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玥宫,晚间喧嚣落尽。
“今日这军令状,你为何要签?”
赢星瑶在龙榻合起最后一份奏折递给芈傲姬,今日龙在渊依然给她泡着君归草,扎穴。
“本后相信方刚不会一直跪九门不起!何况本后亲自撑伞陪他,暴晒的是本后,方刚能出什么事!就算寒门都来,本后如此做法,难道他们会觉得本后不尊重方刚!”
她其实和祁智都认为,签了军令状,这明显是上当了,而且她开伞相随,以礼而待,也自觉高明。
“烈阳是克寒,但烈阳带毒,物极反,对你体寒,伤害反而更大!”
龙在渊将赢星瑶手中针穴插入,又到头顶,每一个针下来神色异常重视。
宫女目光纷纷被其细致的动作,所以吸引。
其实皇上挺细腻,不似传说那样。
“区区烈日.....”
赢星瑶没说完,就提防,他们之间只是交易,这份关心不至于。
“……大可不必的,本宫不是一个弱女子!”
龙在渊见君归草药效已经起来,示意宫女可以将侵泡的盆移开。
“你懂体寒之毒,还是我懂!”
龙在渊此话一出,那些宫女们都侧目,也只有皇上才敢这般说话,其实这皇上还挺特别,耐看的。
赢星瑶罕见不反驳,就算是御医遇到她体寒之毒都摇头,她清楚自己体寒之毒非常人所能医治。
“你医术师从何派?”
龙在渊没有回答,这问题还不如不回答的好。
见对方不想分享这个秘密便又道:
“今日,你和曹贵妃处的挺好的!”
这句话突兀,赢星瑶随后便一挥手示意让宫女和芈傲姬退下。
芈傲姬是先告退,宫女们跟随。
“她是曹家的人!”
龙在渊说话,他心里无奈,每天都要试探他吗。
“其实后宫令争夺,本宫很看好的就是她,虽然有时候曹贵妃用的方法很极端,但其是最早在后宫之中掌控了宫闱局和掖庭局,也是最让众妃忌惮之人,虽然后面掖庭局被皇上利用仙剑山所图。”
龙在渊知道一些事情瞒不住,毕竟赢星瑶有个六扇门,董康也回来了。
赢星瑶表露对曹紫芷的欣赏,有几分真假就不得而知了,但在每次重要的宴会,赢星瑶都会让曹紫芷独舞一曲。
“她是曹家的人!”
龙在渊还是这句话。
“本后自然知道,但天下人可不知道,她是本宫亲自请来的人!”
赢星瑶这句话,龙在渊看了她一眼,眼中有怀疑,也有询问。
“曹紫芷和曹相多有争执,从曹紫芷公然悔婚方正,曹相和她便是早已经决裂,当时本后不帮她,她可能已经回到曹家!”
龙在渊玩味的模样:
“他依然还是曹家的人!”
龙在渊说完,赢星瑶神色不喜欢,但也是一瞬间脸上露出轻松,君归草药效果起来作用。
龙在渊将针灸拔出,一弯下身,双手往赢星腰身后而去,这动作何其大胆。
“做什么!”
赢星瑶立刻促眉警告,龙在渊此举似乎忘记了,她的武功可以轻易碾压他!
龙在渊划过她脖子的项链,停摸了一下。
“嗯?”
顿时颜色一变,又瞬间恢复如常。
“君归草的枕头!”
他将赢星瑶靠着的背枕换了个。
赢星瑶一愣,但靠枕随后传来异常舒服的暖意。
“有解乏之效,你做的?”
她略为露出鄙视,她还关心的是,这枕针绣工艺很粗糙。
龙在渊随后手中拿出一个香囊:
“驱寒香囊,君归草的种子,加了配方,带在身上,能让你减少寒气。
过几日朕要离开了。”
说完,龙在渊一丝惆怅,便是交到她手中,随后便是回到他所在的睡觉地方,安静的躺下,深思。
他的布局一旦开始会越牵越大。他现在还不愿意被突然表白的曹紫芷所牵扯精力。
“每一步都不能错!”
他闭上了眼睛。
赢星瑶看着手中小巧的驱寒香囊,再看看龙在渊,露出的还是嫌弃。
“手工这般差!本后如何穿戴!”
.......
曹府。
今日曹川喻第一次没上早朝!
“曹儿,你怎么了?”
曹国瀚来到了曹川喻的房内,曹川喻看到曹国瀚眼中有怀疑,随后看着曹川喻身边婢女。
那婢女被曹相一看,立刻打了个冷颤。
“孩儿风寒,无大碍。”
曹川喻立刻对婢女示意,那婢女才缓过神来,伺候他,扶曹川喻坐了起来。
其神色有些铁青发白,罕见没有给自己父亲行礼。
“学武之人,怎么可能轻易得风寒?”
曹国瀚床边坐下,摸其额头,的确烫手,手没有收回:
“父亲听说你昨日抓拿了魔教圣女?”
曹川喻神色无变化,但被子里面的手握得更紧:
“孩儿是用她的下属,来引诱她,只差一丝孩儿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本想等事成后,再向父亲禀报,给父亲惊喜;可惜低估了这妖女的厉害,居然武功极高,孩儿受其一掌,败之。”
他将自己为何躺在这里的原因解释。
曹国瀚继续轻轻的问道:
“为何要杀医治你的御医呀?”
曹川喻心中直跳:
“那御医医治,问长问短,孩儿想来败在一个女子手上,脸上挂不住,怒极攻心,便气急,失手将御医杀了,今日又感染风寒,这几日便不能下床。”
曹川喻的话,让曹国瀚看了他良久,方才放开放在他额头上的手道:
“你是父亲最看重的孩儿,有些事情,不需要亲自动手!”
曹川喻被子里的手,才缓缓的松开来道:
“孩儿以后会注意的,父亲孩儿想要用曹家的曹门!”
曹门是曹家最厉害的情报组织,曹国瀚看过来又更疑惑,他这孩子从没有主动要权。
“孩儿想要一雪耻辱!”
曹川喻立刻补充自己想法,也极力控制自己不要有情绪,但这情绪曹国瀚是看在眼中。
他丢给他一块黑令:
“斩草除根!”
“谢!父亲!”
曹国瀚走后,曹川喻双手抓紧令牌,那下身传来隐隐之痛,咬牙切齿:
“姜沐熙!”
随后其抽出床边一把不离身的剑,‘呲’的一下刺去。
那伺候他两天的婢女,便捂住胸口倒下!
“秘密只有死人才能保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