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临儿凝神看火,若有所思,真在考虑他的邀请,“我这九洲天赋第一人的评价,名不副实。和家就有几位比我天赋更好的,佛家还有悟者成佛的,年纪也不大。”
\"嗯有机会碰见也拉来做客卿\"他听到此言,不禁念叨出声。
\"你只管说同不同意。”
她转头瞥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等书院建立过后,再说。\"
好。\"林月所想,是将来探究武学根本,若有如此天赋的人共同探讨,相信会有不错的效果。
两人沉默下来,皆是盯着篝火各自发呆。余临儿忽然打破沉默:“方才我帮你问了些话出来,那来杀你的两人,之前就出手过一次。却被人打伤阻止了,打伤他们的人,让其出了守天洲再出手,可他们却等不及了。\"
\"为何会等不及呢?\"他自然知道是何人打伤了他们。
他忽然笑了起来,任你山顶上的人如何算计,这执行的,始终是活生生的人,总有自己的想法,不一定就会跟着算计走。
\"没说。\"她见其自顾自发笑,又问了句:“你笑什么?\"
我在笑这两人背后算计之人,知道他们未按计划行事,不知会作何感想。”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在算计中呢?\"她一下子就作了反驳,林月听后愣了一下,他确实没有往更深处想,\"我还没死,这结果并不是他们想要的。\"
\"或许他们想要的结果,并不是你身死。\"依然是猜测一口说出。
余临儿的修行天赋顶尖,就在于她对武学的理解,其聪慧异常,对武学理论学得快抓得住要点,并且看得透彻。其看待事物的方式也不一样。\"也许只是想试探,对身怀道意之人图谋不轨,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他诧异地凝视着余临儿,她眼睛里倒映的火光,使她看起来越发灵动,他没有在意这些,而是陷入了思考。
她说的这种可能性自己从未想过,只在得知自己身怀道意后,自家先生和大师兄都说想杀我的人不少,就自然地接受了。至于为何身怀道意就要被特殊对待,却没有去深究。看来还有人帮我在试验这个问题他想到此处,露出惨淡笑容。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作这些算计的人,大多是九洲山顶的那一部分人,他们的心思,不好猜。\"她看出了林月的失落与无奈,“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看的?\"
\"愿闻其详。\"
\"身怀道意之人,算是受到九洲眷顾,武学修行,应该是一路顺遂,对九洲也有积极的影响。对于这样的人不交好,却想要杀之而后快,我觉得很荒谬。\"余临儿一边用余光注意着他的反应,一边继续娓娓说道:\"就算是危及武学根本,也应该趁此机会,改善自家的武学理论,而不是想着除掉威胁。如此作为,如此心胸,其武学难以再进一步。况且,这到底对自家武学有何影响都尚未有定论。\"
\"这不就是青灵一脉杀我的原因?\"
\"是的。\"她坦然说道:“我不同意师门的做法,但我还是要以师命为先。\"说完后,又转过头盯着林月道了句:\"这个是我的问题。\"
\"那余姑娘接下来会怎么做呢?”
\"我是怎么想的,就怎么做。\"
他不禁露出赞叹之色,对眼前这位的看法,越加改善。初见时以为是个富家小姐,执拗地出门闯荡,有几分侠气,与幼稚:在得知其也是习武之人,还是九洲天赋顶尖的存在时,只是觉得她不简单;这一番话下来,才知其人十分通透,又异常坦诚。
\"那又如何解释,我几次差点身死呢?\"他想继续从余临儿口中,得知一些不一样的看法。\"我可是真死过一次。\"
她眼中略有惊讶,随即微微一笑说道:“不是还活着吗?刺杀是真刺杀,就当做考验吧。”
余临儿清楚地知道,林月现在所面临的问题,一是面对处处被针对的境地,让他感觉身不由己;二是其心性未定,容易受到外部事物的影响。说好听点是从善如流,不好听点就是人云亦云。不过她也能理解,同样的年纪,自己也有其他的问题。想要找到立身根本,还需要多些经历。
她不准备现在就把这些问题告诉他,就算要交好,也要循序渐进,交浅言深会有反作用。
\"你是读书人一脉,又有个好师门,相信帮你的人也不少。\"她还是想先做些正向的引导,“读书人除去几位大儒,也都是有造福一方的想法。还有你家先生以及几位师兄师姐,在九洲习武之人的眼里,是读书人的战力排面。“余临儿露出敬佩之情,又是说道:\"郑掌教镇守群山大妖多年,未曾出过什么乱子,而且其人也不滥杀,原则极强。有一言一剑,可守九洲千年的美誉。\"说完后转变成花痴脸色,\"还有风雅书生陆子敬、冷艳剑修林安奕、剑术奇葩思剑、武学全才武瑶!
评价可真是不低!大师兄倒是位风雅书生,武瑶师姐也确实会的不少,只是林师姐好像并未承认自己是剑修,还有这剑术奇葩是什么个意思...自家师门的这些“称号”
自己是一个都不知道,还要从一个外人口中得知他也越来越惊讶,眼前这位知道得不少!只是这如数家珍的模样,像是搞错了对象“余姑娘真是博闻广识…\"
余临儿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只是在师门无聊,就好打听这些,看过不少杂集,也向来过师门的人,问询得多。时常在师门和师姐们一起讨论呢。\"
\"爱好独特.\"
林月忽然又觉得,这位\"九洲天赋第一人\"也还是有着少女心性。已经能想象得到她在修行间隙与同门八卦的场景了他不禁微微一笑。
一番谈话让他对余临儿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也让他对自身处境多了些认识,其心境稍微平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