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柱有点儿慌了,他到不是怕那些老百姓,他怕的是领导真的不管他了,他不能留在这里,他得出去,他不能给叶星喘息的机会。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缓和了语气,有些谄媚跟可怜道。
“领导,肯定是有人瞎说的,这件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不过,我得先出去,您帮帮我,只要我能出去,我一定会好好的报答您,领导,我李玉柱一直认您是恩人,您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呢,我肯定报答您。”
中年人都无语了,他冷声道。
“李玉柱,你还是想想怎么交代自己的问题吧,你的事情我真的帮不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李玉柱脸色发白,心慌意乱,冲过去用力抓着中年人的胳膊。
“领导,领导,您不能不管我呀,我这不算什么事儿吧?我就算作风有问题,我也没耍流氓啊,为什么会被抓起来?”
中年人用力甩开他,脸沉了下来。
“你以为你的作风问题就不会被审查吗?我告诉你,你这次,问题大了。”
中年人说完,转身就走。
李玉柱是个农民,他有胆子有魄力,敢自己出来办厂,可是他知识的短缺造成了他眼界的局限,在村里一个人作风有问题顶多也就是被人指指点点,你情我愿的事,也不是耍流氓。
可是他没想到,这次居然会这么严重。
他有点害怕了,中年人现在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怎么能不抓住呢?
他再次拉住中年人,急切的说道。
“领导,你帮帮我,再帮我这一次,我给你一千块钱怎么样?”
中年人用力想要推开他,他死死抱着不撒手。
“你可不能不管我呀领导,这样,两千。”
见中年人还是不为所动,他继续加价。
“三千,四千,五千行吗?”
说实话,这么多钱,中年人是心动的,他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面对李玉柱时,脸色也稍稍缓和。
“我不能保证肯定能帮你,但我会尽力试试,你这次的事情闹大了,就连书记都注意到了你,你的麻烦不小,你知道吗?”
李玉柱见中年人终于松口,稍稍松了口气,对中年人是千恩万谢。
等中年人走了,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里又忍不住在想,这个老家伙是不是就是为了从他这儿套钱的?
他开心心疼自己那五千块钱了,五千啊,那可不是无视,也不是五百,那是五千啊!现在连万元户都很少,谁要是万元户那都是很有钱的人了,这个老东西胃口也太大了,居然一下子就诓走他五千块钱,他的心都滴血啊!
不过随后他就把账都算到了叶星头上,都是那个不安分的女人,一个女人好好在家伺候老爷们儿就行了,偏偏要出来折腾,搞的谁都不得安宁。
等他出去,他一定要把叶星给搞垮了,什么叶嫂子,这个牌子就不该存在,听说还是个很好看的女人,魏燕燕肯定是不成了,那个叶星倒是能代替她。
叶星现在正忙着生产呢,楚京生已经第二次去市场上雇人了,叶星把冯德贵的那个院子也用上了,一起生产,因为她要加大产量,趁着李玉柱官司缠身的时候,把叶嫂子品牌彻底打出去,到时候李玉柱就算是出来了,他的产品也挤不进这个市场了。
当然,她觉得李玉柱很大概率会出不来,因为现在他的厂子还在加大生产,现在他们就应该已经在赔钱了。
如果叶星知道李玉柱对她还有那样的心思,肯定会下手再狠一点儿,欠一屁股债都便宜他了。
虽然生产很忙,但小吃店叶星还是没有关,现在小吃店挣的钱对她来说真的不算多,把吴凤花调回来帮忙生产肯定能创造更大价值。
但她还是没这么做,现在肉联厂跟二中的学生老师们都习惯了去小吃店吃东西,如果店关了,或许会让她们很不方便,所以叶星没有关店,吴凤花依旧在那儿看着。
叶星则是两个院子跑,酱的调料配置都是叶星亲自做,炒酱也是她自己做,因为这个需要把握火候,水份,时间,再加上调料,这才做出了叶嫂子独有的味道。
所以叶星很忙,这边院子里酱炒出来,工人们装瓶,再上锅蒸,这些后面步骤都不需要她亲自动手了,可是她得赶紧再赶到另一个院子里,继续炒。
昏天黑地的忙了好几天,叶星对于鲁省的铺货已经达到了每天两万多瓶,牛肉酱比辣椒酱稍微多一些,豆瓣酱也不少。
李玉柱的厂子这几天生产出来的牛肉酱等都没卖出去,从一开始的每天还能卖个几百瓶,到后来一瓶也卖不出去。
他那个叔叔还是一点儿不担心,居然还要生产,其他厂子里的高层想要阻止,可是却阻止不了,他们是眼睁睁的看着叶星的酱越卖越好,老百姓买酱都开始认准了叶嫂子这个标志,他们都嫉妒死了。
李玉柱的叔叔也有些坐不住了,赶紧出来跟堵在厂子门口要他们补偿的那些买酱的人澄清,说他们虽然用了猪肉,但价格也低了。
不过他一出去就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当我们傻吗?牛肉跟猪肉的价格差远了,你便宜那几分钱管什么用?你坑了我们多少钱?对,还钱,还钱,给我们退酱。”
“大家听我说,我们奇红一直是做番茄酱的,牛肉酱是第一次做,尝试而已,大家先别激动,以后,你们买酱我们再便宜点儿怎么样?”
“不怎么样,退钱,不退钱我们就不走了。”
民众的愤怒是奇红厂的人没想到的,他们其实也觉得猪肉牛肉不都是肉嘛,你酱里放什么肉有什么区别?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闹什么。
好不容易在厂子工人的帮助下从围堵的人中逃脱,回到办公室,李玉柱叔叔气的把桌上一个白色陶瓷杯子用摔在了地上。
“混账,太欺负人了,他们到底是闹什么?那猪肉不要钱啊?就是嫌我们挣的多了,我们也没多挣他们多少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