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发生什么事情,我害怕什么,都不会害怕姑娘您啊!”
她一脸慈爱的看着白幼琳,“姑娘,听我的,不要和夫人对着干了,您现在有了三皇子的子嗣,三皇子肯定会迎您过府,不管怎么,您离开白家,都是好事,以后您和小主子的命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什么有性命重要的事情了。”
“至于夫人和大人,姑娘,有些事是天注定的,既然强求不来,咱们就不要了,您以后过得好,这比什么都重要!”
白幼琳惨淡一笑,“奶娘,哪有什么好不好的呢!三皇子!呵!”
她现在是对三皇子不抱有什么希望了,就算是对方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将她迎过府,也不过是碍于孩子,心中对她是没有半分爱意的。
更何况,这孩子……
“奶娘,这几日您都不要离开我的视线,不管发生什么,您都要陪着我!”
她知道白夫人的性子,别看白夫人这么多年都是一副慈爱的形象,实际上手里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仆妇的性命。
要不然,白大人可不止于子嗣凋零到这样的地步,除了他们姐妹俩,就只有一个病歪歪几乎就是养不活的儿子,还是养在庄子上的,多少年都不曾回京过了。
奶娘知道她的意思,含泪点头,“是,姑娘,老奴会陪着您的,不管发生什么,老奴都会陪着您的!”
白幼琳靠在奶娘的怀里,心里不断的琢磨。
之前她是真的不想活了的,觉得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总归这世上都没有什么可在乎的事情了。
但是,现在她的想法不一样了。
奶娘,世界上还有奶娘,她要是死了,奶娘肯定是活不了的,就算是为了奶娘,她也必须想办法活下去。
还有那对夫妇,不堪为人父母,既然这样,她就更不能够让他们如意了,他们不是要让白幼薇出来吗,她就偏偏不让,她们不是要让白幼薇出来之后再找一个如意郎君吗,她就偏偏要让她成为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一辈子都只能够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皇宫中,三皇子跪在冰冷的大殿中,已经是深夜,却没有人让起来。
高高的龙椅之上,永泰帝一直在处理政事,并不说话,殿中的气氛沉闷到一个可怕的地步。
刚开始的时候三皇子还有心在思索对策,想着事情要怎么处理,想着永泰帝已经知道了多少,自己有没有被抓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身体因为长久跪着而麻木,脑子也因为过度的紧张混乱无比。
终于,永泰帝将手头上的最后一本奏折放在了桌子的另外一边。
咔!
轻轻的声响像是一把大锤锤在三皇子的心头。
殿中的光很亮,但是他跪着的位置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只有一盏灯,灯光闪烁之间,他竟是看不清楚永泰帝的脸来。
“父皇!”
终究,他忍不住先出声。
永泰帝的声音很是平静,仿佛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知道为什么今天喊你过来吗?”
三皇子额头的汗瞬间就滑落了下来,夜深了,气温早就降低了不少,汗水滑落到衣襟中,带来阵阵的凉意。
“儿臣不知!”
永泰帝将目光落在窗外,“这个时候,你猜你的母妃在做什么?”
三皇子当然是不知道的,而且这一次喊他进宫,就连他们埋在宫中的线人都只知道可能是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而他则是根据常万宝进宫的事情猜测出来的些许。
他的母妃可不知道当年他对常万宝有做过什么。
余贵妃折磨人一向讲究的是打板子之类的刑罚,或者是直接杀掉,对于那等腌攒事情们,他也不想说给他母妃听。
“眼下夜已经深了,或许母妃已经安寝!”
“这你可就猜错了,你的母妃还没有睡呢,不光是你的母妃,朕猜测,今天晚上,这京城中,能够安枕的人可不多。”
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或许,现在你的母妃正在想办法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是向你的外祖家求助!”
三皇子心尖一颤,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石景基,你说,这天下都是朕的,为什么朕的儿子,心却不向着朕,是因为长大了,翅膀硬了,所以想要飞了?”
三皇子吓得一下扑在地上,额头几乎要和地面贴住,“父皇何出此言,儿臣当然是向着父皇的,是不是有小人在父皇面前进了儿臣的谗言?儿臣虽然顽劣了一些,但是对父皇,对大夏,忠心可鉴啊!”
永泰帝轻声道:“不急,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福全!”
“陛下!”福全公公的身影这才显现出来。
做奴才的,可不是光会端茶倒水就行的,更何况是宫里的奴才。
宫里头是秘密最多的一个地方,如果学不会在适当的时候将自己当做不存在,让所有人都不会关注到自己,可做不到御前大太监这个位子的。
“给三皇子端一杯热茶过去,更深夜重的,不要将人给冻坏了!”
端着茶杯,指尖触及到茶盏的热量,三皇子心中更是疑惑,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父皇已经知道了芦苇荡那边的事情,不至于这样的平静才是,可如果不是这个事情,又是什么事情能够让父皇这样呢?
他不会天真的以为永泰帝就是无聊喊他来跪着,其中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现在就只希望母妃或者余家那边能够有所进展了。
他进宫这样长的时间,还一直都没有出去,母妃和余家肯定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妙了。
和三皇子想的不错,余贵妃和余家都没有闲着,余贵妃先是尝试来给永泰帝送羹汤,结果被早就得到吩咐的宫人挡了回去,意识到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就立即让人出宫找上了余家。
而余家的反应,则是和三皇子想的不一样。
余万作为中书令,可不是什么酒囊饭袋,也不是为了一己之私将天下人置之不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