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拖了那么久总归是要解决的,尽管这里又发生了三皇子被刺,容颜跌落悬崖的事情,但是该处理的事情还是要处理。
眼瞅着耶律冲已经在大夏被关了这么久的时间了,虽然有着重重理由,但毕竟大夏不是真的想要和北戎开战,不过是想要谋夺得更多的好处罢了。
现在基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当然就不会再关着耶律冲了,就在容颜受伤的第二日耶律冲就被放了出来。
自从被放出来那日耶律冲就想要去挑战容颜,在他看来不管是不是什么昭阳郡主,那都是一个女人。
竟然败于一个女人之手,还是在他最骄傲的武功上面,这是他无法忍受的。就算是被大夏抓住,他也坚持的认为是自己不像大夏人这样惯会使阴谋诡计,下三流的手段才会被抓。
可被一个女人打败,他绝对不能够接受,他要重新堂堂正正做好准备和她决斗将其打败夺回属于她的尊严,他耶律冲冲,不是一个女人可以打败的。
却没想到竟然听到容颜受伤掉落悬崖的事儿,潜意识里他就不相信,他认为这肯定是大夏人的阴谋,因为他们不想让昭阳郡主和自己决斗,所以才使出了这样的诡异伎俩来欺瞒他。
故意说昭阳受伤掉落悬崖不能够和他比武。
只是不管他愿不愿意相信,大下这边的官员都是如此告诉他的。
希文等北戎使臣。原本就是因为他的脑子不灵光,被大夏人给逮住,才要来大夏将他救出去,为此受了不知多少委屈,还出让了北戎的一些利益,好不容易将人给换出来了。
结果经过这么一回,他脑子没有半点灵光不说反而更加的脑残了起来,这种时候要叫嚣着和人比武,这不是找抽还是什么。
不管昭阳郡主是不是真的受伤掉落悬崖不能够和他比武,但既然大夏已经这么说了,那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揪着这件事情不放。
甚至他都担心大夏会做出将刺杀三皇子这样的罪名安插在他们的头上的事情。
这也不是第1次了,上一次昭阳郡主的事情,他们不就是说是他们北戎的人对昭阳郡主进行行刺吗?
所以他有理由怀疑,这一次大夏人还会在故技重施,为此他都不知道有多么的惆怅,严格约束使团来的人员,切莫给大夏人拿捏到了把柄,以此来污蔑他们。
没想到自家皇子却上赶着给人送把柄,你说这个时候要是上门去挑战人家,人家不应还好说,要是应了你再将人给打伤了,这事情又如何解决?
那不是要被天下人耻笑?
说他们北戎的皇子没有容人之量,小肚鸡肠,在别人受伤之际上门挑战。更严重的说不准就要说他们是刺杀不成,改为挑战,一定要致昭阳郡主于死地了。
在大夏经历过的这一段日子,让他不得不将事情往着最坏的方向去考虑半刻,不敢掉以轻心。
所以为了安全着想,也为了不要再节外生枝。
现在他们最要紧的事情不是在这里和大夏的人进行什么决斗,而是迅速的回到北戎去。
如果可以,希文真想将耶律冲的脑子掰开来看一看,到底装的是什么?
可惜他作为臣子,无法这样做,便只能耐着火气,好言相劝。
“七皇子,现在不管昭阳郡主是浪得虚名也好,还是真正的有实力也好,也不管她武功到底有多高强,也不管她这一次是故意放出消息,还是怎么着!
现在您都不应该急匆匆的上门去挑战,我们现在应该尽早和大夏的陛下告辞,回到北戎去,这才是我们最重要的事情。”
耶律冲当然也想回到北戎去,毕竟在敌国的感觉那可不太好。
可是他就是咽不下心头的那一口气。
他耶律冲在北戎皇室中,原本就不怎么得父皇的喜爱,也不被朝臣们看重,大家总是说他是一个空有武夫之力的,甚至就连母妃也这么认为,可现在他要是就这么输在了昭阳郡主的手里,一个女人的手里,那他回到北戎去,还有什么颜面立于朝堂之上,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自己的母妃和兄长。
难道要他耶律冲在所有人面前承认他不光脑子不行,就连武功也不行吗?那岂不是在相当于说自己是一个废人了,这他如何能够愿意承认?
所以现在要他轻易就放弃,这怎么能够让他接受得了呢?
北戎和大夏相隔这么远,而大夏并不像北戎那样对于女子习武并不约束。
在大夏,女子,特别是贵女讲究的是贤良淑德,大家风范,这一点就算他并不在大夏,也是了解的。
之前,在长平关还好,昭阳郡主总有机会能够出现在战场之上的,可现在她已经回到了京城,听说是被皇帝召回来,选夫君的。
大夏的女人,一旦成亲,那就更加不可能上战场了。
到时候他耶律冲不管打赢多少人,打了多少个胜仗,都永远抹杀不掉他曾经败在昭阳郡主手中这一事实。
“希文,本皇子知道这一次是大意了你们为了救我出去花费了大力气。
原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再提要求,可是希文,我是北戎的皇子,未来是要上战场作战的,是要成为皇兄的左膀右臂的,如果身上一直带着败于昭阳郡主这个耻辱,那我在容家军面前永远都抬不起头来了,而错过这一次雪耻的机会以后我可能再也没有和她交手的机会了。”
说着耶律冲的眼眶都红了。
尽管不愿意承认,可他也明白自己这一次被抓住,北戎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够将自己给救出去。
对此,他不是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的。
可是要让他们这样带着失败的耻辱回去,他也做不到。
这不仅仅是一次失败,而是会成为一个烙印烙在他的身上,永远都磨灭不去。
希文叹了一口气,看着双目泛红的耶律冲,看着他在身侧紧紧握起来的拳头,和压抑的情绪,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