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一位渔民发现的,已经面目全非,报警后被警方带走,后证实正是那名货车司机。根据尸体损坏程度和被发现的区域范围,初步鉴定死亡时间为七到十天。
那晚,货车冲进河里,司机就不见了,打捞无果。有种说法,是司机害怕承担责任,逃回了老家,阿龙的人也追查过,发现他出事后就没有回去。
“人一定是被凌志旭杀了,然后抛尸海里。”阿龙的信息。
“如果他想要杀人,直接造成溺亡的假象岂不是更合情合理?如今人在海里发现,还与案发时间不符。阿龙,你顺着这条线索继续查,看是否幕后还有其他人。”
“是,越爷!”
那起车祸,凌志旭一定参与了,但出现今天的局面,让整个事件又笼罩一层厚厚的迷云。
树欲静而风不止!
此时,手机响了,一看号码,居然是凌志伟,肯定没好事儿。
越阳接通,手机那头就传来凌志伟急切的声音,“越阳,你快来舒云茶楼一趟,再带五万块钱来。”
“五万?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越阳不解问。
“对,小钱儿,都不够我吃几顿饭的!赶紧的啊,我这边等着呢。”听得出,凌志伟答非所问,说明那边还有人,一如既往的吹牛皮风格。
五万是不多,何况凌志伟还让自己免费使用办公室,要知道如果办公室对外出租,一年都要十万块。
为朋友可两肋插刀,何况区区五万块!
越阳觉得可以替凌志伟出这笔钱,但得跟凌若寒请假才行。
卧室门是敞开的,凌若寒正在画油画,风吹麦浪,人比画美。
“看我这幅画怎样,总觉得少点什么。”凌若寒头也没回,微微皱眉看着画作。
“画是没问题的,就是这布绷得太紧了,留下的余地不够。”越阳随口说道。
是吗?凌若寒若有所思,想要松动,越阳却制止了,“现在有点晚了,会有褶皱的,不过你画的我都喜欢。”
凌若寒抿嘴一笑,“你懂什么叫油画,就在这里瞎说。对了,有事儿吗?”
“那个,三叔在舒云茶楼,叫我过去。”越阳试探道。
“喝茶?”
“嗯,嘿嘿。”
“这个时间?”看着越阳一脸贱笑,凌若寒更加狐疑,脸色也阴沉下来,生气道:“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你俩约好去做见不得人的事儿?”
“不是,就是喝茶而已。”
“等你赶过去也要关门了,然后就去足疗保健?越阳,你跟三叔不一样,他没家没业的,又是个富二代,有时间精力金钱去消费,你跟着他能学到什么,无非是做个跟班或者站岗盯梢的,混点小好处!人可以没有大志向,但绝不能没有尊严,吃别人一点残羹冷炙,真的快乐吗?”
这话真刺耳,别看凌若寒平时端庄大方,发起飙来专挑难听的说,字字诛心。
也不奇怪,坤藏局,亦主女子凶悍。
重色轻友,是越阳的一贯行为准则!
越阳本想偷偷帮助凌志伟,可眼下老婆起了疑心还大动肝火,不能再替他兜着了,两肋插刀去一边儿吧!
“不是你想的那样小寒。说实话吧,三叔让我给他送五万块钱去。”
“二叔不是刚给他二十万吗,这么快花完了?那你为什么不直说,拿什么去帮他?”凌若寒很吃惊。
“这种事,你知道了肯定着急上火,我不是怕影响你嘛。我有点积蓄,再跟朋友借点儿,先给他凑上。”
“靠你的收入,什么时候攒够五万。算了,从我那张卡里扣吧。”凌若寒无奈摆摆手。
越阳这才下楼,换好衣服刚要走出家门,却发现凌若寒在楼上看着他,挥手道:“小寒,你先睡,我很快就回来。”
“嗯,对不起,误会你了。”
“没事儿,我骂凌志伟两句心理就平衡了。”
说着,越阳走出客厅,凌若寒撑不住笑出声。如果越阳有权有势,说不定还真能降伏凌家的这位三公子。
越阳开车赶过去时,茶楼已经空空荡荡,得知凌志伟正跟老板方舒云在楼上包间聊天。
由服务员带领,越阳来到包间内。
室内装潢为江南风格,而这位方舒云恰如画中走出来的女子,水墨彩改良版旗袍,算不上绝色,但五官精致,尤其微抿的薄唇和上扬的下巴,总给人一种高傲的气质,与她对视一眼,非得把有自负的盯成自卑的不可。
“越阳,你可算来了,这都几点了?要不是我忘了带卡,才不会在这傻等半天!”凌志伟佯装生气,不忘往自己脸上贴金。
越阳很是鄙夷,自己兜里几个子儿没数吗?哼声道:“你要是再把我手机号忘了,那才叫麻烦。”
“啊?哈哈哈,我这个兄弟喜欢开玩笑。”凌志伟手搭在越阳肩头,牙缝里小声道:“给个面子啊!”
“越阳?想起来了,是凌家的那位新姑爷吧?呵呵,志伟,你这辈分有点乱呢。”方舒云咯咯笑着。
“等得烦,都忘了。方老板,快把宝贝拿出来吧。”
凌志伟急急催促,颇让越阳感到意外。来时他还在想,凌志伟是消费过度,但现在看,更像是看中一样藏品。
浪子要回头?
方舒云款款起身,就是室内的古董架上取下一个锦盒,打开后,越阳看到里面放着一把茶壶。
“方老板,能让我看看吗?”越阳问道。
“可以,轻点哦。”方舒云嘴角一扬,带着几分警告,弄坏了赔不起。
一把陶壶,寿星图案,壶盖和把手处各有一个绿叶粉桃,没有底款。轻轻摇晃,里面叮咚作响,原来壶嘴处还镶嵌着一枚金属小球。据说在倒水的时候,金属球会旋转,声贝有所降低,但声音更为悦耳。
越阳年少时便走南闯北,见过宝贝无数,这款做工较为粗糙,绝不是官窑。
“三叔,你要买这把茶壶?”越阳问道。
“是啊!”
“你好像不喝茶。”
“不喝茶,就不能搞收藏了?”凌志伟拼命使眼色,其实这种小动作是瞒不过方舒云的。
哦!越阳恍然大悟,嘉品拍卖行下周就要举办,凌志伟想倒手一把茶壶,顺道赚点钱。穷,真的是励志好现象,能让浪荡公子哥也开始动脑筋了。
茶壶虽然品相一般,但毕竟是真东西,也能值些钱,越阳对凌志伟的行为当然要支持,点头道:“嗯,还不错,留着喝饮料应该也能行。”
“哈哈,我也这么认为。方老板,写个收据吧。”凌志伟满意道。
“好嘞。”
方舒云笑着答应,龙飞凤舞之后,将收据递给凌志伟,他一看就愣住了,“方老板,说好的是十万,怎么变成二十万了?”