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谨失笑,“好了好了,不过就是随口问了一句,不要想那么多,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说什么。”不过就是他自己在看到这皇子之间的斗争忽然想到了一些东西。
容颜审视的看着他,“二哥,我发现你最近的想法很是奇怪,你这样是要不得的,你的思想很是危险啊!”
容谨只好认错,“这一次是二哥想岔了,保证以后再不犯,怎么样?”
容颜这才勉强的放过了他,没有再揪着不放。
只不过,当天晚上一封容颜亲笔写的迷信就送到了长平关。
她是惯不会处理这样的事情的,让她爹烦恼去吧!
她家二哥历来都是家里最聪明的人,运筹帷幄,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她不能够不重视。
要是家里真的出现像是皇家那样的兄弟斗争,她是当真接受不了的。。
容家人和别的家族不一样,不管是她还是容谨容战兄弟,都是在长平关长大的。
这些年还好一些,前些年,那会子永泰帝对朝堂的掌控力度不够,加上大夏本来国力也没有那么的强盛,粮食的补给就成了大难题。
兄妹三个虽然没有到达吃草根树皮的阶段,粗粮窝窝头之类能够磕破人牙齿的东西也是吃了不少的。
更别说打仗的时候了。
容谨不会武功,但是不代表他就是一直安安稳稳的呆在府上了,就连他们的公主娘,那也是上了城头的。
大军拼杀起来的时候,作为主帅以及家眷,身先士卒是定北侯家的传统,几个孩子遭受的危机可是不少,特别是容战。
作为长子,他承担得更多。
流血受伤,几乎成了家常便饭,多少次的死里逃生。
容颜记得有一次,北戎的探子潜入了长平关,遇到了出门采购东西的她和二哥容谨。
对方认出了她。
十几个高手的围攻,那会子她年纪还小,武功还没有现在好,差一点就被掳走了。
是大哥容战正好出来找她,才救下她和二哥,可容战被砍了一刀,那一刀差点毁了他的手。
一个废了手的武将,基本上这辈子就废了。
血流得染红了她的眼睛,她哭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容战却还能够一手拉着容谨,背上背着她,不断的安慰,生怕她吓到了。
如果有一天她家大哥二哥真的发生不可调和的矛盾,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种可能变成没有可能。
等到宫宴这一天,容颜早早的就梳洗打扮好了,将九转夺魂刀好生的放好才出了府,和容谨两人一同出发前往皇宫。
宫宴是在晚上,但是按照规矩,他们是要先到皇后的宫中去拜见的。
尽管是非常的不愿意见到秦皇后,对方可能也不想见到他们,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回京这么一些时日,除了回来的那一次来拜见过,就再没有过来,其实就已经有些不好了。
“昭阳来了!”
与上一次相比,这一次的秦皇后显然是要热情了许多。
德阳宫中已经坐了不少的人,比如说林晓穗的母亲钟氏、诚郡王的孙女熙和郡主、河间王妃、白家姐妹的母亲龚氏以及白幼琳等人,只座次不同罢了。
“拜见皇后娘娘!”
兄妹两个一同见礼。
秦皇后热情的让身边的姑姑扶两人起来,“两个孩子,这么客气,快坐快坐,今儿个,外头冷的很。”
容颜二人就坐了河间王妃下手的两个位置。
这位置可是一门大学问,什么身份的人坐什么位置,都是有着讲究的,是以,尽管这大殿中坐了不少的人,可好些人都坐得比较远,一些位置空着是专门等着合适的人。
秦皇后又吩咐身边的嬷嬷,“喜嬷嬷,给郡主和二公子拿两个手炉!”
一般的男子是用不着手炉这东西的,但谁让容家二公子身体不好这个事情人尽皆知呢!
容颜大方的谢过秦皇后,才说道:“冷是冷了些,不过今日这满宫的喜庆,心里暖和得很。”
秦皇后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一些,这大过年的,宫宴当然不可能只布置一个宫殿,整个皇宫都弥漫着过年的喜庆。
而这,正是她吩咐布置的,昨日也得了永泰帝的夸赞,心情怎么能够不好。
这时候,坐在秦皇后左下手的一个银发老太太道:“郡主年花一样的年纪,几年不见,倒是越发的水灵了!”
老太太看着慈眉善目的,一头银发却是梳的一丝不苟,每一缕发丝都整齐服帖,身上的衣衫也无一丝的褶皱,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子严谨来。
这正是秦皇后的祖母宋老太太。
坐在宋老太太下一位的是秦皇后的母亲宋氏。
同样是端庄无比,坐得板正,浑身上下都挑不出一丝的差错来,整个人就是“规矩”两个字。
大约因为很少笑的缘故,此刻笑起来有些不自然,也只是很浅的一丝笑容,“母亲说的是,女大十八变,郡主确实越变越漂亮了!”
宋老太太就说道:“郡主今年也十五了,可订了人家?”
老人家辈分大,年纪也在这里摆着,容颜自然是不能够不回答的,而且,她也看出来,今天,恐怕不单纯的是说说话了。
河间王妃是坐在秦皇后的右下手,她坐在河间王妃的下手,正好是宋氏对面,看着宋氏和宋老太太姑侄两个那笔直的坐姿,她就觉得眼睛都疼。
这样的人提出来的人选,她是听都不想听一句。
倒不是说不好,而是她们这样的人挑出来的,必然是和他们一样,将礼仪规矩挂在嘴上,刻在心上,脑门上都恨不得顶着规矩的。
脸比不上卫公子,人肯定也是比不上的。
她刚要说话,容谨微微一笑:“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妹的婚事,还要陛下和爹娘做主!”
宋老太太闻言看了一眼上首的皇后。
抬出了皇后,宋老太太接下来的话,就不好说出来了。
秦皇后虽然年纪不大,但在后宫呆了这么些年,坐在皇后的位置上,还是有几分手腕和城府的。
当即就看向了一位年约四旬左右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