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亲近之人,才能够感觉得到永泰帝对容颜到底有多偏爱,小时候他甚至曾产生过是不是容颜并非是亲生妹妹,而是永泰帝的公主的想法。
因为永泰帝对容颜实在是太好了,完全不像是舅舅对外甥女,比之父亲对女儿还要宠爱的多,甚至因为在皇家这样特殊的地方。
做帝王的先是君王再是父亲,就算对自己的公主和皇子,也没见永泰帝有这样好的耐心。
可是在容颜的面前,永泰帝好像并不是一个君王,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疼爱晚辈的长辈一样,简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也是因为这个,所以他对永泰帝总是心怀怀疑的,怎么会有人是这样子的呢?
对自己的儿女反倒没有这样的慈爱,倒是对自己妹妹的孩子宠爱到这种程度,而且还是在皇家这样的地方。
就连那些并不知道永泰帝对容颜宠爱到何种程度的朝臣们,也因为君王这样的态度而怀疑其是对容家的麻痹,实际上等待着一个铲除的机会。
“是,陛下,草民明白了!陛下的话,等臣回到府中必然会好生与妹妹说的,想被妹妹知道陛下惦记他必然是会高兴得不得了的!”
在说完这话的时候,他到底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身旁的卫宣。
就知道永泰帝怕是早就知道了自家妹妹看上这小子的事情了,不然不会在他面前说这样的事儿,而且既然这么说,岂不是代表妹妹对他的想法是认真的,就连陛下就这样听之任之了。
是的,永泰帝这样的话,但凡传出去就会引起满朝的议论,不知道多少文臣会用雪花一般的奏折将永泰帝淹没,以此来达到规劝的地步。
谁家帝王不是金口玉言,哪个还能够将已经说出去的话再收回来。
这岂不是将作为帝王的威信都给降低了吗?那些大臣们坚决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按理来说,卫宣在这里的时候,他应当是不会说这些话的,这些话只适合私底下,自家人,关起门来说,可现在他竟然当着卫宣的面说,那岂不是就在一定范围之内将卫宣归到了自己人这个行列之中。
或者说他现在还要永泰帝没有直接说出让卫宣好好伺候妹妹这样的话来。
不要以为这样的话是夸大其词,在他看来用永泰帝因为担心妹妹被人骗,说出这样的话来,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因为就在他们小的时候,容谨就曾听到过永泰帝与身边的人说起,日后定是要帮容颜找一个疼爱她的夫君的!
若是她喜欢上那混蛋小子也不碍事儿,只要那混蛋小子能让她开心就足够了,有他护着,就算那男子薄情寡义,也绝对不敢对他宠爱的郡主有丝毫的不敬,只敢恭恭敬敬的讨好着。
这其实也是足够了,因为在现在不管是豪门大族之中还是市井小民之家,女子嫁人之后往往除了要伺候公婆,还要伺候自家丈夫,甚至要面对丈夫的寻花问柳,纳妾蓄婢。
容颜是应当顺顺心心过日子的,绝对不能够拥有一个这样的丈夫。
男子若能力太强,家世太好的反倒是容易制压住他捧在掌心的姑娘。
只要品行稍微过得去,能够好好对容颜便已经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了。
在永泰帝的心中情情爱爱这样的事情,实在不是一个最重要考虑的因素。
相反,在大体上符合规矩过得顺畅,这边已经是难得了,这一京城中,勋贵之家虽说看着鼎盛昌荣,可实际上不知道有多少烂事儿在其中。
永泰帝说这话的时候,他年纪还小,或许永泰帝也没有想到他就会记住了,而且一记就是这么多年。
其实他们家人或许都有一点这样的心思,那就是只要他们站得足够高,那不管是谁,就算心中对容颜不是那样的喜爱,那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只要她喜欢就够了。
因为只要他们站在足够高的位置上,那那人不管出于害怕还是其他的心理,都会好好的对容颜,不敢对她有丝毫的不敬。
所以这样一来,就算卫宣的门第稍微低了一点,也不是那样的不能接受。
“说说吧,今日你们两个一同进宫来是有什么事情?”
永泰帝原本以为容谨是要说卫宣父亲卫昀的事情的。
身为帝王,这京城发生的事情还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的,虽说时间过去还没有多久,可是他已然接到了密报,关于卫昀的事情,以及今日容颜,命身边的丫鬟拿着金牌去到京兆府,这些他都已经清楚。
特别是容谨还将卫宣给带过来,这更让人往这上面猜了。
“陛下,此事说来话长,具体还要从当今邵安伯卫昀卷入到的一场命案说起。
根据京兆府尹交代。差役在发现两人时,那名北戎人已经死亡,而邵安伯身上有受伤的痕迹,然而手中紧紧握着一把沾血的匕首,地上也是散落的银票。
更重要的是,他们在北戎人的身上搜到了一封信,这封信的内容竟是向北融汇报我大夏近期朝堂的动向。以及粮草的押运路线。”
容谨继续说道,:“因为对自己的比对还没有出结果,所以京兆府尹将邵安伯关押在了大牢之中,卫公子救父心切。前往京兆府,在大牢中见到邵安伯!
原本是要从邵安伯口中知道更多案子发生的经过,以便他能够找到线索找到证据来证明邵安伯的清白,可没有想到在与邵安伯的交谈过程中没有发现相应的线索,反倒是发现了另外一件天大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将目光放在卫宣身上,卫宣赶紧将一个小盒子交了上去。
这个小盒子正是之前邵安伯从西市购买的升仙香的盒子。
“陛下,这里面的东西叫做升仙香,,陛下可远观不可凑近了闻,因为这东西看着平平无奇,实际上却是能够摧毁人的心智,要人命的可怕毒药。”
“早些年…”
随着容谨的细说,永泰帝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凝重,看着被打开放在距离身前,足足有两尺远的小盒子,目光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