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三皇子府上那个魏武又带女子去了?”
余家,余万对着站在下首未知的儿子于金年,被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找女人?”
于金年也是被三皇子这一出给弄得看不明白,犹豫道:“或许,三皇子这一次不是为了找女人?那马车里,或许不是女子呢!”
“啪!”
一块上好的砚台直接被余万扫落在地上,摔得粉粹,点点的墨迹在地上渲染处一片污迹。
“这话你自己说了你自己信吗?”余万是气得狠了,“说了多少次了,收敛一点收敛一点!”
背着手,余万在桌前不停的走动,“这满京城上下不知道多少人都在盯着他,他以为现在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不知道多少人等着将他拉下来,他现在就敢这样嚣张,这样无所顾忌,要是真的封了太子,那还不得猖狂到无法无天?”
“这是什么时候?大皇子受伤,北戎在边关虎视眈眈,他还有心情玩女人,还有心情玩女人?”
啪!
又是一个青花瓷瓶摔碎在地上。
“那魏武,这些年也不知道为他搜罗了多少的女人了,他还不满足?那么多的女人,他那皇子府的后院都塞不下了,他还不停手?那明月楼,那么多的姑娘还不够他祸害,还要找女人,他是要死在女人手里啊他!”
余万堂堂中书令,能够说出这话,眼看着就是气到快要丧失理智了。
余金年赶紧安抚自己的父亲,“父亲,您别着急,或许真的是有别的事情,另外,三皇子这些年做事也还算是隐蔽,那魏武也是个能做事的人,不会被人知道的!”
余万的胡子都快要竖起来了,“不会被人知道?那都是老夫在给他扫尾,不然就凭他,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知道了,还能够让他现在安安稳稳的坐在皇子府里玩乐?”
发泄了一通,余万的火气降下去不少,终于能够平静下来说话了。
“你查出来了没,三皇子到底是在南直隶那边做什么?”
于金年眉目之间有着为难,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个事情说出来给父亲知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哑巴了不成?”余万沉声道。
“父亲!”于金年咬了咬牙,“殿下,似乎在那边做盐的生意!”
“你说什么?”
余万一惊,才刚坐下又站了起来,“三皇子去搀了盐的生意?”
于金年自己都不愿意相信自己查到的,说的纠结无比,“父亲,儿子怀疑三皇子在那边开了盐场!”
余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再看其脸色,铁青无比。
余万太阳穴都一鼓一鼓的,于金年的话就像是一道惊雷炸响在他的耳边。
“三皇子啊三皇子,是老夫小看你了,是老夫小看你了!”余万喃喃道。
“这盐和铁的生意是万万不可沾染的,老夫告诫过你多少次,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还是一脚插进去了,不光是插了一脚,你这是还挖个坑将自己给埋在里面了啊!”
于金年知道在大夏,盐、铁生意都是不可随意沾染的,更何况是一个在争夺太子之位的皇子了,一旦被人知道,抓住把柄,查出来,那可就是多年辛苦付诸流水不说,还要被降下不轻的罪责。
三皇子既然已经做了这个事情,也没有办法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还没有人知道,三皇子这边赶紧找一个背锅的人出来,同时自己洗白出来,将盐场关闭了,以后再也不管这件事。
那就算是等有人查到什么蛛丝马迹也奈何不了他的,为何父亲的表情这样的难看?
余万看出儿子脸上的想法,叹息一声,“金年,这盐的生意不像是别的生意那样,你说退就能够退的。盐之利,何其高,其中牵涉到的官员绝对不是几个十几个,一网下去就是上百个,这还只是好的情况。
若是不好的情况,只怕这其中牵涉到的人,不是你能够想象得到的。”
于金年年轻,并没有太多的经验,不了解着官场之上的许多事情。
就说这盐场,牵涉到那样大的利益,一旦开了这个头,谁能轻而易举就放弃的,只有不断的扩大,不断的推着最顶上的那个人往前走,达到他们想要的程度。
到了这个时候,最顶上的那个人已经不能够控制这一张大网了,想要收手,是不可能的,只能够前进。
但是这样的事情,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砰”一声就爆炸开来。
“现在咱们只能够寄希望于三皇子殿下这件事还没有扩大,还能够有办法挽回!”如果三皇子不是自己的亲外孙,余年想,他是真的半分也看不上他。
这脑子没有一点继承到了他,就连普通人都不足。
一想,又忍不住说道:“他怎么不想想,就算是有朝一日他当上了太子,甚至是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这个大网他要怎么处理?”
一旦掀开,这个网就能够将他自己给网死。
“让你娘递牌子进宫,和贵妃娘娘说说话,不能够让三皇子再这样混账下去了,不然,他总有一天会拖着我们整个余家去送死的!”
于金年看着父亲已经是深受打击的样子,想了想,还是没有将自己查到三皇子的盐场或许已经存在不短时间这一猜测说出来。
或许是他猜错了呢,要是猜错了,那岂不是白白让父亲担忧?
这样想着,心里打算先去将事情查清楚一些再回来禀告!
他作为三皇子的表兄,虽然和三皇子之间的兄弟感情很淡,相比较之下,他觉得,在三皇子心中,自己和那些属臣也没有什么不同的。
好在下面的人不知道双方的关系,只知道两人是表兄弟,感情不错,余家是站在三皇子这一边的,因此对他并没有那么的防备,让他的调查进行得能够很顺利。
而就在这个时候,京城外头,一辆普通的马车出现在城门口。
马车略有些破旧,就和普通人家用的类似,赶车的车夫是一个瞎了一只眼睛的瞎子,守卫们仔细盘问了一番,就将马车放入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