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和观一间没有房门的宽敞房间内,椅子靠墙摆了半圈,墙上没有悬挂和家祖师爷画像,而是空着,可能是怕扰了祖师爷清静。
一位身着宽大青黑衣裳的中年男子,双手藏袖,面色带有笑意,慢慢在房中踱步,不时向四周打量。
是那林月远游前,与寻守一脉的李老在山崖闲谈的和家弟子。
“徐师兄,久等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陈东升还未进门,便告罪说道:“事物繁忙,师兄恕罪。”
徐近秋停住脚步,循声看去,首先笑着行礼。
“陈观主,你我之间不用说这些客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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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东升大方一笑,站定回礼说道:“徐师兄教训的是,师兄可是许久没来了。”
他面部表情控制十分得当,作出什么行为举止,脸上就配合什么样的表情,就这一点上,颇有商人天赋。
“知道陈观主时间紧,也不多作耽搁,说完就走。”徐近秋脸上始终是淡淡笑意。
“哪里的话,徐师兄来了就多住几日。”他脸上带着喜色,走近些后放低声音:“我请师兄吃酒去。宜苏城,宜春酒。”
徐近秋瞥了他一眼,未做表态,“先说正事儿。”
“对对对,先说正事儿。”他一边走到墙边椅子旁,一边邀请其落座,“师兄上座。”
徐近秋点了点头,在其旁边坐了下来,依旧双手藏袖,坐姿随意,甚至翘起了二郎腿。
“掌教差我传话,林月有极大可能会建立书院,到时候他路过东和观的时候,要陈观主尽量与之交好,最好能达成合作。”
和家有两位掌教,徐近秋所说的是合道一脉,平洲世俗钱财事宜是由其管辖。本来和家三支有三观首,共有三位掌教,但真清一脉的创建者,成崎观观主关清不喜烦琐事物,多年前就推了掌教之位。这么多年也未敢有人坐这位子。
“嗯。”他点了点头,一边把身体朝徐近秋方向靠了靠,又问道:“他何时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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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内吧,具体时间说不准。”
“之前传书与我,我就做了安排,让平洲离家想办法先与其接触,今日师兄这么一说,离家那边成与不成,关系也不大了。”
他之前收到的传书,只是让他先和林月接触,他便交代给了离家,毕竟他们才是在明面上的。今日却带来了确切消息,看来与其合作之事要提前做准备了。
他已经在心中开始盘算,如何与其交好,如何能达成合作,合作之后又如何与其分成……
“师兄今日为何亲自过来,而不直接传书呢?”他知道自己眼前这位,别看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在和家也没什么具体职务,却是个战力极高的存在。
“许久没见老观主了,想去见见,顺道就过来了。”徐近秋说得漫不经心,却也在用余光观察他。
他露出一副遗憾的样子,“唉,我也好久没去拜访老观主了,奈何事务繁忙,不然也和师兄一起去。”
“陈观主自然以观内事物为重,老观主他老人家也好清静,巴不得我等少去打扰他。”
“也是也是。”他连连点头,又问到正题:“师兄,可知那林月书院将会建在哪洲?”
“掌教说了几个可能的地方,分别是天剑洲、景州、临渊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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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摸着山羊胡须若有所思,“掌教的推测应是不会错,这三洲除去景州,都是可以开发出新的商路。”
他的眼睛微咪,闪动不止。
徐近秋看了他一眼,笑着说了句:“这就是陈观主的强项了。”
“哪里哪里,师兄只是不屑于这些俗尘凡事,不然怎么也比我强多了。”这些话他说得都十分顺口又自然。只是,在说这句话时,眼中竟闪过一丝失落之色。
“术业自有专攻,师弟不必妄自菲薄,也不要觉得钱财一道堕了修行之名,和家几千年来,在各种路上探索,不是只有清修才是正路。”
徐近秋知道他这么多年了,还是在意自身修行,与和家职务安排的冲突,今日罕见的在他眼里看见了些真情实意,也不禁暗自感慨,说了些真诚的话。
“说不一定在这钱财一道上,师弟会有开创之举。”
听到这些言语,他不由看向眼前这位很少称呼自己为师弟的人,其眼中不似恭维,让他不禁一愣。
他随即微微一笑,“借师兄吉言。”这次他言简意赅。
短暂沉默之后,他又恢复了平常脸色,笑着起身说道:“走,师兄,我们喝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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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观主不是忙吗,不耽误吧。”徐近秋还是笑呵呵地靠在椅子上。
“不关事,不关事,忙里得偷闲,师兄等我,我去安排一番。”
他也不管徐近秋答不答应,自顾自向账房走去。
徐近秋摇了摇头,起身在观内闲逛起来,碰见有认识他的行礼,便笑着点头回礼,不认识的,他也不在意,毫无架子。
陈东升安排妥当之后找到他,两人联袂朝城中繁华处走去,一路上闲谈不断。
宜苏城是平洲重要的港口,来往商船颇多,行商坐贾之人不断聚集,越来越多的人在此定居,宜苏城已是经过多次扩建,成为了平洲最大的城镇。城外多有良田土地,大小村落也在不断扩大。
城中街道宽阔,商铺林立,摊贩众多,游人如织,好不热闹。
吵闹了些,不过是烟火气。仟仟尛哾
陈东升两人走了半个时辰,才找到他口中的那家最正宗的宜春酒,结果生意太好,没有座位了。
卖酒的店铺不大不小,店里店外只有十来张桌子,都是围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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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东升在店前面露为难之色,徐近秋却提议,在门口找个角落,蹲着喝也没事。
于是两人各要了一坛,就蹲在房檐之下,似忘了各自都是和家有头有脸的人物。
秋日天朗气清,午后阳光和暖,行人也都多是慢慢悠悠,或是东望西看,找寻合意的商铺,或是三五成群,嬉笑闲谈。
两人不曾发散酒劲,任由醉在难得的悠闲之中。
陈东升一反常态,多有微笑,少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