河间王的世子变成了石炳泽,作为嫡长子的他不知何等尴尬,竟是像没事人一样。
也就是林飞飞实在是不成器,不然他是绝对不会容许自己的妹妹嫁给这样一个无能的人的。
容颜和常万宝来到常母身边,常万宝将母亲搀扶住。
常母忍不住出声,“今日难得天气好,诸位随我到前厅去用些茶点吧!”
原还以为林大公子过来了能够迅速将人带走。
眼看着旁边园子里的公子哥们都过来了,她只好将客人们先带走。
看着这两人的神情,只怕是还不知道今天这个事情有多么大的影响。
容颜干脆的带头,“常伯母府上的厨娘茶点的味道可是一绝,咱们到前头说话去,没得在这里戳眼睛!”
她是真的看不上林飞飞这两人,若不是林飞飞带着个林姓,正眼都不想瞧她一眼。
她鄙视的眼神实在是太过于露骨,林飞飞不由得想起来上次在林家,被她毫不留情的嘲讽。
那时候的她,还是一个小小的庶女,在府中不得重视,而容颜,则是高高在上的昭阳郡主,所有人都要弯腰行礼的存在。
现在不同了,她已经和石炳兴订了亲事,马上就要成为河间王世子妃,未来的王妃,郡主也不过是和世子妃同级的而已,在王妃面前甚至还要略微低上一个品级。
因此她悄悄的将腰挺直了一些,装模作样的行了个礼,仍是那副可怜的柔弱样子,“见过昭阳郡主,只是郡主同为女子,合该是能够体会到女子的不易才对。”
“女子又怎么忍心为难女子,我和石郎不过是两情相悦,我们真爱着对方,一时情难自已,郡主竟是如此的苛责吗?”
那眼神,就差说,你怎么不能够感同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